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顧驛站

夜色靜謐,夜風沙沙作響,耳邊偶爾可以听到一聲聲犬的狂吠傳來。那是驛站里的一條看門犬,黃毛黑耳。更準確來說那就是一條成年大狗,江風雲那會進來時那條大狗啃著大骨頭正香,加上他的輕功一絕,所以大狗也沒有察覺到有賊光顧驛站。

也就這會,大狗狂吠的聲音一下接一下,聲音中還帶著急躁,像是問得什麼風吹草動,對此,那庫房兩名侍衛在彼此對視一眼後,又相繼無視般守好崗位。只是在那腰間佩戴的武器上,兩名侍衛則握的更緊了。

「那洋人進貢的珍寶不會就放在這庫房里頭吧?」

此刻,江風雲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鬼鬼祟祟的從花叢中探出腦袋。就在江風雲思索著如何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引開侍衛,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庫房時,這時,他只听得一旁傳來異動,聲音悉悉索索,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不遠處。

江風雲見此一驚,連忙縮回了頭。

不過因為視線的原因,加之他是蹲著的有花花草草遮掩,所以那蒙面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但見蒙面人一身黑衣打扮,只露出一雙眼楮,可在那婀娜多姿凸凹有致的身形來看,江風雲不難看出這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有極大本錢的女人。

咦。怎麼回事?

江風雲大感疑惑了,心想難道現在的女人都走投無路跑來干他這一行了嘛?還是說今夜光顧驛站的不止他一個?

江風雲很疑惑,同時他心里還想著這人是不是也是來打洋人進貢寶物的主意。畢竟能模到這庫房的位置的,若只是單純路過說什麼江風雲都不會相信。而且最讓他好奇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想干嘛?

江風雲打算一探究竟,他一動不動的,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眼觀鼻鼻觀心,就連呼吸聲也用功法控制了起來,仿佛細紋無聲。很快的,再過了差不多半時辰的功夫,江風雲就見那黑衣女人似乎按捺不住,隨後從身下抄起幾塊碎石頭朝遠處扔了出來。

石頭彈跳了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僻靜的庫房處仿佛炸開了來!一時間,江風雲就見那黑衣女人緊忙埋子,而兩名侍衛一下板起身板,利劍「卡啦」一下從劍鞘中抽了出來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周圍,其中一名侍衛大喝!

「誰人!」

沒有回答,四周冷冷清清,就連江風雲也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只剩侍衛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院子里。

感覺腿腳有些發麻,這會江風雲有些難受的扭了一子,也不知是不是眼下的花兒太香有點刺鼻,還是因為憋氣憋得太久有些不暢快。這一刻,江風雲只覺得鼻子一癢,一種鼻腔刺激讓他有了一種打噴嚏得念頭,只是這個念頭剛起,江風雲不禁嚇了一跳,死死得捂住了嘴巴。

與此同時,一陣清風突然從花叢拂過,似乎還帶著一陣女人得芬芳,好死不死的吹在了江風雲的臉上。一瞬間,江風雲只感覺鼻腔更癢了,再也忍不住打出了噴嚏,同一時間,一股渾濁的氣體突然從江風雲體內排了出去,「噗」的一聲,一下讓人分不清他是打了噴嚏還是放了個屁。

「糟糕。」

江風雲臉上一抽,死死的捂著嘴,然而在這月下花前的一刻,他就見那黑衣女人驚愕的朝他這個方向望來,嘴巴也微微張開,似乎很是吃驚。在面對此刻這種掩耳盜鈴的模樣,江風雲很是尷尬的放下的手,訕訕的朝黑衣女人一笑。

沒人知道,此刻的江風雲是有多麼無地自容,老臉敗光,可如果說身下有一條地縫的話,相信江風雲也定會毫不猶豫的鑽下去!

「誰人!」

這一次,侍衛的高喝再次傳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一時間,江風雲和黑衣女人明顯一怔,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也就是這個時候,其中一名侍衛持著利劍慢慢朝著江風雲的位置上來,滿是防備之色!

要被發現了?

江風雲瞪大著眼楮,卻還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樣子。在侍衛離得越來越近的時候,江風雲突然鬼主意上頭,心里起了壞壞的心思。就在黑衣女人還在驚愕著花叢里怎麼還有他人時,這時江風雲忽然咧起嘴角,隨後從地上抄起了幾塊小碎石隨手朝黑衣女人的方向扔去。

一瞬間,黑衣女人瞳孔一縮,似乎也沒料想到江風雲有這大膽舉動。眼見侍衛在前,黑衣女人又不敢輕舉妄動,這就導致了一堆小碎石全落下了她的身旁,沙沙作響。而最要命的是有幾塊打在了她的翹臀上,又相續滾落地上發出響動,這讓黑衣女人的臉又羞又紅!

