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司準備倒苦水,問道︰「李鋒有個老婆。」
「嗯,長相如何?」
「不大好看,可以說是奇丑,丑的白給我都不要。」
提司的酒越喝越多,話越來越密。
把李峰老婆介紹的詳詳細細。
有些細節蘇城在窺心術中都沒有看到。
……
李峰老婆名叫莫小涵。
年輕時是個遠近聞名的小美人,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是大半個西施,但凡一個正常點的男人,沒有對她不動心的。
那時候她和李峰還有提司,同在守夜學院修行,都處在凝脈境初期。
學院中的男生,大都暗戀她。
李峰和提司也不例外。
他們二人很優秀,帥氣,有朝氣,修為在同屆學員中算是頂尖。
大家私下討論,如果真的有人能抱得美人歸,那個人一定在此二人之中。
有一次提司欲要表白,借著月色拉著莫小涵喝酒。
莫小涵女中豪杰,提司干一碗,她也干一碗……喝著喝著,提司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眼,莫小涵仍正襟危坐。
「好酒量!」
提司由衷稱贊。
莫小涵禮貌的一笑,道︰「你是個好人。」
提司怔了怔,道︰「小涵,能不能給個機會?」
莫小涵笑著搖頭。
「為什麼?」
「因為你喝酒!」
「喝酒?」
提司詫異的問道︰「好男兒哪有不喝酒的?」
莫小涵遲疑片刻,還是說道︰「你喝酒之後,把別人的秘密都說出來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提司無語凝噎。
好吧,他知道自己的確有這麼個缺點,可一喝多了就控制不住。
傷心了一段時間,便不再打莫小涵的主意。
後來他才知道,這只不過是拒絕自己的借口罷了,人家早就芳心暗許。
又是一天夜里。
李鋒約墨小涵出來喝酒。
剛喝不到三杯,墨小涵面色紅暈,玉蘭指輕捂額頭,迷迷糊糊的說道︰「李鋒,我不勝酒力,好難受。」
李鋒說道︰「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墨小涵說道︰「你忘了,咱們學院院規嚴格,一旦過時,宿舍絕不開門。」
李鋒眼珠滴溜溜一轉,說道︰「要不然,我扶你去客棧?」
「那怎麼行?」
墨小涵的臉色更紅了!
李鋒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把你送到客棧就離開。」
接下來的套路就很清晰了。
「你放心,我就在床邊坐著,不上去。」
「你放心,我就躺在那里,不踫你。」
「你放心,我就踫踫手,不干別的。」
「你放心,我就蹭蹭,不進去。」
次月,二人拜堂成親。
好一對郎才女貌。
可後來這墨小涵,怎麼變成丑八怪了呢?
那還得從他們大婚之日說起。
那天賓客滿朋,李鋒喝的爛醉如泥,第二天早上還沒醒過來。
開始,家人以為是沒醒酒,沒怎麼在意。
後來就不對了。
整整三天,李鋒昏迷不醒,氣息微弱。
堂堂凝脈境,體魄比普通人強千百倍,怎會如此?
墨小涵立刻請郎中過來看病。
郎中說這是一種怪病,他也僅僅在醫書中听到過。
墨小涵心中焦急,帶著哭腔問道︰「郎中,我相公真的沒救了嗎?」
郎中愁眉緊鎖,捋著花白的胡須,嘆息道︰「書中的確有醫治方案,但我不敢保證能醫好。」
墨小涵一听,欣喜道︰「郎中,不管什麼辦法,我都願意試一試。」
郎中提筆開了一副藥方,遞給墨小涵,解釋道︰「這藥方供需五種藥材,前四種十分尋常,可最後一種嘛……」
墨小涵接過藥方,喃喃道︰「寒麟魚?」
郎中說道︰「此魚生在深水,有人說曾在落天河中見過。」
「落天河?現在數九寒天,冰凍三尺,根本無法潛入水底,又如何尋到寒麟魚?」
郎中搖頭,道︰「三日內,不得此魚,你相公必死無疑。」
臨走前,郎中將寒麟魚的特征大致講述一番,便自行離去了。
所有人都以為李鋒沒救了。
可墨小涵偏不信邪,頂著凜冽寒風,獨自去了落天河畔。
第三天傍晚,墨小涵渾身濕漉漉的踏入家門,欣喜若狂的大笑道︰「我找到寒麟魚了,我找到寒麟魚了……」
剛笑兩聲,整個人「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家里人趕緊上前,想將她扶上床,剛一觸踫其身體,冰的渾身一個激靈。
活月兌月兌一個冰人!
再看她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好像被火焰灼燒了似得,如同厲鬼,其丑無比。
李鋒的病好了,可墨小涵的容貌卻毀了。
李鋒嫌妻丑,不願意踫她。
又抵不過外面的閑言閑語,不能休妻。
這可苦了墨小涵,年紀輕輕「守了活寡」。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李鋒對墨小涵心生倦意。
不知何時,居然對自己大嫂葉紅勺感了興趣。
剛開始葉紅勺不同意,可抵不住李鋒的瘋狂攻勢。
再加上他大哥傻頭傻腦,的確不討人喜歡。
一來二去,葉紅勺松了口,李鋒見縫插針,一炮走紅。
李鋒興奮啊。
幾年來,取了個丑八怪,可給他憋壞了,終于找到了發泄口。
玩得多了,他發現葉紅勺與眾不同之處——菊花痦。
瑕疵。
像是個靶子。
剛開始她還因能正中靶心而洋洋得意,久而久之便覺得沒啥意思,不太舒坦。
四處找人打听,希望能將九個痦子給點了。
這才尋到了提司。
沒想到提司酒後竟然給說了出去。
他大哥知此消息,質問葉紅勺,奸夫究竟是誰。
葉紅勺不想他們兄弟反目成仇,寧死不說。
這下好,他大哥直接氣死了。
葉紅勺也因此不再與李鋒來往。
到手的熟鴨子飛了,以後還要每日對著丑八怪,心中這個氣啊。
他將所有的錯,通通怪在提司身上。
兩人的仇怨由此而生。
……
蘇城說道︰「提司,這事你雖有錯,但最大的罪過卻是李鋒自己。墨小涵為救他性命,才壞了容貌,他如此做簡直是背信棄義,狼心狗肺。」
提司說道︰「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自責啊。」
蘇城嘆了口氣,問道︰「對了,那你可知道,墨小涵的容貌,究竟是如何被毀的嗎?」
提司搖頭說道︰「不知道,墨小涵從未提及此事,別人問她,她也不肯回答。估計是被李鋒所作所為,傷透了心吧。」
蘇城喃喃自語︰「冰天雪地,臉被灼傷,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