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斷念

虞挽歌听了這話一挑眉,她可不就是個瘋子嗎

她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別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只在乎有沒有人侵犯她的權威,或者是侵犯了她的地盤。

現在顯然,這蘇府的家主對她的生活產生了威脅。

「連翹,你不會動娘親的對不對,娘親小時候對你很好的。」蘇母見虞挽歌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立刻轉過頭來看向蘇連翹。

可蘇連翹顯然是已經心死了,那漂亮的眸子里不帶半分感情。

蘇母就那樣看著蘇連翹一步一步逼近,她也一步一步後退。

可是那屋子總共就那麼大一點,退又能退到哪去呢?

蘇連翹走到蘇母的近前,看著她那般懼怕的樣子不知道怎的忽然就笑出聲來。

他伸出匕首,那蘇母更是一個哆嗦。

虞挽歌只抱臂靠在牆上,蘇家的事情,自然要由蘇連翹自己去解決,至于能解決成什麼樣子,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令虞挽歌出乎意料的是,蘇連翹將那匕首緩緩對著自己,半晌,竟一刀割在手臂上。

「這血,今日我便還給您,今後,連翹便也不是蘇家的兒子了。」蘇連翹身體頗有些搖晃。

他看了看地上那刺目的血漬,有些希冀的回過頭來看向虞挽歌。

虞挽歌嘆了一口氣,立刻上前將蘇連翹的身子攬進懷里,轉身便走出蘇府。

「值得嗎?」虞挽歌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本來想的是讓這蘇連翹給蘇母一刀解解氣,沒想到這傻孩子竟然給自己來了一刀。

蘇連翹失了血,渾身沒有什麼力氣,他抬頭看向虞挽歌露出一個笑意,「已經不會想了,所以值得。」

他想念蘇府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爹爹在那里,可是眼下爹爹也不在了,他還眷戀蘇府的意義就沒有了。

「回去休息吧。」虞挽歌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簡單的給蘇連翹包扎了一下。

他的力氣不大,那傷口也算不上很深,包扎好過個兩天應該就能愈合了。

蘇連翹十分乖巧,在虞挽歌的懷里甚至沒有半點掙扎。

他甚至有些依賴虞挽歌的懷抱,畢竟在蘇府的時候,也只有爹爹曾經抱過他而已。

身後的音兒在一旁長吁短嘆,「我們家主兒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嫁了人,以為以後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老主子又走了。」

虞挽歌听了這話,心里頭有幾分不舒坦,「嫁給我就是命苦了?那你可以找個好人家去。」

她最討厭有人成天在她的面前哭喪個臉。

音兒听了這話,也終于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著虞挽歌。

「明天我們去找個店面盤下來,然後你就可以每日釀些果酒。」虞挽歌想著,或許轉移注意力能好一些,于是開口說道。

誰成想,這一提果酒,蘇連翹便想到那被蘇忍冬直接摔在地上的兩瓶,心中更是一陣悲痛。

可總要向前看的,想到這,他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外面的街上更是車水馬龍,行人比肩接踵,越是往挽歌府走,這行人才越來越稀少。

蘇連翹從先前的賴在虞挽歌懷里,這下變得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他掙扎著從虞挽歌的懷里出來,小臉紅彤彤的,快步朝前走著。

虞挽歌一看,便知這漂亮的小狗崽是害羞了。

她也不惱,就靜靜的在後面跟著。

音兒眨了眨眼楮,看了看虞挽歌又看了看蘇連翹,半晌還是跟在蘇連翹的身後回去了。

這蘇連翹自從回了挽歌府之後,便鑽進自己的房間里再也沒出來過。

虞挽歌也樂的自在,趁著閑暇時間拿了紙筆默寫之前還記得的菜譜。

這寫完收好,月亮已經懸在空中。

虞挽歌回到房內將紙張收好,這才躺下歇息。

一早,蘇連翹便敲響了虞挽歌的房門。

他的手中抱著兩瓶酒水,那酒液看樣子已經染上了果汁的顏色,看起來變得色彩繽紛且很好看。

「妻主,嘗嘗這酒吧。」蘇連翹的面上帶著期待的笑意。

他希望他釀的酒,多少能夠得到虞挽歌的賞識。

虞挽歌伸了個懶腰,隨意挑選一瓶開封倒入口中。

只見那酒液清冽,內里又帶了一些水果的甘甜,似乎是因為還放了糖的緣故,酒液甜甜的,若不是那酒香,就好像是真的果汁一般。

蘇連翹拿著酒瓶,十分期待的看著虞挽歌的反應。

虞挽歌喝罷,將那剩余的酒液放在屋中,「很棒。」

蘇連翹小小的一扭頭,便抱著那酒瓶離開,「是呢,也不看看是誰釀的酒!」

虞挽歌被這動作弄的啞然失笑,就好像看見了從前院子里跑的小孩子一般。

那一兩黃金還剩下不少,足夠盤下一間店面來,甚至還能雇用一名小工。

蘇連翹將那酒液放好回來之後,臉頰甚至還是有點紅紅的。

「我知道城東有幾間鋪子在往外盤,我帶妻主去看看?」蘇連翹開口提議道。

有人帶路自然好,虞挽歌本來也沒什麼準備,正等著到了之後再做決定呢。

「走吧。」

這里畢竟是京城,大大小小的鋪子很多,每日租賃出兌的人也很多,但是這鋪子大多不便宜。

「這一條街上有很多家鋪子都要出兌,妻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蘇連翹帶著虞挽歌來到一條街上,那街上生意大多比較蕭條。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整個京城中,做生意的街道上,只有這一條沒有什麼人來往。

「這里出過什麼事情嗎?」虞挽歌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正常在一個城中,就算是經濟有差異,但是也總歸不至于這麼大。

蘇連翹倒是搖了搖頭,「這連翹便不知了,只不過因為我們賣的是酒,這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蘇連翹說得這番話倒是有理,就算他們住的比較偏僻,可是那酒液的醇香能飄十里遠。

只要每日將那酒一開封,想要買酒的人,自然便循著這酒香過來了。

「盤這鋪子要听天意,我這銀子,扔在哪個位置,就是哪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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