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年邁老太

「你是誰?」

老太的聲音很低沉也很沙啞,見江風雲劍眉星目,雙眼清澈,好似不像壞人。當下猶豫了一下就打開了門,同時的她也露出了另半張臉。一時間,江風雲就見老太右臉上一塊紅色的胎記,褶皺的臉上也突然變得十分猙獰,看上去有如厲鬼一般。

江風雲心下一緊,險些繃起兩米高,張口結舌!

「我我」

「你是要討水喝?」

老太說道,還以為自己的樣子嚇到了江風雲,友善一笑,露出了一抹在江風雲看來怪滲人的微笑。好在老太也沒有糾結江風雲是誰,很快的將他迎進了屋內,隨後到了一杯水給江風雲,在那佝僂的背影給人一種孤單落寞的感覺。

江風雲就這樣咕嚕嚕的猛灌了幾碗水,待到人舒服了,連忙對老太表示感謝。不過這會也不知老太在里屋忙活什麼,江風雲說話也不搭理他。好在江風雲有沒有在意,百無聊賴,江風雲就四處轉悠打量著屋里的情況,待見老太從里屋出來望了他一眼,隨後又灶火旁的大水缸走去,當下江風雲也友善一笑,忙不迭的跟在老太身後,道。

「老太我瞧您這外頭的馬圈可養了不少馬,平日就您一個人打理嗎?」

在那大水缸前,老太背對著江風雲像是在勺著水缸里的水。在江風雲的問題下,但見老太眼里精光一閃,目光犀利,隨後又不慌不忙的將露在水缸外的死人腿塞了進去,待到蓋上大水缸,老太這才笑眯眯的回過頭,回道。

「是啊。早年老伴死了,現在就剩這些馬兒陪著我咯。」

江風雲聞言一聲嘆息,又問那她的子女呢?對此老太只是淡淡的說膝下有一兒在京城做生意,但听出老太平淡的語氣和反應,甚至給人枯木死灰心灰意冷的感覺,江風雲猜想怕不是那兒寒了老太的心,便不再追問這些事情,問老太這里離京城有多遠?

「你要上京?」

「是是啊。」江風雲點點頭道。

對此老太莫名其妙的看了江風雲,接著便用水缸里勺來的水燒菜做飯,在江風雲愣愣注視下,這會的老太接著問江風雲要上京干嘛?但江風雲早在進來前就想好了措辭,當下臉不紅心不跳的告訴老太自己失足墜入懸崖,又與夫人走散,就今日才找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那這麼說,你在這大山里生活了半個多月咯?」

老太有點驚訝的注視江風雲,在那一雙死魚般的渾濁眼楮下,直看的江風雲全身發毛,好不自在。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心虛的樣子,江風雲也是連忙的點頭,再次問老太進京的方向。

「這里是馬欄山,你這沒有半年的腳程,怕是別想踏進京城半步咯。」

「這麼遠?」

江風雲一愣,不曾想自己墜入瀑布後竟被沖得那麼遠,當下便問老太距離這里最近的地方還有哪里?江風雲心里打算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先告知張雲惜和柳如衣。

只听老太沙啞道︰「距離馬欄山最近的就是武當山咯。騎馬最快也要兩日。」

「武當山?」

江風雲一挑眉,還想問什麼,這會就見老太突然咳了幾下,似乎被灶上的煙嗆到。江風雲心里惦記著馬圈里的馬兒,有心想與老太借匹馬,為了給老太留下一個好印象,當下江風雲就自告奮勇的說幫老太生火。

老太見此沒說什麼,從灶上起身後就開始燒菜。有一說一,初見老太時江風雲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臉上,倒沒怎麼注意老太的形體,也就是這會隨著老太起身後,江風雲這才注意到老太胸前的驚濤駭浪,尤其配上老太那嬌小佝僂的身子,那當真是膨脹到讓人咂舌。

一時間,江風雲就咽了咽口水,急忙低下了頭,倒是那老太听得口水聲,笑問江風雲是不是餓了?江風雲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是頻頻點頭不好意思的模著頭皮,只是在那張厚顏無恥的老臉上,江風雲第一回羞紅了臉,朝老太訕訕一笑。

「夜里有狼群出沒,你今夜便在這先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老太很慷慨的留宿了江風雲一晚,並且還讓江風雲飽餐了一頓,對此江風雲很是感謝,為了報答老太的滴水之恩,當晚江風雲難得勤勞一次,主動提出幫老太刷碗洗筷!也就是那會,在江風雲剛想伸手接過老太手中的活兒時,老太卻是下意識的一躲,動作十分迅速,干脆利落。

