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辛苦呢？
但她也覺得這樣的辛苦已經是習慣了。她微微揚起嘴唇，有些自嘲的開口，「辛苦，我已經習慣這種辛苦了。」
柳芷沅繼續有說服她，「但是習慣是可以慢慢改變的，習慣永遠不一樣。你可以習慣辛苦，也可以習慣有朋友和愛人幫你分擔辛苦。」
趙嫣然沉默。
柳芷沅還搬出一句名言，
「我要告訴你著名的一句理論，有什麼樣的思想，就有什麼樣的行為；有什麼樣的行為，就有什麼樣的習慣；有什麼樣的習慣，就有什麼樣的性格；有什麼樣的性格，就有什麼樣的命運。
由此可見，習慣真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習慣真的可以改變。我老公宋零在我們結婚後真的變了很多。
最簡單的，他以前從來不吃姜片，現在我每次吃都給他吃姜片。前不久他突然跟我說，他已經習慣了姜片的味道，卻不自知。」
習慣？
趙嫣然腦子里也在搜尋一系列的習慣。
晚上下班，她總會習慣拿出來手機看看。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微信之類的。直到柳芷沅提醒她，她才明白。
三年來，幾乎每天下班，許宿都會打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麼,或者想去哪里購物？
原來，這也是一種習慣！
柳芷沅嘆了口氣，有些幽幽的話說道︰「其實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樣。每次你委屈或者不開心，我都會拉著你說話。我每次遇到困難，都是你第一個幫忙,我們是好朋友。
我看著你這麼痛苦，這麼辛苦。你每次想讓我們所有人都遠離你的世界。大多數時候。我恨不得扇你一巴掌，想咬你。」
她說了這麼多，但趙嫣然從來沒有過多的反應。她有些急了，她是個急性子，急得搖晃著她的胳膊，
「嫣然姐，我在跟你說話。你有在听嗎？你听了嗎？嫣然姐姐，我是發自內心的和你聊天。你能不這麼辛苦嗎？我求求你，請告訴我，請讓我為你分擔一些？」
好朋友，一輩子。她為了這個好朋友拼命，連臉都不要了。
趙嫣然終于側過眼楮，看著她的眼楮，看著她真誠的眼楮，她的心微微一顫，然後閉上眼楮，自嘲，
「你說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說話和依靠的能力。我真的習慣了什麼都自己承擔。」
柳芷沅堅持說，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你可以嘗試改變自己，試著敞開心扉，試著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生活，經營友誼和愛情。柔弱了就柔弱了，嘗試依靠會感覺不一樣的溫暖。」
趙嫣然看著她，慢慢地勾著她的嘴唇，「那麼，你說這麼多是為了幫許宿當說客？」
柳芷沅搖搖頭，
「不是，許宿沒叫我來。是我沖動的性格作祟，我看不下去了。許宿真的好愛你，真心關心你。為什麼一定要推開他？不管你遇到什麼事，家人怎麼逼你，你都可以選擇和許宿一起來承受。兩人擔，總比一個人好。」
趙嫣然淡淡道，「我不認為他愛我，男人大概只是一種新鮮感。名義上的父親曾經愛我媽，但後來怎麼樣了？只是利用而已。」
柳芷沅清澈的眸光像穿過迷霧，找到了一點方向，她連忙說道，
「原來問題在這里。在這個問題上，你真的很極端。世界上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你父親和許宿是兩個不同的個體，行為和思想都不一樣。你不能因為你父親的行為而否定許宿給你的一切，這對他不公平。」
趙嫣然痛苦地勾著嘴唇︰「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柳芷沅點點頭，
「是的，你說得對。但是你遭受的不公平不是許宿造成的，你不能報復他。當局者迷，看得出來你對許宿有感情，但是被你的偏激想法掩蓋了。」
趙嫣然像是听到了一個笑話，「不可能，我怎麼會對他有感覺？我對任何男人都不感興趣。」
柳芷沅也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簡單的篤定，
「我說有，剛上車的時候你在哭，在你面前的顯示屏上，你好像在撥號。你想打許宿電話嗎？所以，你敢說你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嗎？嫣然姐，你醒醒。」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但也有很多好人。我覺得許宿，我老公，都是好男人。好男人需要珍惜，懂嗎？」
趙嫣然從未能夠越過她心中的障礙，「我爸曾經也對我媽做過那些暖心的行為。」
柳芷沅非常焦慮︰「什麼行為？」
當趙嫣然月兌口而出那些溫暖的行為時，柳芷沅唇角的微笑弧度不斷擴大。
趙嫣然笑的時候有點不自然，「你在笑什麼？」
柳芷沅斬釘截鐵地說︰「你看，他對你做過的任何溫暖的事，哪怕是一丁點小事，你都記在心里。還說你對他沒感覺？你可以騙你自己，你騙不了我……」
趙嫣然，「……」
柳芷沅調皮道，
「我跟你來分析一下你的極端心理陰影，你爸爸真的不是好人，他利用了你媽媽。但這和許宿對你的真心是不一樣的，你不能混淆他們。
你說的很多行為都是宋零對我做的，但不得不承認許宿比我老公細心多了。我覺得你剛才說的溫情，發生在真正相愛的男女之間。
世界上有那麼多快樂的人，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快樂的機會呢？"
「你媽手里有股權，所以被利用了。你手里有股權嗎？許宿如果在利用你，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他的事業比你成功，他的家庭比你優越。為什麼要利用你？」
趙嫣然不得不佩服柳芷沅的口才。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最後，她重新啟動了引擎。只能淡淡道，「我很累，不想說那麼多。我不喜歡許宿，就是不喜歡！」
她憤怒地自言自語，更像是在警告自己。
柳芷沅眼角閃過一絲亮光，死鴨子嘴硬，看來要有大動作。
趙嫣然的車剛開了一會兒，柳芷沅的手機響了，接到電話後她的臉色大變，
「什麼？車禍？你們在哪里？醫院？是，宋零是我老公，另一個是我老公的好兄弟，他們怎麼樣？」
趙嫣然抓著方向盤的兩臂突然顫抖起來。
柳芷沅突然叫道︰「請救救他們，求你們，我們馬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