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言出法隨?

直徑十多里的龍卷風在洶涌的大海中佇立,百里海域都圍著它旋轉,形成了恐怖的漩渦,無盡海水倒卷而上,被風暴卷入蒼穹形成水幕潑灑而下。

倒卷而上的海水中有著眾多海中生物,在風暴中被撕裂成肉泥,給那龐大的風暴都暈染上了一抹血色。

那股風暴中還伴隨著雷鳴閃電,好似大海狂怒要撕碎天地。

樓船距離那股風暴越來越近,強大的動力也掙月兌不了風暴的牽引,朝著它加速傾斜而去,船體震動,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

區區數百米長的樓船,一旦被卷入那十多里的風暴下場可想而知。

船上大部分人面色凝重驚駭,那股風暴已經不是他們的手段能夠對抗的了,天地之威下眾生平等,人在它面前渺小如塵埃。

可以說這是船上大多數人前半生中遭遇的最恐怖風暴!

人力不可抗,除非是超月兌凡俗認知的存在。

問題是‘近在遲尺’的風暴就已經讓人近乎絕望了,關鍵的是還要一個大家伙正在趕來。

深海龍鯨,那是大多數神話境都談之色變的存在,兩千多丈的身軀堪比島嶼,當之無愧的海中霸主,它還擁有操縱海水的能力。

這種生物習性狂暴,領域意識很強,一點都不友好可愛,被它盯上,可不關你有沒有威脅,會直接毀滅才會消停下去!

前方的風暴還不至于讓人們絕望,雖然自身不可抗,但卻有著神話境給與的底牌,問題是深海龍鯨拿什麼去應付?那可不是神話境給與的底牌能對付的,縱使神話境親至都難以應付,死去的可能性更大……

船上雖然有著雲景這個神話境存在,但和各方勢力關系微妙,尤其是雲景一個小地方來的,有能耐對付深海龍鯨嗎?人們並不抱什麼希望。

他們內心相當糾結,雲景若是不能對抗深海龍鯨,他們大概率全都會葬身大海,而雲景若是有那個能耐就更尷尬了,代表雲景足夠強,接下來對他的態度就的調整了,而且若是被他救就更讓人難以接受了。

不管他們怎麼想,危機就在眼前,若是渡不過去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雲景四平八穩的立于船頭一臉平靜,心頭有些感慨,這些龍國的人或許是心態上平時站得太高了,以至于一時之間放不下來。

有道是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其實他們若是說句好話雲景不介意幫他們把眼下危機擺平,可他們就是端著強撐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熱臉貼人家冷吧?

當然,盧家的人就另說了,誰管他們去死,除非跪下來求我啊。

不管不問,隨手而為,才是對盧家最好的反擊,以雲景的高度去和他們計較才是丟分的事情,若是盧家高層當面還差不多,封淺他們顯然不夠格讓雲景去在意。

興許是感覺到了深海龍鯨的靠近,來福的腦袋從雲景袖子里悄悄伸了出來,萬物有靈,來福具有極高智慧,趕緊到深海龍鯨的氣息,它又悄悄縮了回去,連躍躍欲試都沒有,確定那不是它能對抗的。

這段時間一來,來福一直在雲景身上養傷,偶爾下海進食,它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尤其是斷掉的尾巴,正常情況下還得很長時間才能長好,哪怕雲景主動攝取天地靈氣幫它都進度緩慢。

越是強大的生物恢復起來就越慢,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它軀體太大了,又不是人類那麼大點……

時間不等人,眼看再不動手樓船就要徹底扎進恐怖風暴中再無回轉余地,羅修當即打聲道︰「我先動用底牌將前方風暴解決了,封淺,萬紫畫,待會兒深海龍鯨到來就看你們的了,生死攸關,希望你們知道輕重」

羅修知道封淺和萬紫畫都有底牌在身上,他們同時出手的話,或許能威脅到深海龍鯨,讓它知難而退。

至于擊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大海中,縱使神話境也沒有幾個敢打包票殺死深海龍鯨。

無奈的是,大概率到時候只會激怒它吧。

說話的時候羅修不著痕跡的看了雲景一眼,希望到時候他能出手幫一把吧,不得不說雲景的確是最後的希望了。

哪怕雲景不敵深海龍鯨,只要不死磕,大概率活命還是沒問題的,自己等人死了就死了,他能帶回少爺就好。

沒有人發現羅修臉色閃過一絲羞紅,不好意思開口請雲景出手,可卻要寄希望與他,這真的是讓人難以啟齒,又當又立啊,這他媽沒臉見人了。

封淺和萬紫畫聞言點頭表示明白,眼下的局面自然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盧家的人不敢去看雲景,紫雲澤的人則不時看向雲景。

