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一怔,是她剛剛沒有把持好自己的情緒,竟然在蘇連翹的面前露出了這樣一面。
她微微側目,只見蘇連翹一副有些受驚的模樣,打量著虞挽歌的神色。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走上前來,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安慰虞挽歌。
虞挽歌將手里的花樓甩到一邊,冷哼一聲。
她不會管花樓的心情,也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怎麼想。
「走,回去吧。」虞挽歌牽起蘇連翹的手開口說道。
蘇連翹還是略顯擔憂的看了一眼花樓,男子的月復部極其柔弱,若是遭受了重擊,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剛剛虞挽歌做的,也是著實有些過分。
「妻主,要不,先將他送到醫館去吧。」蘇連翹扯了扯虞挽歌的袖子。
花樓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痛暈了過去,面色慘白,下唇都已經被咬破。
他在樓里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這樣脆弱。
堂堂一個影樓的樓主,現在就這樣慘兮兮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倒是叫看得人有些心疼。
小混混也在一旁開口說道,「是啊大姐頭,剛剛確實是你誤會人家了,還不快點將他送到醫館去。」
如果耽擱的久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呢!
虞挽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她的心情也已經平復下來,看著地上的花樓好像確實有些對不起人家。
「你們先帶著主夫回去吧,我將他送到醫館等他醒過來之後就回去。」
蘇連翹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虞挽歌,就憑借著剛剛虞挽歌的狀態,他都怕虞挽歌直接將花樓帶到一個隱秘的角落給殺了。
虞挽歌拎起花樓的後領,率先走出門去。
幸好這男人拎著算不上很重,看起來倒是挺有肉的,拎起來就好像個拎了個小動物一般。
最近的醫館距離這里也沒多遠,她直接避過眾人的眼光,將花樓給送到了醫館。
醫館里坐堂的是個老大夫,雖然平日里見多識廣的,但是乍一看見這樣的一個男人,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將他放那吧,我給他看看。」大夫立刻收拾收拾桌面上的東西,然後跑到花樓的面前來為他號脈。
「女人那,不能對自己夫郎這麼狠的,這小公子身上有許多舊疾,剛剛月復部又受到了重創,怕是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老大夫一邊看著,一邊嘴里還絮絮叨叨的。
她絮叨的讓虞挽歌禁不住有些想打人,「我不是他妻主。」
「既然還未結成夫妻啊,就更應該對人家好一點了,你看看這身體都已經虧空成什麼樣子了。」
老大夫嘴上絮叨著,手里的動作也絲毫沒有放下,她連忙去里面給花樓配了一副藥,煎好之後扶著他喝了下去。
轉過頭來,花樓卻已經悠悠轉醒,他一雙眸子不喜不悲的看向虞挽歌。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花樓沒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倒是叫虞挽歌有些不自在。
但是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是她沖動,但也不能說,花樓便一點責任都沒有。
但凡是誰在家門口發現了那張紙條,都會沖動的。
「對不起,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對。」虞挽歌還是第一次向人道歉,但是顯然就算再道歉也是于事無補的。
花樓將頭轉到一邊去,靜悄悄的落了一滴眼淚。
「是你給我的身體帶來了如此嚴重的後果,我要你一個條件。」花樓將那淚珠擦掉之後倔強的抬著頭看向虞挽歌。
虞挽歌光是猜,也能想到花樓想說什麼,可是她始終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關。
「我無法同時愛上兩個人,若是你嫁給我,才是你的損失。」虞挽歌開口說道。
她這番話說的非常誠懇,也確實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誰成想花樓卻搖了搖頭,「我只要你的夫郎這一個身份,其他的事情,我都無所謂。」
「如果我這殘敗的身軀還能被你所接受的話。」花樓想了想,又補充了這一句話。
他只是太過貪戀虞挽歌的溫柔,但是現在他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明明虞挽歌已經說了不會喜歡他,可他還是硬要往虞挽歌的身邊湊,現在更是連個孩子都沒有辦法給予她。
但是確實,這就是對他來說最好的補償了。
虞挽歌卻沉默不言,「你先將這些藥喝了吧,至少能讓你好受一點,關于這件事情,讓我再考慮一下。」
平白無故的娶一個男人進門,就算是她也有些無法接受。
也雖然是名不副實的形婚,但是她也不想再叫自己娶什麼男人了。
寧雲裳是個意外,但是她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這男人都這樣了,你不會還要讓他在醫館過夜吧?快些帶他回去好好修養,我見這男人是個習武的,若是再不好好調理,怕是以後這一身武藝也都廢了啊!」
大夫配完藥之後,見虞挽歌都走到了門口,立刻出聲喚道。
虞挽歌回過頭來看了花樓一眼,只見他的手一直都捂在月復部,可是面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的模樣。
喜歡逞強,這是這一刻虞挽歌對他的印象。
「能走嗎?」虞挽歌終于開口問道。
花樓沒做聲,倒是一旁的大夫率先開口了,「你看看他的樣子,像是能自己走路的嗎?像你這樣的女人竟然也能找到夫郎,真是奇怪了!」
虞挽歌也懶得解釋,直接手里拿著藥包,穿了小路走著。
「我是影樓的樓主,在成年之際必須找到一個女人並且嫁給他,不然就不能再接管影樓了,這是規矩。」花樓長長的睫毛輕顫,低垂著眸子。
這已經是他在示好的表現了。
喜歡虞挽歌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而已,他也不打算管虞挽歌索取什麼,但是他只想要一個身份,他還想繼續接管影樓。
「這件事情,回去還要問問我的夫郎,從前我答應過他,不能再娶別的男人,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虞挽歌平淡的開口,完全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
可是花樓看見這樣的虞挽歌,只覺得心有些刺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