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佟驚恐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原來律師這邊早就暴露了？
宋零太可怕了。她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
他就像一個冰冷的神，那雙高瞻遠矚的眼楮足以主宰世間的一切。
而她和宋程就像跳梁小丑一樣，做出那麼多可笑的事情，最後輸得這麼慘。
她的身體冷得發抖，那種被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的感覺太可怕了。
「宋先生，二少爺給了我兩百萬。我一分錢都沒花，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律師的臉色已經緊張得像垂死的灰燼，不斷求饒。
在這樣一個氣氛令人窒息的空間里，他的聲音真的很讓人討厭。
宋零俊挺眉宇間閃過一絲煩躁，他身邊的保鏢心領神會，堵住了律師的嘴。
又安靜了。
安靜得有些可怕，婭佟心慌了。
一個小時前還整潔的臥室，現在一片狼藉，充滿了兵荒馬亂的味道。
她驚慌地抱住自己，越抱越冷。
宋程站在黑衣保鏢面前，與他對峙。
他的眼楮從猩紅嗜血，慢慢變成灰色。最後，他看著宋零，啞聲道，
「這塊地是你搞的鬼？宋零，你他媽的王八蛋!為什麼要這麼陰？」
宋零冷著眉頭，蒼白的嘴唇慢慢張開，「一直在幕後針對我的人是不是你？」
宋程眼底閃過一絲瘋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成王敗寇。我承認我現在是輸了，但是我贏了你。我贏過你很多次。你被我一次又一次的玩弄，被我算計。
雖然我沒能真正的毀掉你心愛的女人，但你也在受我的苦，不是嗎？曾經，你也很痛苦，不是嗎？」
他的臉上滿是猙獰的黑暗，
「不是嗎？宋零？那種隨時防備被算計的感覺不好嗎？總覺得自己心愛的女人會被折磨死是什麼感受？是不是很過癮？」
宋零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身體清冷卻不失優雅。
他長長的手指慢慢解開寸衫的頂扣，呼吸順暢。然後走上前去，朝著宋程的臉頰上打了一拳。
宋程想反擊，本能地想反擊，但他被邊上的保鏢按住了，動彈不得。
他的臉頰突然腫了起來，血從嘴里流出，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他一直掙扎，但完全沒用，只能用嗜血的眼神盯著宋零。
婭佟一直萎縮在角落里，她有一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
「宋零，你殺了我。如果你不殺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恨你，我恨老東西對你的偏心，我恨你處處比我強！我恨你掩蓋了我所有的鋒芒，真希望能將你大卸八塊！
你憑什麼？有了老東西的偏愛，你就可以繼承80%的遺產。可你配嗎？」
宋程瘋狂地咆哮著，聲音震耳欲聾。
他沒想到的是宋零的目光以一種復雜的方式轉移到了宋暉海身上，然後他聲音一沉，「我不配！」
他真的不配繼承他父親的大部分遺產。
宋零暗紅色的眼楮閃過一抹復雜︰「我和你一樣，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所以，我不配！」
這句話震驚了宋程和婭佟。
尤其是婭佟，她睜大眼楮，直盯著宋零。
宋暉海這時閉上了眼楮，掩蓋住了心底復雜的情緒。顯然，宋零已經向他坦白了。
宋程也瞪大了眼楮，搖搖頭，「不對，你在胡說。你怎麼能不是爸爸的孩子呢？」
宋零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冷笑，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對這些年爸爸一直對我的偏愛很內疚，我很不好意思！」
宋程終于做出了反應。他笑了，笑容里充滿了猙獰和不屑，
" 宋暉海，哈哈，宋暉海，你還到處炫耀。事實上，你就是一個可憐的老投資。你這輩子被多少女人戴了綠帽子？哈哈，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嗎？
你偏愛你的大兒子三十幾年，他卻不是你親生的。你知道真相後，有沒有想一頭撞死的沖動？著不是打自己臉嗎？」
宋暉海突然睜開眼楮，他的眼底是一種令人震驚的失望。
他嘆了口氣，聲音嘶啞︰「小程，我知道這個事實真的很難接受。但人與人相處靠的是良心，而不是感情。
有血緣關系的女兒想殺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卻一直保護我。我被打臉了嗎？」
他對婭佟說了這句話，不幸的是，婭佟還沒有從宋零不是宋暉海兒子的事實中恢復過來。她似乎驚呆了，臉色蒼白得連眼楮都不記得眨一下.
宋程的驕傲和嘲笑受到了打擊，他咬緊牙關︰「你這個老東西腦子壞了？你是故意這麼說的，是嗎？所以你很開心就能擺月兌綠帽子的陰影？呵呵，你好可憐。」
宋暉海無法忍受，
「夠了夠了！宋程，你瘋了！當你出生時，我給你取名宋程，是希望你有前程，能夠成就大業。我從小就為你付出了努力。
即使小零告訴我，你不是我的兒子，即使我手里有我們的親子鑒定，我還是在乎我們二十多年的父子關系。我一再給你機會，暗示你要為家人著想。
但是你呢？盲目的偏執，盲目的瘋狂。你讓我難過！」
他年輕時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對外人總是冷漠冷血。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時事的變化，他漸漸覺得家庭真的很重要。因此，他一再對宋程心軟，並一再暗示他停止。
包括小佟在內，他不止一次試圖用他的熱情來影響她。
但是他們真的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頹然沮喪地坐下，無奈地嘆了口氣，暗紅色的眼楮充滿了痛苦。
宋零微微眯起眼楮，心底難受。
覆水難收。
宋程不再做無意義的斗爭。他不屑道，
「你夠了！宋暉海，老頭，別這麼高尚。這些年來，我一直生活在你的鄙視中。你知道我有多累嗎？我很好，但是我得裝個草包來迷惑你。
我的目的是悄悄地做一件事，讓你為自己的行為後悔！現在我失敗了，我更恨你！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宋零一道凌厲冰冷的目光射來，強大的威懾力讓宋程的心髒都在悄悄顫抖。
下一秒，他開口了，他的聲音暗啞，被情感包裹著，
「宋程，應該後悔的是你！是仇恨蒙蔽了你的眼楮和心靈。你永遠只看到表面，卻看不到表面現象的背後！爸爸跟我說了遺囑，你看到的只是爸爸給了我80%的遺產，你沒看到的是那份遺囑背後父親對你的愛。」
宋程不屑一顧的冷笑，「閉嘴！別他媽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