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接到婭佟的電話，立即沖進她的臥室。
當他看到婭佟滿身是血在床上打滾時，他被嚇壞了。
婭佟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唇發紫，身體一陣抽搐，躺在床上打滾。
宋程黑瞳突然一緊，上前扶起她，直奔醫院。
當他把婭佟抱上車時，他意識到她有點不對勁。
因為一大灘的血已經在她的睡衣上了，他打橫抱起她，她的血濺滿了他的手臂。
是什麼導致她身下血液噴涌而出？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自然有一定的醫學知識。
想到墮胎這個詞，他的心就像打雷一樣。
他的眼楮迸出猩紅的血，不停地踩著油門。
他故意去了蘇城的另一家私立醫院，而不是蘇寧醫院。
當他們到達醫院時，婭佟已經痛得昏迷了。
宋程橫沖直撞地把她抬進了急診室。
等待的過程是痛苦的，尤其是在急診室外的等待時間。
宋程像個雕塑站在門口，在此期間護士們會過來給他簽各種同意書。
他眼底的猩紅色不停翻騰，殺氣籠罩全身。
小護士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請問，你，你，是病人的家人嗎？請你簽名，然後支付費用。"
說完兩句話，已經像走在了死亡線上。
宋程皺起眉頭，開始簽名。
然而，當他的目光帶著一行字掃向頂端時，眼楮卻顫了一下。
然後全身肌肉緊繃，瞳孔倏然變暗。被他黑芒嚇到的小護士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失去控制，抓住小護士的衣領。
他直接把那個無辜的小護士提到空中，嘶啞的聲音令人恐懼，
「為什麼要切除？她為什麼要摘除宮腔？」
小護士嚇了一跳，大聲哭了起來，說不出話來，清澈無辜的眼楮顫抖著。
這種晃來晃去的感覺已經夠恐怖了，還要面對這個男人殺氣騰騰的眼神，她真的嚇死了。
宋程失控地將她按在牆上，那姿勢幾乎是要掐死她，
「說，為什麼？你他媽是不是啞巴？」
小護士只能哭著抽噎著。
醫生听到吵鬧急忙從急診室出來安撫宋程的情緒，
「先生，請不要沖動，冷靜下來。病人在急救，請盡快簽字。」
這是一個看起來不像小護士那麼脆弱的男醫生。
宋程眼楮下方一股殺氣躥了過來，將男醫生的衣領揪住，
「你告訴我，她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切除宮腔？她還那麼年輕，才34歲，還沒結婚，還沒生過孩子，以後怎麼辦？」
男醫生無奈地深呼吸，看著他那麼冰冷的眸光，也有些怕慌，
「先生，病人懷孕初期，卻莫名其妙地出血了。患者宮腔受損嚴重，如果不摘除，她的生命將處于危險之中。先生，現在不是沖動就能解決問題的……」
宋程整個人都不舒服，醫生的話讓他無法反應過來。
早孕？
原因不明的大出血？
宮腔受傷了？
生命有危險？
怎麼會這樣？
醫生嘆了口氣，
「現在，如果你再拖延一秒鐘，病人就多一秒鐘的危險。請盡快簽字，以便我們盡最大努力搶救。」
宋程的臉像烏雲一樣黑，背也僵硬了。他的手臂顫抖著，試了幾次才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宋程，這兩個字寫歪了，這是他一生中寫的最丑的名字。
他的心就像被一只野獸撕咬，咬成碎片，然後吞下去。他心如刀割，卻無法趕走野獸。
這種感覺，簡直是死氣沉沉！
他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擠出來的，低沉而哀傷︰「保留她做母親的權利！救人！"
「我們盡力，我們一定盡力！"
這只能是安撫了。
醫生和小護士又轉身進了急診室。
宋程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干了，無力地坐到了長椅上。
呼吸變得困難，他似乎只能無助地看著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無法再生育，但他根本無能為力。
他不知道她懷孕了，他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懷孕了。
她為什麼瞞著他？
三個小時後，婭佟終于被推出了急診室。
宋程站起來，醫生連忙安撫他的情緒，「先生，病人暫時月兌離危險了。你不要沖動……」
婭佟躺在移動的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中國的宣紙，眼皮輕輕合上。
瘦弱的身體困在薄薄的被子里，脆弱得像個瓷女圭女圭，一踫就碎。
宋程不願意上前拉醫生的衣領，「保留了宮腔嗎？你保留了嗎？」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眼神很抱歉，
「對不起，病人不能再做母親了。我們真的盡力了，真的很抱歉……」
宋程一拳打到醫生臉上，醫生痛苦地捂住臉，哼了出來。
其他幾名醫生和護士上前拉住宋程，「先生，別沖動……」
無辜的醫生捂住嘴唇，然後痛苦地吐出一顆牙齒…
宋程甚至想毀掉醫院。
最後，他被幾名醫生和護士拖進婭佟病房，陪著婭佟。
婭佟直到第二天才醒來。
當她醒來時，宋程仍在注視著她。
他站在床邊，迎著晨光，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婭佟睜開眼楮，眨了幾下，她想坐起來，但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她的動作讓宋程突然回頭看她。
婭佟輕輕地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白色，她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昨晚似乎一直睡到半夜，肚子痛，然後給宋程打了電話.
所以她，她現在在醫院？
她的喉嚨很干，費力地擠出幾個嘶啞的音節︰" 小程，我在醫院嗎？我怎麼了？」
宋程看著她的眼神很嚇人，像是愛，又有著憤怒和痛苦。
總之，那是一雙非常嚇人的眼楮。
婭佟楞了一下，下意識地顫抖著肩膀，「小程，怎麼了？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宋程的聲音很低，像石頭砸在心上一樣沉重，「你懷孕怎麼不告訴我？」
婭佟又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問道，「我懷孕了？我什麼時候懷孕的……」
回想起昨晚肚子疼的過程，她慌了，捂住嘴唇，喃喃自語，「我昨晚肚子疼，不是痛經。我懷孕了？"
她覺得自己昨晚好疼，手上沾滿了血，還以為是痛經。
原來她懷孕了？
但是懷孕了，她的肚子怎麼會這麼疼？
而宋程現在的臉色很難看，難道是流產了？
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話︰「我懷孕了？孩子呢？沒留著？」
她潛意識里希望孩子沒有留下來。
因為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她和宋程根本沒有借口讓這個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