說到底紫雲澤的人並未和雲景交惡,此番見他一臉從容,倒是安心不小,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畢竟一開始自己一方可是示好拋出橄欖枝的……

羅修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手中的金紙。

那張紙在他月兌手後就化作一抹金色流光激射而出,其上神話境的氣息爆發,那一瞬間怒海狂濤仿佛都受到了驚嚇靜止了那麼一瞬間。

緊接著紙上神話境的氣息接連天地,無形無質的靈氣匯聚,紙張化作點點金光消失,那里出現了一桿金色長槍,長只有丈許,耀眼的金光噴薄,像是一枚金色驕陽把數百里海域都暈染上了一層金色。

在那金色長槍出現後,它輕輕一震,似乎整個天地都在顫抖,旋即它朝著那直徑十多里的風暴方向一揮,本身則瞬間變得暗澹化作金色光點消失。

金色長槍揮動之間,世界都仿佛被撕開,一抹肉眼可見的虛空褶皺朝著前方席卷而去,翻滾的大海為之一靜,無盡海水分開,海上出現了一道恐怖裂縫,好似一道峽谷,都能從分開的海水中間看到數十里深的海底了。

那股似乎要攪碎天地的十多里直徑風暴更是被那長槍一擊撕碎,擴散開去形成無邊浪潮,數十里高的巨力簡直天翻地覆。

長槍一擊之下,風暴被撕碎,百多里直徑的大海漩渦更是被一分為二,海水分開形成一道兩百多里的峽谷深淵,讓人望而膽寒。

龍國神話境的確能用一抓一大把來形容,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依舊是無數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此番樓船上眾人算是親眼目睹了那個層次的偉力,絕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心頭那種震撼難以用言語形容。

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想象的,超出了認知範疇,恍忽間讓人心生茫然,那真的是人力能掌控的手段嗎?

一擊撕裂大海啊!

下意識的,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了波瀾不驚的雲景,他人就在那里,看上去和大家沒什麼不同,但在他那小小的身軀里真的蘊含那般威能?

羅修將那張金紙用掉後眼中也是無比肉疼之色,神話境給的底牌啊,就這麼用了,若是沒那股風暴,留在身上的話,關鍵時刻百十個同境界的敵人都能一擊滅殺啊。

可惜,現在沒了。

後悔肯定是沒有的,若是不用還能想以後嗎?

那股風暴在一擊撕碎後,恐怖的牽引力消失,樓船不再朝著那個方向傾斜,得以掙月兌牽引動力回歸繼續前進。

但羅修卻是突然臉色大變道︰「快,加速前進,別擔心晶源消耗了,此時顧不了那麼多!」

他看到了被撕開的海水正在愈合,一旦兩邊合攏,那得掀起多麼恐怖浪濤?屆時恐怕樓船頃刻就要被拍進海底,不加速離去等死嗎?

船上都是經驗豐富的水手,自然能明白這點,當即操作樓船加速前進。

可轉瞬間讓人近乎絕望的情況出現了,只見之前被撕碎的恐怖風暴位置,風雨匯聚,一股新的龍卷風暴正在快速形成,攪動大海扭轉烏雲,比之前的風暴更大更恐怖!

也就是說,之前羅修動用底牌只是暫時讓風暴消停了一下,此時它以更加狂暴的形式再度出現了。

那是自然偉力,而非人為操縱,不是將其一擊撕碎它就徹底消失的。

在風暴再度形成後,饒恕趁著之前平息樓船快速前進拉開了一段距離,可當風暴再度出現,更加恐怖的吸引力下,樓船前進無比吃力不說,甚至還在倒退,朝著風暴方向傾斜而去!

完了,無數人心頭絕望。

沒有能力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干著急,比如顧老伯爺孫倆,他們在海邊住了好些年頭卻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除了茫然絕望之外別無他法。

邊上白文浩倒是穩重,或許是看不到的緣故,他還出言盡量安慰顧小魚她們。

「沒事的,不要怕,我們會安全的……」

話雖如此,可白文浩此時也深感無力,他雖然看不到,卻能通過周圍的動靜判斷大體情況,那種無力感很不好受,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往無前繼續走下去,不管前方有什麼坎坷等著自己,唯有披荊斬棘踏出那一步,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真正‘自有’,各種意義上的自有!

「羅修,現在顧不得其他了,我打算和萬紫畫聯手動用底牌,先解決風暴度過難關再說,你怎麼看?」危機關頭封淺急切道。

雖說他們的底牌要留著應付即將到來的深海龍鯨,可這會兒那兒顧得了那麼多?

