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家小姐

「小姐,您穿上這琉璃裳真美真好看,好像院子里那紅色的花兒一樣,又好像一只美麗的蝴蝶再起舞,小蘭要是個男兒呀,此刻都要拜倒在小姐的裙下啦。」

月色朦朧,四下靜謐

此刻,在寬敞的院子里,一個小丫鬟正如痴如醉的看著柳樹下舞著水劍的女子。

女子一身深紅琉璃裳,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她三千青絲盤于一簪,在那舞動的修長身姿下,盡是豐盈窈窕之態。不過此刻女子的神情很是冷艷,水中的水劍也如同一條冰冷的水蛇一樣,頻頻刺出,劍走輕盈,靈活飛舞,也參雜著幾分剛勁之道,當真是柔風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令人接近的人心生怯意!

此時在女子听了小丫鬟的話後,她停子,靈巧的收回長劍,也收斂了神情上的冰冷。

女子微微笑道回應︰「就你這丫頭最油嘴滑舌了,虧得你不是那些輕浮男人,不然我定要治治你這模樣!」

「啊?只要小姐不要拋下小蘭,小蘭願意接受小姐任何責罰」

小蘭一听故作害怕的樣子,隨後哭喪著臉攬著她小姐的手腕一陣求饒,在那似哭似笑得模樣下,一下引得紅裳女子咯咯笑了起來,縴細得手指直點小丫鬟額點,說她就是個小精靈鬼。

「好了小蘭,去準備些熱水,小姐要更衣沐浴了。」

「哦。」

小蘭嘟著嘴,剛想轉身離開時突然想起一件,對她小姐道!

「對了小姐,今日小蘭听說了一事,說老爺在宴會上給小姐說了婚事,為小姐找個了如意郎君,只等晚些小姐出面時在宣布此事,還有,那趙楓公子也來了」

待小蘭滿心歡喜的說完,她卻發現自家小姐臉色煞時一白,小蘭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道。

「小姐,你」

「你先退下吧。」

柳如衣神情一沉,淡淡的對小蘭說道。

說完柳如衣也不再看小蘭一眼,而是輕輕的撫著手中的水劍,再次揮舞了起來,眼神漸漸冰冷!

當江風雲憑著那夜的印象,來到柳家小姐的院子時,看到的正是女人舞劍的一幕。

說實話,那日再「江南小築」見了女人一面還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女人除了給他冰冷的感覺,江風雲再無感受什麼,然而此刻,女人舞著水劍的姿態,堅毅的神情,與那一身飛舞大紅裳,一下就驚艷了江風雲,這讓他愣愣的站在院門口,目光有些呆滯恍惚!

仿佛宴會的琴聲回蕩空中,女人的身形千回百轉,力道剛柔並濟,連同樹上的落葉也在為她翩翩起舞。那一刻,在江風雲回過神後,一句話也隨著月兌口而出!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只映佳人翩若驚鴻之影!」

話一出口,柳樹下的女人身形一怔,緊接著就見女人目光一凝,水劍一挽,竟筆直的朝著院子口的人刺去!

「小賊,拿命來!」

再次見到那雙賊眼,柳如衣一下分辨出了來人!

是那小賊!

仿佛那夜的羞辱纏身,使得柳如衣面色緋紅,在她見到院門口的人影時,那一瞬間,柳如衣想都沒想,劍鋒一轉,眼里全是羞紅的怒意!

「柳小姐有話好好說唉,一見面便如此熱情相待不好吧」

江風雲見此人急忙向後一閃,躲過了女人刺來的劍,哪知女人的反應也很快,見自己一劍落空,立馬穩住身形,一個回轉間再次揮出水劍!

「小賊,看劍!」

「不是吧,還來?」江風雲納悶道。

要說這女人的劍法很是獨特,走的是輕巧一路,像是某一派宗門的獨門劍法。而且江風雲還發現這女人的劍式很靈活高超,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力道和巧勁,該柔時蜻蜓點水,剛發力時則剛勁有力,完全不像個普通府上的大戶小姐。

很快,兩人就交手數十招,在江風雲來回的躲閃間,只見女人一把水劍頻頻刺出,眼中盡是冷漠之態,兩人從院門口一直交纏到柳樹下。

而且從她不斷的封住自己的去路來看,江風雲猜測,女人很擔心自己再次從她眼前溜走。以此可見,女人對他是有多麼恨之入骨。

要說江風雲也很是無奈,因為此刻的女人根本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而他之所以一昧的躲閃女人的招式,這是因為江風雲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再者一個他肩膀上的創傷沒好,所以他並不想對眼前的女人動用武力。

