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禮心里是這般想著,所以只見他如雷動,便一擊遞出。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黃洛並沒有如季玄禮意料的那般直接被自己拍暈在地。
只見黃洛單臂伸出,兩指做拈花狀,就這樣穩穩的捏住了季玄禮的手掌。
季玄禮萬分驚愕,自己這一擊雖不是奔著傷人性命去的,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能被擋下。
「公子,我好言相勸,你卻不听。如果真的想妄送性命,又何必送于仇敵之手,我替你結果了便是。」黃洛此時已是動了怒,她雖說性子良善,可這季玄禮的舉動也太過無禮了。
季玄禮自覺理虧,也沒好意思再多說什麼,他單臂發力,想將手掌抽回,可他發現自己被黃洛捏住的手掌依舊紋絲不動。
其實季玄禮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個之前能輕易打昏自己的女子,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呢?
「唉,姑娘還請你放手啊!此事是我魯莽了,姑娘還請相信我並無惡意,只是我實在擔憂我姐姐的情況,這才魯莽行事,還望見諒啊!」季玄禮雙目通紅的喊道。
黃洛看著季玄禮這副姿態,知道他心中苦厄,便也不好再責怪些什麼,于是黃安這才緩緩的松開了雙指,季玄禮抽回了手掌。
「還請公子回床榻休息。」黃洛語氣平淡,顯然先前她生季玄禮的氣還並未消散下去。
季玄禮不得已又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人,他發現這個女子的實力,竟然比自己還要強大許多。
可這還不是最為緊要的,最要緊的是,她說戰事已經結束了,可是這一切又都是怎麼樣結束的呢,還有夜音此時的出鏡到底是如何呢?這一切在此時卻都無法得知。
但季玄禮雖然心中焦灼不已,但是他能做的事情在此時也並不是太多。
「公子,我請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先前的話,我再說一遍,你要是真的執意送死,那我也不介意就把救的你那一命再收回來!」
季玄禮不由得暗念到,這黃洛怎麼與先前完全判若兩人。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當他看到黃洛認真的目光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黃洛一怒之下,會讓自己斃命于此。
季玄禮默默的爬上了床榻,黃洛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自顧自的退出了房門。
季玄禮躺在床頭,四周寂靜無聲,他把近些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了一番,不想不要緊,越想他越覺得蹊蹺。
雞鳴了幾番後,旭日才緩緩爬上了天際。
季玄禮一夜未眠,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盤算著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盤算這自己該如何面對接下的來的事宜,季玄禮心中煩擾萬千,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床上。
突然一道陽光從門口射了進來,光輝徑直撒在了季玄禮的臉上,季玄禮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照的睜不開眼楮,如此半天才適應過來。
他細看去,原來是黃洛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起來喝藥!」自打昨晚的事發生了後,黃洛的脾氣就不再如當初那般好了。
季玄禮听著黃洛這般語氣,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听話的接過了藥碗,畢竟這個女人的厲害,他昨晚是清清楚楚的見識過了。萬一惹得她不高興,搞不好自己真的有性命之虞。
黃洛見季玄禮听話的把藥喝下去了後,她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不少。
黃洛接過了空藥碗,轉身走出房門,可就在即將離開房門時,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就突然轉過了頭,對季玄禮說道︰「昨晚,你的姐姐醒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季玄禮一听,不由得心神一怔,他差點沒有直接從床上蹦下來。
黃洛看著季玄禮焦急的神情,言語也不由得,變得輕柔了幾分。
「人就在隔壁房間,我領你去就好,你不要著急。」
黃洛說罷,便推門出去了,季玄禮緊跟在她的身後,不多時,兩人就出現在了隔壁的房間。
季玄禮一見床上躺著的人,不由得淚如雨下,這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姐姐夜音。
他見到了床榻上的夜音,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夜音摟入懷中,二人抱頭痛哭。
過了許久,二人才逐漸冷靜下來。
「姐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的嚇死我了!」
「玄禮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姐姐這不是沒事嘛!倒是你,這一路辛苦你了。」
夜音一邊哽咽一邊說著,最後卻也不禁流下了眼淚。
而在一旁站立的黃洛對季玄禮和夜音這姐弟二人的感情也是感動不已,但是她卻沒有多說什麼,從始至終,她都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