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眉頭輕蹙,半晌又舒展開來,十分配合蘇連翹的一揚頭,「當然榮幸。」
蒼刃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這一幕有些不堪入目,哪里有女人心甘情願的做男人的,還能被男人調戲。
簡直是女人的恥辱。
但是他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虞挽歌臉上的神色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旖旎在蘇連翹的身邊,可整個人依然是倨傲的。
像是從來都不會為任何人折腰,看起來,就像是個神明。
蒼刃一想到這,連忙搖了搖頭,他不該對一個,永遠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人起那種心思。
「走吧走吧,快些上街去,不然這消息恐怕是听不到了!」蘇連翹連忙將東西收拾好,拉著虞挽歌跟蒼刃就想出門。
虞挽歌立刻將蘇連翹攔住,「我們三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賢王府的下人吧,怎麼能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呢?」
蘇連翹一想,倒也是,這回來都是偷偷模模的,若是這費盡心思的準備被凌皇給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他頓時將視線轉向了身後,在他的房子的後面,有一條小路直通外面,那小路出去之後就是一條河,河邊平時都沒有人經過的。
一想到這,蘇連翹立刻掉轉方向,帶著兩個人直沖後門。
小魚在後面有些擔心的喊著,「您們路上可要小心一些啊!」
現在又不比平時,大赦天下之後,總是會亂上一陣子的。
而且,他們現在這副打扮,若是被認出來了可怎麼辦呀。
小魚這是看她們一點都不謹慎,他倒是害怕極了。
三人來到那牆壁面前,一個借力就從那牆頭上翻了過去。
落地果真四下無人。
她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著,便朝那京城中最繁華的地段走去。
三個人施施然的,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們現在就只是城里最簡單的居民而已,跟所有人一樣。
「翹姑娘,我們就去那前面的酒樓里面吃個午飯吧,你們看怎麼樣?」虞挽歌開口問道。
她將聲線壓低,就是妥妥的少年音,說話絕對不露餡!
倒是蘇連翹跟蒼刃兩個人不敢張嘴,他們可不能將自己的聲音給變成女聲來,只能點了點頭,跟在虞挽歌的身後。
雖然他們三個女的矮男的高,但是也沒人有太多的質疑,畢竟現在長成什麼樣的人都有嘛。
一踏入酒樓內,虞挽歌就好像是個紈褲子弟一樣,往靠角落的地方一倚,翹著個二郎腿晃悠,「小二,給我們上一桌你們這最拿手的菜!快點!」
趁著那小二過來賠笑的時候,她寫了一張紙條來悄悄遞給那店小二。
現在酒樓內部每天都有一些文人墨客的,來這邊吃吃飯,有時候興致高了還能做幾首詩,這掌櫃的才在每桌上都擺了一些紙筆,來供他們使用。
那小二接了紙條雖然滿臉的詫異,但是還是識趣的連忙跑到後面去才展開查閱。
他看過之後,立刻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虞挽歌所在的位置,然後連忙去告訴了掌櫃的。
其實虞挽歌在紙上也沒說什麼事兒,只有一句話,我欲離開凌國,凌皇必在上施壓,你們快走。——虞挽歌
這一句話,足夠讓掌櫃的緊張起來。
但是除此之外,她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那掌櫃的也不可能下來找他們。
一看她們這副打扮,就一定是不想叫人給認出來了。
那掌櫃的接了紙條,禁不住從樓上往下看了一眼,虞挽歌見狀,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意。
隨即便轉過頭去,再不發一言。
那小二也如往常一般,端著已經做好的菜品走了出來。
誰料,那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隊軍隊,為首的那人,虞挽歌看著眼熟。
蒼刃更是直接別過頭去。
那分明就是他們之前的將士。
只見那人一聲厲喝,「凌皇有令,所有與賢王有關的人員,全部押入大牢!你們!快點站起來!把酒樓的掌櫃的給叫出來!」
在場的賓客們哪見過這等架勢,幾乎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還是那掌櫃的,將紙條給放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之後,才整了整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就是這的掌櫃,敢問,這賢王殿下,是怎麼了?與她有關的人竟要遭此劫難?」掌櫃的說話慢條斯理,同之前的那個畏畏縮縮的女人簡直月兌胎換骨一般。
那將士也頓了一下,她們也是第一次踫見問原因的。
「這其中原因,哪是你一個外人能夠听的,反正凌皇要我們帶你們回去坐牢,就老老實實的遵守命令好了!」
掌櫃的此時心里已經有了一番計較,就是不知道這面前的將士能不能同意。
「您看,我這家中還有夫郎跟孩子,您容我一天,我回家去將家里人都安排好,就跟您走,您看這樣行嗎?」
她柔聲細語的,姿態也沒有之前那麼凌厲,完全是一副討饒的模樣。
那些將士們跟凌皇不同,她們都是些有血有肉的人,她們也都是經歷了跟家里人分離的痛苦,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的。
都不容易。
但是這邊凌皇的命令又在這,讓她們感到有些左右為難。
「就讓她回去一天唄,又不會出什麼事兒,而且跟賢王關系好的人那麼多,包括街上的小攤小販的,這凌皇能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個有誰嗎?」虞挽歌吊兒郎當的在一旁開口。
這一開口,在場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雖然這將士們都是自己的人,但是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
她這是直接將家門給自爆了。
那將士一回頭,在看見虞挽歌的時候迷茫了一下,但是在看見一旁的蒼刃的時候,這眼楮都亮了亮。
她們根本就沒想到,蒼刃跟虞挽歌竟然還能在這凌國里面,竟然還能看見她們!
蒼刃見狀,只是小小的做了一個手勢,眼下人多眼雜,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看著這些他幾年前就帶的兵,已經從小女孩變成了能夠頂天立地的女將士,但是以後的日子他卻沒法跟她們一起了,他這心里,莫名的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