「只能這樣了,動手吧」,羅修咬牙道,眼角余光再度從波瀾不驚的雲景身上劃過。

盡力而為,其他的听天由命了,希望雲景能‘高抬貴手’吧。

封淺和萬紫畫不再遲疑,當即動用底牌。

只見封淺拿出一枚潔白的玉佩,上面常人難以感受的神話境氣息波動,抬手朝著風暴執出,剎那綻放耀眼白色光輝,將整個原本陰暗的世界映照得潔白一片。

當玉佩來到風暴之處時,無盡的冰寒氣息爆發,狂暴席卷四方,大海方圓百多里被冰封,冰晶寒霧肆虐,就連天上雲層都被凍結了,那席卷無盡海水的風暴都被凍結定個,形成了一道仿佛鏈接天穹和大海的擎天冰柱!

如此一來,風暴被冰封,那恐怖的席卷牽扯力為之一消,樓船得以再度穩定下來繼續前進。

萬紫畫返到有些遲疑起來,危機似乎解除了?若能將底牌保留下來當然再好不過。

「萬紫畫,別猶豫了,快動手,沒見那冰封的地方颶風再度出現了嗎,凍結的地方在破碎,很快它就會卷土重來,我們還沒有月兌離險境,在不動手就遲了!」封淺瞪眼大吼。

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被冰封的海面和冰柱正在破碎崩塌,恐怖的風暴在醞釀席卷,封淺動用底牌並未讓風暴徹底消停,很快就會再度出現。

萬紫畫也不再猶豫,將底牌動用出來,一片青色羽毛從她手中飛出,卻不是朝著風暴方向,而是出現在了樓船上方。

那片羽毛綻放無盡青輝,天地間有數不盡的光羽灑落,化作一只千丈青色巨鷹將樓船包裹,遮天蔽日的翅膀扇動,帶著樓船以超越之前數倍的速度遠離風暴方向,還靈活的在林立的龍卷風中穿行,很快就月兌離了風暴威脅的範圍,這讓船上的人無不松了口氣。

遠離那道最恐怖的風暴可謂安全系數大大增加。

萬紫畫的底牌居然不是攻伐手段,而是急速逃命的東西,那玩意若是作用在個人身上,足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去往數萬里之外,可要帶走整艘樓船卻是大大的減弱了功效,也就只是將原本速度提升了幾倍而已,而且這樣一來,萬紫畫動用的底牌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總規來說,樓船還是暫時月兌離了險境,若萬紫畫的底牌能帶走樓船徹底走出風暴區域就更好了。

然而世間很多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樓船才剛剛月兌離那風暴險境,在青色巨鷹護持下快速穿行,可才數百里,船上的人們無不驚恐的看向前方。

在那里,翻滾不休的茫茫大洋上,一頭恐怖的龐然大物正迎面而來,正是深海龍鯨。

它兩千多丈的身軀宛如小島,漆黑的鱗片冰冷懾人,它好似大海的主宰,海水隨著它起舞,百里海域擁護著它,時而涌起與雲端持平的巨浪,時而海面低垂好似坍塌。

那是一副很驚人的畫面,大海是它的跟班,風暴是它的玩物,它就像是大海的主宰!

深海龍鯨的速度並不慢,比之當下有神話境手段護持的樓船也不遑多讓了,直接出現在樓船前方,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迎頭撞上。

船上的人幾乎全都絕望了,很多人面無血色,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剛剛月兌離風暴險境,卻迎面而來這更可怕的家伙。

「幼~!」

很多人思維都陷入麻木的時候,深海龍鯨發出了響徹天地的聲音,肆虐的風暴雷霆都無法掩蓋。

發出聲音的時候,無盡海水宛如山岳般承載著它,可緊接著無邊巨浪飛速回落,甚至都低于海平面數百米,如此一來樓船不但沒有撞上它,反倒是有驚無險的避開,還處在它的上方。

船上的人們下意識朝著後方看去,發現原本回落的大海浪潮涌動,海水擁護著深海龍鯨就在樓船後方緊追不舍!

它明顯有著超越樓船的速度,可卻沒有去前方,而是跟在樓船後面,恐怖浪潮隨著它起伏,那畫面無比駭人,它那恐怖體型,隨意一擊便足以將樓船泯滅啊。

然而深海龍鯨並未攻擊樓船,僅僅只是跟隨罷了,大部分在後方,也時不時的出現在樓船兩邊。

這是怎麼回事兒?船上幾乎所有人都蒙了,什麼時候深海龍鯨不但不攻擊船只,甚至看樣子像是期望一同玩耍的孩子?