女人如同不罷不休,江風雲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引來其他人,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當下,江風雲腳下一動,施展輕功半生逍遙行,在女人驚愕的目光下,江風雲一個措手不及的出現在她面前,隨後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這會就听江風雲義正言辭道︰「那夜無意冒犯了柳小姐,實屬江某的過錯,不管柳小姐信不信江某的話,總之是江某有錯在先,今夜前來便是與柳小姐說清這事,還請柳小姐原諒。」

要說江風雲此刻的神情也是真摯,讓人听了難免動容。柳如衣本來還又氣又羞的,見江風雲一副坦然君子的模樣,她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問。

「我只問你,那夜你你都看見了什麼」

「啊,看見了什麼?」

江風雲聞言一愣,不禁上下注視著柳如衣,恍惚中,他一下就回憶起女人的好春光,尤其是那飽滿和神秘,這讓江風雲的嘴角一下微微上揚了起來。

當下,柳如衣一張俏臉瞬間漲紅,氣狠狠的說道!

「哼,小賊,今夜你若不殺了我,我遲早挖了你的眼楮!」

「我不會殺你的。」

江風雲尷尬的收回水劍,扔到一旁,又道︰「今日江某只是來取回畫作的,若柳小姐覺得被江某侵犯了,江某願意給柳小姐看回身體便是,柳小姐可覺得行?」

說著,就見江風雲一雙手放在自己腰上,似乎要解開束帶,這一幕,直讓柳如衣氣的半天說不出話,冰冷更是紅潤,最終一抖腳,提起一掌便朝江風雲打來。

江風雲見此眼疾手快,一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使得她不得前進半分,又無法掙月兌。一時間,柳如衣只能干瞪著江風雲,那胸前也隨著她此刻的怒氣上下起伏!

不知是否月色太美好,還是女人此刻的模樣太迷人,在女人還在不斷抽回手的時候,江風雲竟鬼使神差的一拉,那一刻,女人一下失去重心,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膛里。

與此同時,一副畫作也從女人身上掉了下來,散落在了地上!

「江山美人謀。」

江風雲一眼就分辨出了那正是那夜掉入女人屋內的畫作,不待江風雲去撿起,這會只听女人突然低聲細語,如同一只小貓般氣若游絲的說道。

「小賊,你你放開我畫作畫作還你便是」

「當真?」

听女人這麼一說,江風雲一開始該是有些詫異的。直到江風雲注意到女人不自在的神情,與那羞紅到可以掐出水的臉蛋,那一刻,江風雲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手掌正覆蓋在女人臀部,他還下意識的掐了掐,手感圓潤豐滿。

「啪!」

隨著女人一巴掌落在江風雲臉上,女人瞬間紅了眼眶,直指江風雲道!

「你你流氓!」

「柳小姐,你且听我說!」

這一刻,江風雲張口結舌,只覺得老臉都快被自己丟了個精光,而不待江風雲試圖解釋什麼,這時只听腳步聲從院外由遠及近,有些急促,似乎還不止一人。

一時間,江風雲和柳如衣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到了彼此的驚慌失措。前者見此來不及回避,急忙一個縱身,藏匿在了柳樹上,柳如衣則急忙將畫作收了起來,藏在了身後!

「如衣,在和誰說話啊?」

來人是柳圳文和他大夫人,身後跟著的是小蘭那丫鬟。

此刻小蘭剛好備來熱水,正吩咐著幾個下人將水送入屋中,但見自家小姐微微紅起的眼眶,小蘭一下大驚,跑到自家小姐問她是怎麼了,柳圳文也一臉詫異的問道。

「無事爹爹。是剛剛女兒正在舞劍,風太大迷了眼。」柳如衣淡淡說道。

柳圳文听後半信半疑,四處環繞了一圈,倒是那大夫人念叨道!

「哎呀,我說如衣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還學那些粗獷的男人日日武劍?你看你姐姐妹妹們繡花作衣,受教家規禮節,為了就是他日找個郎君以相夫教子,要我說,老爺你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如衣上峰巒山拜師學藝,白白浪費的女兒家的大好青春。」

「如衣的事不勞大娘費心!」柳如衣聞言冷冷道!

大夫人遭了冷言冷語,面上一下掛不住,不僅抱怨的看向柳圳文。

「如衣,怎麼跟你大娘說話呢!」柳圳文不悅道!

他剛想呵斥女兒幾句,這會只听柳如衣道︰「爹爹,如衣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柳圳文詫異,顯然柳如衣有事求他是從未料想過的。

「生娘病逝八年,生前最大的願望便是希望能入柳家族譜,生娘說過,此生生是柳家人死也是柳家魂,此事如衣一直不曾與爹爹提過,希望爹爹能答應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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