這一刻,江風雲明顯一愣,眼中滿是詫異。那老太仿佛也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哎呦」一聲腳下一崴,緊接著就把手中的碗筷「啪」的摔地上,而老太自己則是兩眼昏花的朝後跌去。

眼見這一幕,見老太就要磕在地上了,這時回過神來的江風雲急忙出手拉住老太的手腕,隨後將老太往前一拉穩住她的身形,不曾想,那摔碎的碗筷就在腳下,當下兩人腳下一個打滑,雙雙撞了個滿懷,隨著一團彈性極佳的豐滿撞在江風雲的小月復上,江風雲只感一陣柔軟,接著便摔了個狗吃屎,而老太則一坐在江風雲肚子上!

「哎呦喂」江風雲痛呼。

別看老太人瘦骨嶙峋的模樣,重量卻是一點都不輕。就此刻坐在江風雲身上,差一點當場將他折腰,要江風雲來說,老太那波濤洶涌沒有她體重的一半,江風雲絕對不會相信!不過話說回來,這老人家摔倒了也是一件讓人心虛不已的事情,雖然江風雲過去是個混混,但扶老女乃女乃過馬路他也不是沒有干過,本著尊老愛幼不是嘛?而且江風雲想著,這老太萬一要是摔出個什麼好歹,江風雲也實在難咎其詞。

當下江風雲也顧不得背上的疼痛,扶著老太的手腕就問她有沒有事?哪知這老太這會臉上突然一紅,死魚般的眼楮看著自己也多了一絲異樣光彩,好似那懵懂的女孩子遇上自己心愛的情郎一樣,給人一種嬌羞的少女感。

至少來說,老太現在的神情確實是如此。只不過落在江風雲眼中,卻是讓江風雲二丈模不著頭腦,尤其是那老樹皮臉,右眼的大紅胎記,配上此刻一副很是陰森森的表情,當真是讓江風雲起了雞皮疙瘩,扶著老太的手腕也無聲無息的放了下來。

「老老太,您您可站得起來?」

江風雲小心翼翼問,他感覺老太現在那呆滯的模樣跟大黑熊有點像,心道不會一個跟頭就把她摔傻了吧?

老太聞言也是遲疑了好一會兒,好半天才將視線落在江風雲的臉上,對上他的目光問江風雲可是習了什麼功法,為什麼在他身上有種讓人心慌意亂卻又著迷的氣質?

你還別說,這話從一個估模有八十余的老太嘴里說出來,還真讓人驚慌失措目瞪口呆的。江風雲對此也是錯愕了好半天,目光略帶狐疑的注視著老太。江風雲心想,這老太不會在打自己什麼主意吧?要說他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沒錯,可面對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太,江風雲可是連頭都抬不起來啊。

好半響,見江風雲沒說話,老太也默不作聲。當下兩人就保持著動作對視著彼此,也不知說老太是不是終于意識到男女有別,最後突然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起身。而在老太那看似正常不過的動作下,那姿態和神韻卻是盡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那一刻,江風雲仿佛就在老太身上看到了張雲惜和夏霓裳的影子,這讓江風雲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老太與兩人說不上哪里相似,卻又很是相似的感覺!

總之被一個老太無意的言語調戲了一番,說實話江風雲確實有些不好意思。隨著老太的起身,這會江風雲也慢慢的站了起來,不過心里想著老太的話,對于自己那無處安放的魅力,江風雲一下想到應該是他學了《陰陽修》功法的原因!

這就好比張雲惜自己修習的媚功一樣,定性不足的男人往往一個媚眼就能讓對方情迷意亂深陷其中。可江風雲修習的《陰陽修》不同,這功法帶給江風雲的是一種由內而外所散發的氣質,也無需他催動《陰陽修》功法,講的就是一個男人的自信魅力所在。何況江風雲習武幾年本就一身陽剛之氣,加上他健康的體魄,寬闊的肩膀和恰到好處的胸肌,尤為對女人是最致命的吸引!

這也從而說,《陰陽修》凌駕在一切媚功之上,遠遠不是世間那些媚功功法可以比擬的。這點在張雲惜柳如衣身上,江風雲早已經得到了證實!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江風雲便轉移話題,問老太是如何看出他的與眾不同?

此話一出,老太應該也是被江風雲的話問到了,一下就噎住干咳了幾下。就在江風雲越想越狐疑的時候,老太便解釋說早年學藝過幾年,後來人老了就在武當山下的馬欄山養了馬場,因此武當山的人下山都會在她這里借馬,這一來二去的,老太耳听目染,看人就有幾分眼力。

如此一解釋,江風雲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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