在人們茫然中,其實也沒多少時間,萬紫畫的底牌耗盡,青色巨鷹消散,樓船的速度回歸正常,但依舊沒用月兌離無邊風暴區域。

船上,雲景看著跟隨樓船的深海龍鯨一臉笑意,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深海龍鯨是在朝著他示好,更是在給他們護航!

從小雲景便能和各種小動物親近,只要不過分折騰都任由他施為那種,而隨著雲景的成長,那種和動物親和的特性也在提升,當初他才先天修為的時候,親和力便能和實力堪比真意境後期頂尖強者的巨蟒來福友好相處了,而如今隨著他踏足神話境,連深海龍鯨這種強大的存在都主動示好表示親切,不但不攻擊還幫忙護航。

甚至雲景有八成可以肯定,深海龍鯨之所以找上他們,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否則區區一艘樓船它恐怕都不待理會的,又不好吃,塞牙縫也硌牙啊。

船上沒有人明白什麼情況,一個個驚恐萬分猶如做夢,到底一個個都見識廣博,雖然他們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有驚無險倒是恢復了思考能力。

下意識的,人們看向了雲景,作為船上唯一神話境的他恐怕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在邊上羅修欲言又止中,雲景笑道︰「大家稍安勿躁,別怕,那大家伙沒有惡意的」

聞言人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深海龍鯨游蕩在周圍,時而涌起和雲端持平的浪濤,時而又讓海面下陷好似坍塌,樓船連一葉扁舟都算不上,畫面太過駭人。

雲景也不解釋什麼,反而沖著樓船周圍游弋的深海龍鯨開口道︰「大家伙,玩兒歸玩,消停點可以嗎,你卷起的浪潮怪唬人的,我倒是無所謂,其他人可怕得不行」

雲景這句話一處,幾乎所有人都蒙了,盧家的人甚至在心頭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想是這麼想,可沒有人敢表達出絲毫內心的想法。

居然妄圖和深海龍鯨交流,它不攻擊我們就無比幸運了,你別適得其反激怒它啊。

然而接下來讓人們目瞪口呆的是,深海龍鯨似乎听懂了雲景的話,不再掀起恐怖浪潮,而是相對安靜的游弋在樓船周圍,其他視線範圍內依舊烏雲翻滾風暴肆虐,唯獨樓船周圍居然風平浪靜!

看著游弋在周圍的深海龍鯨,雲景若有所思,它龐大的體型自然不可能那麼靈活快速,之所以不但能跟上樓船速度還能游弋周圍,並非是本身,而是操縱海水帶著它在游弋,似乎它就是大海的一部分,海中它就能無拘無束沒有任何阻礙。

就比如此時,深海龍鯨兩千多丈長的龐大身軀,居然從海中一躍而起,,沒有掀起半點風浪,翻滾之間從樓船上方躍過,身軀最高處比雲層還高,然後從另一邊落水,按理說它龐大的體型落下去宛如流星墜落,可就是沒有掀起浪潮,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神異非凡,不能用常理視之。

當它從上方躍過樓船的時候,那種可怕的壓迫感,讓船上無數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它在邀請自己和它玩耍!

在深海龍鯨從樓船上方躍起落水的時候,雲景明白了它傳遞過來的意圖。

笑了笑,雲景說︰「大家伙,你主動和我交朋友,我又怎會拒絕,不過還請稍等,這天氣陰沉沉的,周圍風浪無盡電閃雷鳴可是很影響心情的」

說著雲景目光掃視四方,也沒管其他人,而是輕聲開口道︰「風止!」

在他話音落下,樓船周邊海域原本肆虐的狂風居然神奇的平靜下來了,變成了輕柔的微風,茫茫大海也不再洶涌,範圍不知道多廣,反正樓船上人們的視線看不到盡頭。

緊接著雲景又道︰「雨停」

下一刻,陰沉宛如天塌一般的烏雲不再翻滾,滂沱大雨也神奇的停下,範圍人們依舊看不到盡頭。

「雲開」,雲景繼續開口道。

旋即以樓船為中心,天穹上黑壓壓的烏雲肉眼可見的飛速散去,天地恢復清明,陽光再度灑落下來。

「浪靜」,雲景隨後又道。

于是人們視線範圍內的海面變得平靜下來。

雲景只說了八個字,猶如改天換地一般,原本風暴肆虐雷霆翻滾的天氣變得陽光明媚風平浪靜。

這是什麼手段?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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