江風雲沒有注意到黑衣女人的異常,他自然也不會想到他隨手一扔的小碎石會落在女人翹臀上,甚至還因豐滿而彈跳了幾下,因為他此刻的目光都在緊隨著侍衛的舉動。好在他此時這一出,一下又轉移了侍衛的注意力,當下江風雲便見侍衛直徑的朝著黑衣女人的位置走去,手中的利劍揮斬著花叢。江風雲估計不出一時半刻,黑衣女人肯定會暴露位置,只是這結果會是怎樣,那就不是江風雲的事了。

江風雲就這樣壞笑著,為自己的小機智打了滿分。而江風雲壞,黑衣女人似乎也不笨,在侍衛即將要揮斬到自己的位置時,黑衣女人竟學起了貓叫聲,女乃聲女乃氣,惟妙惟肖,就連一旁見此的江風雲也不禁暗暗咂舌了起來。

「哪來的野貓?」

侍衛一听四處張望,臉上倒也松了下來。余下兩人見此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明白算是逃過一劫,而就在這時,院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一下驚醒了驛站里美夢的眾人,同一時間,東邊處一陣濃煙四起,煙霧一下飄向半空。

「著火啦!著火啦!」

這外院人的聲音很大,帶著驚恐和緊張的情緒,說出的話一下就引起了轟動。一時間,各處廂房的嘈雜聲與謾罵聲源源不斷,似乎都被聲音的人驚動了,從而出了廂房一探究竟。而這個時候,眼前的侍衛也停下的腳步,疑惑的朝大煙的方向看去,心中郁悶。

「好端端的怎麼找火了?」

侍衛的嘀咕聲剛落下,院門口突然來了慌慌張張的跑來一人。

來人正是白天江風雲見到的與洋人一起進城的節使大人,那兩名侍衛一見來人連忙向他鞠躬問好。卻被節使大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要說今夜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節使大人只覺得自己眼皮跳動的很是厲害,仿佛隨時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尤其是當他在睡夢中听到下人喊著火時,那一刻一下就觸動了他的神經,人也跟著滾下了床。

就是此刻,他第一時間不是趕到著火的地方,而是來到了庫房重地。要知道,庫房里的東西可是外邦友人存放的地點,關系到當今朝廷的面子。而里頭物品的貴重自然不用多說,要是這些東西在他眼下有個什麼閃失,摘掉烏紗帽還是小事,怕的就是這輩子牢獄坐穿,牽累九族啊!

隨著節使大人環視了院子一圈,他趕忙讓兩名看守的侍衛趕去東邊處幫忙救火。待到侍衛離開後,節使大人則來到庫房門前,他在左右環顧了一圈確認無人後,接著便從身上掏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石門,在他人進去後他再次東張西望了下,石門也自動的合了上來!

眼見節使大人進了庫房,四下無人,那躲藏在花叢中的兩人終于如釋負重,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這會江風雲剛站起身,腳腿更是發麻,險些沒站穩,只是下一秒,一雙腳猛然的踹向江風雲的,好懸沒讓他當場摔成狗吃屎。

「我淦。不講武德啊!」

江風雲回過頭怒視著黑衣女人,要不是他是個正人君子從不欺壓女人,他一定會以同樣的手段還給對方!

黑衣女人哼哼道︰「你這該死的小毛賊竟然陷害本小姐,活的不耐煩了嘛!」

女人一開口便自爆身份,帶著一種地方口音,說的話也不是很標準,一听就不是中原人。

江風雲聞言揉著的手也放了下來,詫異道!

「你是洋人?」

「那又怎麼樣,對付你這愚昧的中原人,本姑娘一個人就能讓你吃一番苦頭!」

黑衣女人的話有些傲人,江風雲不難想象女人平日里給人的高高在上,但想來女人也是個有點權勢的人才對,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會是今日騎馬的潘西女人?

江風雲可沒有忘記白天女人一身洋裝下的飽滿,那是江風雲對那潘西女人最大的印象。只是對上此刻黑衣女人的一身遮掩,就連頭發也用黑巾包裹了起來,所有江風雲並不能看出什麼,只能下意識的在心里猜測。

不過相比于黑衣女人是誰,此刻江風雲更好奇黑衣女人的目的。他見黑衣女人怒氣騰騰的看著他,似乎在還為他剛剛壞心思而感到氣憤,一時間,江風雲不禁訕訕一笑,向黑衣女人解釋他當時沒有注意到她在那,扔石頭也只是想轉移侍衛的注意力,同時還真摯的向黑衣女人表示歉意。

這一刻,也不知黑衣女人是不是傻,還是真相信了江風雲說的話,竟也大度的點點頭,沒有跟他在計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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