兩人約好在校門處見面。李秩趕到時,錢子越早已在那里等著了。
他今天的面色有些蒼白,右手捂住右下月復,身子微微弓著,整個人有些顫抖。
李秩一驚︰「錢子越你怎麼了?」
錢子越道︰「沒什麼,肚子有點疼。」
李秩皺眉道︰「我們趕緊去中醫院讓我師兄給看一下吧。你父親呢,不跟你一起?」
錢子越道︰「他今天辦完事就直接去中醫院了,讓我待會兒去醫院找他。」
李秩點點頭︰「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二人連忙打了個車,就往醫院趕去。
在車里,錢子越已經疼得坐不直身子,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滴落。
李秩心中一沉,這恐怕是急性闌尾炎!
很快地,兩人到達了中醫院。李秩當先下車,錢子越努力地挪動下來,卻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他已經疼得不能獨立行走,李秩心中一急,背起他就往院長辦公室跑去。錢子越由于常年身體虛弱,整個人非常地瘦,李秩如今背起他絲毫不覺得吃力。他甚至感覺,錢子越也就不到一百斤的樣子。要知道,錢子越足足有一米八的個子!
一路走一路問,他們終于到了院長辦公室。李秩也顧不得敲門,推開門道︰「師兄,快幫忙看一看,錢子越生病了!」
辦公室里的兩人聞言都是一驚,快步上前,把錢子越扶了下來。其中一人正是李秩的師兄朱恆,另一人約莫五十歲的年紀,一張儒雅的臉上寫滿了焦急,想來便是錢子越的父親。
朱恆探手試了試錢子越的脈搏,看了看他的舌苔,問了他幾個問題,轉過身對錢子越的父親道︰「應該是急性闌尾炎,我建議立刻手術。」
李秩心道果然,只是錢子越的身體如今還能受得了手術嗎?
錢父也猶豫了一下︰「子越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好,這手術他能受得了嗎?」
朱恆道︰「正是因為他的身體太弱,才必須要盡快手術。普通人得急性闌尾炎還可保守治療,但他等不了,因為一旦出現並發癥,對他而言將是致命的!」
錢父稍一沉吟,點頭道︰「那就全靠你們了!」
朱恆道︰「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
他轉頭對李秩道︰「師弟,你可先用針灸為他舒緩疼痛。」
待李秩點頭後,他便出去召集醫生,準備安排手術事宜。
李秩回過頭來,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
錢父遲疑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
李秩知道他是對自己不放心,不過他並不在意。
錢子越疼得已經有些意識模糊,李秩也不再遲疑,運指如飛,在他的幾個穴道上下了銀針。
他在銀針上用了內勁,讓針灸能更快更好地發揮效力。果然,錢子越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眼神中也恢復了些神采。
錢父感激道︰「多謝這位小神醫,不知你怎麼稱呼?」
李秩道︰「我是錢子越的同學,我叫李秩。」
錢父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李秩!子越在我面前提過你好幾次。」
李秩看了眼錢子越,沒想到他還對自己這麼重視。
此時的錢子越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李秩昨天依舊給他調節了一次潛在疾病風險屬性,如今他的這個屬性已經降到80了。不過即使是80,這個數值依舊高的可怕。
今天突發的急性闌尾炎就是個例子,哪有人肺炎好了緊接著又闌尾炎的……
不過李秩也很擔心,畢竟他的體力值只有65了,能否經受一次手術真得不好說。
院長出馬就是不一般,很快地,錢子越的手術安排好了。
準備工作做完,可憐的錢子越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中的燈亮起,錢父有些緊張,不停地在手術室外踱步。
李秩和朱恆在一旁,輕聲地交談著。
李秩輕聲道︰「師兄,錢子越的身體你怎麼看?」
朱恆面色沉重︰「他的身體實在太差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二十歲不到年輕人的身體。」
李秩壓低了聲音道︰「你說的不錯,如果不進行干預,他很難活過三十歲。而且經歷這一場手術,他很可能今年都活不過去。」
朱恆點頭道︰「的確有這種可能,你可有解決辦法?」
李秩輕聲道︰「我從師父那里學到一套針法,可以吊命。但這個需要你出面幫我跟錢叔叔說,他比較信任你。」
朱恆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闌尾炎手術畢竟只是一個小手術,這邊手術很快就結束了,並沒有什麼意外。錢父也松了口氣,急忙迎上前去。
但是,在錢子越被推出來的那一剎那,李秩頓時心中一驚。錢子越的體力值已經下降到了62!一場手術,即使是再簡單的,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害,更不用說錢子越這種虛弱到極點的人。
李秩與朱恆對視了一眼,朱恆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憂色。
錢子越被推到病房之後,朱恆把錢父叫到一邊,對他說了幾句話。
李秩在錢子越病床前守著,等待著談話結果。
片刻之後,錢父走了過來︰「那便拜托李秩同學了!」
李秩點點頭︰「定不負所望!」
他這是第一次將鬼谷十三針用于人身。鬼谷十三針本身只做吊命之用,並不能解決什麼身體上的問題,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李秩是不會用這套針法的。
但如今錢子越的情況非常危急。體力值62意味著哪怕出現一點術後感染,都有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李秩用這套針法吊住他的命,再慢慢地降下他的潛在疾病風險,這樣他才有機會作為一個正常人繼續生活。
他深吸一口氣,腦中飛速地過了一遍針法,然後以內勁灌注于針尖,不停地插入錢子越的穴位。鬼谷十三針極其地消耗內勁和心神,李秩到了最後幾針,已經感覺有些內勁不濟,差點下錯針。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糾正了自己的錯誤。
下最後一針時,李秩手有些顫抖,這是內勁耗盡的表現。他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穩穩地刺入穴位。
下完這一針,李秩只覺眼前一花,疲倦瞬時襲來,一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