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活動了一下筋骨,雖有些疼痛,但是卻一點也不妨礙行動。
她看向一旁的影一,本沒想說話,但是一想那影衛舍身赴死的模樣,還是開口寬慰了一句。
「別過來,保護好自身安全。」
有他在就等于多了個累贅,讓她沒有辦法專心的投入戰斗中去。
這一句話,讓影一瞬間百感交集。
之前從來都沒有人擔心過他們的安危。
對于其他人來說,影衛不過是一個一次性使用的工具,死了就換。
可是虞挽歌偏偏就不這樣想,讓他很是感動。
虞挽歌可管不了影一在想什麼,她滿腦子都是面前這個大皇女請來的外援。
看上去,倒是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意思,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個半吊子。
若是剛剛出手的人是她的話,她早就已經將那人給殺了。
對面的老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影一,「喲,還是個情種呢,只是,沒听說賢王竟然還有一個男人啊。」
虞挽歌沒做聲,這老太太跟她又沒什麼關系,她的私生活也沒有必要向無關緊要的人解釋什麼。
她看了一眼,在大殿里面的大皇女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完全是一副十分信任她請來的高手的模樣。
虞挽歌冷哼一聲,從一旁的樹上揪下來兩片葉子。
「怎麼,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娶不到夫郎,嫉妒了?」
這話一出,瞬間就將那老太太給激怒。
實話最是能激怒人的,特別是虞挽歌說的這話還戳在了老太太的痛處。
「你找死!」老太太迅速朝著虞挽歌沖了過來,現在她的腦子里面只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弄死虞挽歌。
虞挽歌二指拈起手中樹葉,朝前一甩,只見那葉片直直的彈射出去,正中老太眉心。
她保持著朝前沖的姿勢,雙目圓睜,撲通一聲便倒了下去。
一旁的大皇女見狀,不敢置信的睜著眸子,半晌回過神來,立刻就想開溜。
「把她抓回來。」虞挽歌開口說道。
影一迅速飛身上前,將大皇女給按在原地。
虞挽歌不急不慢的走到大皇女的身前,看了一眼她不敢置信的臉。
「你只能恨自己,這輩子為什麼當不上太女。」
這大皇女,總歸也沒做什麼錯事,只是錯在生于帝王家罷了。
想到這,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大皇女白皙的脖頸上輕輕一劃,送她毫無痛苦的走了。
「將外面的尸體跟血跡處理干淨,這里我來。」虞挽歌開口吩咐。
這里外都需要布置,才能讓人看出來大皇女是因為畏罪自殺。
虞挽歌看了一眼大皇女的筆跡,甚至還模仿她的字跡寫下了一篇遺書。
又拿過一把相似的匕首,對準原來的傷口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確定整個房間內沒有半點出戲的地方,虞挽歌這才走出大殿。
而且,大皇女似乎是怕她找江湖人的事情暴露,特地將周圍的影衛全部支走,這一點也方便了虞挽歌。
她出來一看,那老太的尸體已經不知道被搬去何處,地上的血跡也都清理干淨。
影一已經靜靜的站在外面的地上,垂頭望著地面。
在听到腳步聲的時候,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虞挽歌,抿了抿嘴,「主子,若是您需要,影一不求名分的。」
這一句話頓時讓虞挽歌僵立在原地,她什麼時候表現出,對影一有想法了?
「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無謂的傷亡,我也對你沒有半點興趣,回了賢王府以後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辭。」虞挽歌開口警告道。
她怕蘇連翹多想,一個舉手之勞怎麼就能被影一給歪解成那個模樣,這讓虞挽歌百思不得其解。
影一一听這話,臉瞬間一白,「對不起主子,是影一想多了。」
他此等卑賤的身份,怎麼能肖想賢王呢。
若是之前的主子知道他這麼想,早就讓他自刎了。
回過神來,他不禁一陣後怕,還好虞挽歌沒有要了他的命。
但是就算是他這種長期在影樓的殺手,有時候也會幻想著,有一個強大的妻主可以庇佑他們。
想著,他看向前面虞挽歌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虞挽歌感受到身後的視線,不禁嘆了一口氣,影一是個好手下,但是在他對她產生了別的感情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適合在她的身邊做事了。
「明天你便回到影樓去吧,另外找個人接替你的位置,以後我有什麼需求會告訴他的。」
影一听了這話更是面色一僵,「對不起,主子,這是影樓的規矩。」
影樓規定,影衛中的一號,就是樓主的貼身影衛,影衛死換影衛,主死換主。
這是百年以來流傳下來的,從來都沒有人想著要打破它。
虞挽歌挑了挑眉,稍稍暈開一抹笑意,「現在影樓的樓主,難道不是我嗎?難道我沒辦法制定影樓的規矩?還是說,這影樓,你影一才是老大。」
影一瞬間搖了搖頭,單膝跪地,「抱歉,主子,屬下這就去找接班人。」
說罷,他立刻轉身離開。
虞挽歌看了一眼影一離開的方向,這才慢悠悠的往賢王府走去。
這夜間的風很涼爽,比白天的燥熱好了不知道多少。
蘇連翹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在等她。
虞挽歌在街邊夜間還開著的小店里買了些糖塊,打算回家去給蘇連翹一個驚喜。
誰料,在離賢王府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她離得遠遠地就能看見蘇連翹跟小魚兩個人,正在門口等著。
「夜這麼深了,你怎麼還在等我啊?」開口朝蘇連翹問道。
蘇連翹輕嗤一聲,「才不是在等你呢,只是這外面天氣比較涼快,所以我們兩個人出來乘涼而已。」
小魚難以言說的看了一眼蘇連翹,然後悄悄吐了吐舌頭,「主兒,你就不能不傲嬌了嗎,老老實實說您想王爺了不就好嘛。」
蘇連翹握緊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小魚的肩膀,臉上卻默不作聲的升起一片紅暈。
「叫你瞎說!我才沒想她呢!就是屋里太熱了,好出來望望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