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論，溫良先生出了一道相對簡單的考題，說是為了照顧蘇歡歡。
畢竟，林畫雖然仍是一品畫妖師，但底子相對較厚，這樣的話即使贏了，也是勝而不武。
蘇歡歡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題目是︰園子。
學堂外面正好是一個園子，沒什麼特別的，只有一些花花草草，破舊的桌椅板凳，硌腳的石子，還有夕陽灑落的余暉。
園子外，擺放了兩張書桌，分別立在一左一右，中間相距五丈距離，蘇歡歡與林畫各自站在桌前，上面擺好了筆墨紙硯。
首先是觀察！
等看的差不多了，才會真正動筆。
溫良與蘇城兩位先生，立于身後不遠處的槐樹下。
槐樹後面是其余二十名學生。
「哎，蘇歡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與林畫比試作畫，簡直是找死。」
「誰說不是呢？作為斬妖系的學生，連靈氣都沒有，還想著去比試作畫，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我們剛剛那麼提醒她，給她找台階下，她仍一意孤行，愚笨。」
「你們說，待會她輸了，我們是不是也要一塊跟著丟臉？」
「好啦好啦，別說了，不管怎麼說，蘇歡歡現在也代表著咱們斬妖系，她輸了對我們有何好處？」
其余學生聞言，紛紛閉嘴。
雖然希望極為渺茫，但好歹也要有點盼頭。
蘇城看著從容的蘇歡歡，那股自信的笑，絕不是能夠偽裝出來的。
轉頭對溫良笑問道︰「溫先生，您覺得這場比試，有懸念嗎？」
溫良不假思索的搖搖頭，說道︰「並無懸念！」
「哦？」
蘇城笑呵呵的說道︰「這麼說，溫先生已經預料出誰會獲勝了？」
溫良聞言，笑著點頭，說道︰「看樣子，蘇歡歡也是個很善良的學生，而且瞧她握筆、墨硯，似乎也受到過不錯的教導……但是林畫，她的背景太過特殊。
在一品惟妙這一境界，少有人能夠與她的爺爺林鶴岩相提並論。
在他精心指導下，就算是再愚笨的孩童，也會有相當不錯的成就。
更何況，林畫這孩子我了解，她同樣是天賦異稟……」
蘇城摩挲著下巴，道︰「她是溫先生的學生？」
溫良搖頭，說道︰「不，想進我們系，必須要擁有畫氣作為支撐，否則的話只能在隔壁設計系進修。不過我可以肯定，林畫這孩子一旦修出畫氣，前途必定無限光明。」
蘇城笑呵呵的說道︰「那你對歡歡有所了解嗎？」
溫良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歡歡？她不就是斬妖系的一名普通學生嗎？不過，我的確不太了解。」
蘇城說道︰「不了解的話，你怎麼會覺得，她一定會輸呢？」
溫良目光在蘇歡歡上稍作停留，挑了挑眉毛，好奇的說道︰「蘇先生，你知道她？」
蘇城干笑兩聲，說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
溫良情不自禁的拔高了音調！
看樣子，這個做哥哥的很有自信啊，而且還是在听了，我為她講述林畫背景之後……
如此說來，這個蘇歡歡恐怕也不簡單啊。
溫良饒有興致的朝蘇歡歡望去，只見後者已經握住長豪，在紙張上做起畫來，那動作果然十分嫻熟，與一般的小白有天差地別。
嘿嘿……這下有意思了。
蘇城見溫良一臉惡俗的表情，心中頓時一凜，沉聲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溫良立刻收斂，淡淡的說道︰「我剛剛的表情，有什麼問題？」
蘇城略有擔憂的說道︰「你……該不會是對少女，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你想哪去了？」
溫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我只要看到好的苗子，都會十分興奮，有忍不住將她們吸納進我班級的想法。」
嗯？畫妖師不都十分自傲的嗎？
這個溫良不但為人謙遜、彬彬有禮，還如此關注學生？
天底下，守夜學院有這麼優秀的先生，也真的是一種福分了。
溫良嘿嘿笑了兩聲。
蘇城問道︰「你們系的學生，成績應該都不錯吧。」
溫良差點哭了，右手捂住臉，無奈搖頭，道︰「並沒有多好！」
這麼優秀的先生，學生成績會差？
「怎麼回事？」
除非萬不得已，蘇城現在不會使用窺心術，一來這種仙術對自己仍然有一些小小的反噬；二來，他現在知道有很多人有辦法屏蔽這種仙術，且能知曉自己在暗中「偷窺」。
若是被發現，太丟臉了。
溫良嘆了口氣，說道︰「實際上，我的學堂里，一個學生都沒有。哎，你也知道，一個普通人，成為斬妖師的概率已經很低了。可是畫氣、書氣，是更加難以產生的存在。」
蘇城頓時恍然大悟。
斬妖系一共四十名學生，那麼畫妖系一個學生都沒有，那就一點都不稀奇了。
溫良看著林畫的雙眸閃閃發光，道︰「林畫是個好苗子，只不過體內沒有任何畫氣，一旦擁有畫氣的話，我必然重點培養。」
呵呵，依我看，無論是誰，只要體內生出畫氣，你都會重點培養吧……
還不待蘇城客套兩句，溫良的目光又移到蘇歡歡的身上，面色嚴肅，語氣堅定，道︰「嗯，如果歡歡身體中能生出靈氣，我定會重點培養……」
我擦的，顧安然如我所料。
蘇城忽然想起，在趙守財店鋪里，買廖排骨的那個女孩，她好像是守夜學院書法系的學生。
「溫先生，畫氣與書氣，同樣難以生成，對麼？」
「理論上的確如此！」
蘇城笑了笑，說道︰「可是，書法系那里，可是有學生的哦，溫先生，該不會是你的運氣太差了吧。」
「書法系有學生？」
溫良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像是被同僚比下去的感覺，道︰「怎麼可能？書法系招收到學生，我怎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蘇城錯愕，看他這反應，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可是那個小姑娘單純貪吃的模樣，不像是會騙人的，而且她明明說過，是來學院上課的？
難道是社會太復雜，我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