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們听了這話,也只能苦哈哈的每個人拿了一摞傳單走了出去。
虞挽歌則是坐在這小飯館的門前等著她們凱旋歸來。
掌櫃的還特地給她泡了一壺上好的茶葉。
待那些混混們走遠之後,掌櫃的才上前來坐到虞挽歌的旁邊開口詢問。
「她們幾個真的能行嗎, 這可是城中的惡霸啊!」掌櫃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對三個小混混的嫌棄。
倒也不是她一個人嫌棄,街上的所有人們都是這樣想的,實在是這三個在之前做過的事情太過惡劣。
虞挽歌輕勾唇角,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可不要小看這城中的混混,往往她們才是對情報最為敏感,消息最為靈通的那個。」
且她們每個人都有相熟的混混們,這點小任務交給她們簡直不在話下。
虞挽歌輕呷一口茶水,如蔥白般的手指與茶杯相得益彰,顯得更加白女敕幾分。
本就女生男相的她在這城中相比普通女人來講要更為受歡迎一些。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五大三粗的女子的。
更有人喜歡清麗婉約,看上去就溫潤如水的女人。
掌櫃的見虞挽歌這般篤定,這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坐在虞挽歌的身邊等待幾個混混的好消息。
在中午日頭正足的時候,也到了飯點,小混混們終于陸陸續續的回到了飯館門前。
在她們的身後甚至還跟著三五成群的客人們。
見有人前來吃飯,虞挽歌也將這寶貴的位置給讓了出來,掌櫃的見狀,連忙又從屋內拿出好多桌椅來,將這飯館面前的空地全部滿滿當當的涌上。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幾個在這幫忙,晚上府內見。」虞挽歌見效果還不錯,這里也不需要她再做些什麼,于是便打了個招呼離開。
接下來,她只要坐等著收錢就可以了。
小混混們听說還要留下來幫忙,頓時又是一副苦瓜臉,鬼知道她們剛剛都遭遇了什麼,才好說歹說的將手里的紙全部分發出去。
而這些人竟然還敢跟在她們的身後來一起用飯,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虞挽歌雖說是離開,但是也沒走遠,就在隔了一條街的位置,靠著牆壁仔細觀察府那飯館的樣子。
三個小混混顯然沒什麼當店小二的經驗,一個一個的傻愣愣的在那站著,還是其中的老大長嘆了一口氣,上前去詢問客人想要吃些什麼。
這飯館面前才逐漸熟絡起來。
見時間不早,虞挽歌到一旁的鋪子里買了點吃食,準備帶到酒鋪去看看蘇連翹怎麼樣了。
離得遠遠的,就看見三個人齊齊的坐在門口,雙手撐著下巴看向巷子口的模樣。
當蘇連翹見到她的時候,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信息。
「妻主!」蘇連翹一邊喊著,一邊朝虞挽歌揮動手臂。
虞挽歌晃了晃手里的油紙包,首先跑上前來的是音兒。
「主夫都已經念叨您一上午了,您怎麼才來啊。」音兒將虞挽歌手中的油紙包直接奪過,回到酒鋪里便招呼著兩個人。
看著音兒的動作,虞挽歌總有一種錯覺,好像音兒才是這家里的男主人一般。
反觀蘇連翹,嘴唇微微翹起,似乎滿臉的不情願一般。
「我來晚了。」虞挽歌開口朝蘇連翹說道。
蘇連翹一听這話,將頭一扭,鼻間輕哼出聲,「你怎麼不到晚上再回來啊。」
虞挽歌見狀,輕聲笑道,「你這是想我了?」
誰料蘇連翹憤憤的從油紙包里抓出一個雞腿塞進嘴里,「誰想你了!才沒有呢。」
此時小魚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半晌忽然開口說道。
「今天主夫大人從一早就在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呢,一直到剛剛他都在等您。」
虞挽歌看著蘇連翹的臉,一時間覺得這小夫郎還挺可愛的。
本以為男人會是她的累贅,可是眼下根本沒想到,這蘇連翹竟然會讓她有一點在乎。
她撇去心中異樣,拿了個小板凳坐在桌子前面,「吃飯吧。」
音兒看了看蘇連翹,又看了看虞挽歌,裝作不經意一般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上午足足賣了七百文的酒呢,是不是很能干!」
虞挽歌挑了挑眉毛,夾起一塊雞肉送入口中後開口說道,「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干了什麼錯事兒?」
音兒抿了抿嘴,瞄了一眼蘇連翹之後才答道,「不過就是今天打了一瓶酒……但是那酒的價錢趕上音兒半個月的月錢了,主夫大人說要罰音兒,主兒……」
那聲音委委屈屈的,好像是在撒嬌討饒一般。
蘇連翹听了這聲音,夾菜的動作也稍遲,他迅速抬眼看看虞挽歌的神情,又垂下頭。
「主夫罰你,你心有不甘?」虞挽歌開口問道,這話卻是完全偏袒蘇連翹的。
犯錯該罰天經地義,這音兒還在她的面前嚼舌根,實屬他的不是。
音兒如鯁在喉,喉間半天沒發出聲音來。
他本以為女主人好歹能幫他說說話,可是沒想到不僅沒有幫他,甚至還給他捅了一刀。
「音兒半個月的月錢……音兒這些天來都辛勤的幫助主夫釀酒,可沒有半點懈怠!求求您繞了音兒這次吧!」音兒頃刻之間便以眼淚婆娑。
虞挽歌卻紋絲不動,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著音兒開口道,「你應該求的不是我,既然是主夫罰的你,你便去求他。」
所有的人家都是女人做主,所以音兒才想到來求助于虞挽歌。
可是沒想到虞挽歌竟然說出這話,竟是完全放權給蘇連翹了。
音兒傻傻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半晌,他垂著頭,掩過眸間一絲恨意。
蘇連翹見虞挽歌真的不打算繼續管這事兒,才接話道。
「你犯了錯,該罰,而幫助主家做事,難道不是你該做的嗎?還是說我們就應該白白給你月錢養著你呢?」
蘇連翹出乎虞挽歌意料的,此次態度竟然非常堅定。
虞挽歌也頗為詫異的看了看蘇連翹。
此話頓時說的音兒啞口無言,只能委委屈屈的行了個禮,「是音兒的不是了,謝謝主夫大人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