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性

當日申嬤嬤便以教授禮儀為由要虞歌過去,虞歌去了之後,申嬤嬤說要給她檢查身子,拿著虞歌的衣服里里外外模了個遍,沒有發現荷包,申嬤嬤猜測到什麼,讓虞歌回去了。

「這丫頭倒是聰明。」申嬤嬤暗自道,「不知是個有福的,還是無福的。」

虞歌沒戴那荷包,定是知道了里面有什麼,她可以把紅花換了,再戴上,她卻干脆不戴,只怕已經得罪了三公主。

好在申嬤嬤知道公主本性,倒也不那麼擔憂,只要虞歌不做出出格的事,三公主不至于容不下她。

說是教她規矩,卻要檢查身子,申嬤嬤的舉動讓虞歌很是奇怪。

白蘇見她這麼快就回來了,奇怪道︰「那老妖婆肯這麼容易放姑娘回來?她有沒有為難姑娘?」

申嬤嬤教授禮儀時不許白蘇跟著,只能虞歌一人前往。

「賊婆子怕人偷學似的,就她那點破東西,本姑娘還不耐煩學呢!」每回被單獨留下,白蘇總是如是說。

知道申嬤嬤的嚴厲,不跟著姑娘去,白蘇又覺得不安,怕自己不在,申嬤嬤責罰虞歌,手上又沒個輕重。

虞歌把申嬤嬤的做法和三公主的到來一聯系,恐怕她們是因為同一件事,三公主送紅花的事被人知道了,來取走紅花。

「申嬤嬤借著檢查身子為由搜我的身,想把三公主的荷包拿回去。」

白蘇驚愕地張了張嘴,申嬤嬤先前就伺候過皇後,莫非早就是皇後的人?

「你不必緊張,無論申嬤嬤是哪一方的人,都與咱們無礙。」她若是皇後的人,能得太子妃如此信任,皇後把她安插過來,便是提防著太子府,太子府與皇後相斗,就會少一分心到她身上,她就能借機做點什麼。

若申嬤嬤只是太子妃的人,又在為宮里的那位做事,又該是太子妃的安排了……

虞歌輕道︰「三公主本性倒不壞。」

送了紅花,還想著拿回去,必然是知道厲害了,沒想著置人于死地。

……

高嵐院落,高嵐一人執棋子對下,旁邊的廊上,四皇子斜靠著欄桿,恣意地拿著酒壺,不時往嘴里倒著酒。

四皇子瞟著高嵐道︰「都悶了幾天了,你就真不打算理佷媳婦?」

與虞歌鬧翻後,高嵐便日日悶在後院,沒人陪他玩,就自己陪自己玩,看似不在意,實則心事重重。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跟女人計較?女人臉皮薄,嘴里說著討厭你,實則是盼著你先說句軟話,再說以我們家嵐兒的魅力,只要溫溫柔柔說句體貼話,女人的氣保準沒了。」

高嵐指尖一動,一枚白子朝著四皇子的方向彈去,直攻他面門。

這小子,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四皇子側身躲了過去。

高嵐與虞歌冷戰了幾日,四皇子便陪了他幾日,每天不厭其煩地說些閑話給他听。

高嵐不客氣道︰「要是煩了就自己滾回宮里去,沒人請你來!」

四皇子坐了起來,指指自己︰「我可是你皇叔,怎麼跟皇叔說話呢!」

見高嵐沒理他,四皇子厚著臉皮坐過去,一只手撐在高嵐肩上︰「昨兒三姐進宮了,你也知道,三姐對你的女人向來不喜歡,她專程過來,又不是找你,不會是特意為難虞歌的吧?」

高嵐的眸子動了動,仿佛被他說動了,四皇子又接著道︰「三姐年紀可不小了,到現在還沒出閣,見到那麼漂亮的女人,那嫉妒心一上來,沒準把你漂亮媳婦的臉給毀了,到時候你也不用跟佷媳婦置氣了,佷媳婦見自己毀了容,得不到你的寵愛,自己就走了。」

「三姑姑來過了?」三公主對他選的女人是一百個不放心,總要插上一腳,從前就多次為難過于歌。

四皇子道︰「千真萬確。」

高嵐沒多想就出了院落,背後四皇子欣慰地笑了笑。

高嵐進門,見虞歌主僕在忙著收拾什麼,當他不存在似的。

眼見著她們把東西一件件地搬出來,高嵐急道︰「你要走?」

虞歌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虞歌已經是殿下的人了,還能去哪兒?」

高嵐指著她們搬的東西︰「那你這是?」

好端端的收拾起東西來,還不是要走嗎?

明明心里生著她的氣,可想著她要走,高嵐又急了。

「殿下怕失去我這個替身嗎?虞歌不會走的。」

虞歌親口把「替身」二字說出來,便是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高嵐把虞歌拿著的東西搶下來︰「歌兒,別生氣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虞歌眨眨眼︰「臣妾沒生氣啊,臣妾為什麼生氣呢?」

「你都要搬走了,還不是生本殿的氣嗎?昨兒三姑姑來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本殿補償你可好?」

虞歌想了想道︰「臣妾這里缺些人手,殿下不如賞臣妾一個丫鬟吧。」

高嵐連忙答應,當即吩咐管家去挑幾個可心的給虞歌挑選。

「既不是生氣,你又搬這些東西做什麼?」

虞歌搬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她的陪嫁。

女人要拿走自己的陪嫁,不正是要離開的意思嗎?

「毛皮錦緞這些東西放久了會生蟲,臣妾拿出來曬曬,殿下緊張什麼?」

高嵐確有幾分緊張,他是把虞歌當做替身,面上不在乎,可人真要是走了,又像是失去了什麼似的。

虞歌曼聲道︰「再說,就算臣妾真的走了,殿下不還是可以找別人當替身嗎?什麼陳姑娘李姑娘,都隨殿下高興。」

「沒人能替代你。」

虞歌抬頭,見高嵐抓住她雙肩,像是怕失去什麼,他幾乎是緊貼著她,他的呼吸就噴到了她臉上,暖暖的……

「殿下真的在乎臣妾嗎?」虞歌撫上他的臉,這張令全京城的女人痴狂的臉,此刻就在她眼前了。

如此俊俏的兒郎,要是真走了,還真是舍不得呢。

高嵐順勢攬住了她的腰,月兌口便把四皇子剛對他說過的那個詞說了出來︰「千真萬確,歌兒,本殿不許你走。」

虞歌身子一輕,人便被他打橫抱起,白蘇反應過來時,高嵐已抱著她家姑娘進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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