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第二天上午9點。
地點︰特調局會議室。
——
今天，特調局的會議室坐的不是上次的那批商務部的大佬，而是魔都市國安局和公安局的幾位領導。
會議室的屏幕上正在播放著沈月今天早上收到的兩段視頻。
第一段沒什麼好說的，是蔣所長殺死陳偉民的視頻，鏡頭固定在斜上方，和普通的監控相比只是多了段語音，畫面也更清楚了一些而已。
之所以柯林會選用這樣的角度，一方面是為了方便警方取證，還他自己一個清白。另一方面是為了還陳偉民一個公道，不想讓他在家人和朋友心目中死得不明不白。
這段視頻放完，李綱對著國安和公安的幾位領導說道︰「一會兒你們都把這段視頻復制一份帶回去，該立案調查的立案調查，該結案的結案，不要放過一個漏網之魚，也不要冤枉好人。」
國安和公安的幾位領導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都明白李綱的意思。
該立案調查的是國安局，蔣所長串通境外敵對勢力在魔都市高分子材料研究所殺人越貨，盜取重大研究項目成果。
而他們國安局竟然在事先沒有發現一點端倪，任由蔣所長這個賣國賊潛伏這麼多年，還殺了對國家有貢獻的科研人員。
最後居然還被蔣所長坐船跑了，這是在國安局的臉上狠狠地扇巴掌啊！
該結案的是公安局，他們抓不到殺人凶手也就罷了，居然還冤枉柯林。要不是特調局出面，柯林這會兒估計還在審訊室里被疲勞轟炸呢。
而真正的凶手蔣所長居然只是被電話里詢問了一下，就放走了？
丟人啊！
要是李綱是他們的直接領導，早就破口大罵了，一群廢物。
「李老說得對，是我們失職了，但是凶手此刻已經在公海上了，他一到米國肯定會受到米國政府的庇護，我們——」公安局的領導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國安局的領導也一樣，都是一籌莫展。他們一個疏忽，讓蔣所長帶著資料跑了，現在追都追不回來。
「你們沒轍了？哼！」李綱冷哼了一聲，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你們沒轍，不代表我們特調局也沒轍。下面你們要看到的東西是我們特調局的絕密資料，你們只能看，不要問，問了也沒人會回答你們，明白了嗎？」
幾位國安和公安的領導都點點頭，紛紛表態，「听李老的！」
得到了大家的保證，李綱才對沈月示意，「放第二段視頻吧。」
第二段視頻是以柯林的視角，記錄了他進入船艙殺死四個特種兵，然後和蔣所長對質，最終把蔣所長虐殺的整個過程。
「血腥」、「真實」、「不可思議」是這個視頻的三個關鍵詞。
饒是那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都是見過市面的大佬，也禁不住看得一臉驚訝的表情。
這下領導們難受了，剛才答應了李綱「不要問」，現在一肚子問題憋在心里，這可如何是好？
于是幾個領導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李綱，寄希望于李綱能「大發善心」，不用他們問，自己透露一點。
但李綱是什麼人？豈是看到他們的眼神就會心軟的？
「我總結一下，這個姓蔣的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一點你們沒意見吧？」李綱問道。
能有什麼意見？都被碎尸萬段了，還能不死嗎？視頻最後那場面，要不是這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都經歷過「大風大浪」，恐怕早就看吐了。
「沒意見。」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就好，散會吧！特調局的人留下，其他人恕不遠送了。」李綱霸氣地下了逐客令。
怎麼能這樣？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面面相覷。
「李老，李老，您就行行好，多少給我們透露點！」一位國安局的領導腆著臉說道。
「是啊，李老，您不能把我們都吊著！」其他人馬上附和。
李綱听了冷笑道︰「你們不就是覬覦他身上的那套戰甲嗎？你們已經听視頻里說了，那套戰甲是用液態金屬制造的。至于液態金屬——」
李綱故意賣起了關子，那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都一臉焦急的神色，等著李綱告訴他們這種神奇的材料去那里弄。
「液態金屬還沒研發成功。」李綱拋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沒研發成功？那這小子身上穿的戰甲是從哪里來的？」一位國安局的領導指著定格的視頻畫面問道。
「無可奉告！」李綱堅決不透露任何關于柯林的事情。
這個答案當然不能讓那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滿意，正當他們準備再次詢問時，李綱開口說道︰「你們不用著急，雖然還沒研發成功，但也沒差多少了。項目負責人陳偉民已經亡故，所以這個項目會由他的學生唐可盈接手。」
「唐可盈？她可靠嗎？這份資料上說她現在在米國留學，會不會把項目成果泄露給對方？」一位公安局領導擔心地問道。
沒有人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提問的公安局領導轉頭一看，邊上的國安局領導正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什麼情況？」這位公安局領導冷汗都下來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終于，在整個會議室安靜了近十秒鐘後，李綱發話了，「我相信老唐的女兒是不會背叛這個國家的！」
「老唐？唐可盈？李老，您是說唐可盈是唐懷山的女兒？」那位公安局領導錯愕地問道。
「不然呢？」邊上的國安局領導笑著反問。
看來國安局領導知道的機密要比公安局的多得多。
「那我就放心了。」那位公安局領導擦了把冷汗。
李綱沒再理他，接著說道︰「不過因為這是軍方出資支持的科研項目，所以項目成果會首先給軍方，到時候你們去問軍方要吧！」
這話說得那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都面露苦色，若是到了軍方手里，再想要到那就難了。
不過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就足夠了，怎麼從軍方那里「虎口奪食」，是另一回事了。他們要先回去把今天看到的內容向上級報告，至于後續怎麼操作，那是他們的領導該考慮的事情。
于是那些國安和公安的領導們紛紛向李綱告辭，沒一會兒，會議室里就只剩下特調局的人了。
沈月人微言輕，坐在了末位上。
但李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問向了沈月，「沈月，柯林給你視頻資料的時候，還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會遵守承諾的，等他處理好研究所的事情，辭了職就來特調局報到。」沈月回答。
李綱微微一笑，顯然他對柯林沒有反悔還是挺滿意的，不過他想了想後對沈月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沈月你明天去一趟魔都市組織部，拿一份調令，把柯林的關系直接轉過來，免得節外生枝。」
「好的！」沈月馬上答應了。
其他特調局的成員都面面相覷，沒想到李老對這個柯林這麼重視。
囑咐完沈月，李綱向其他人問道︰「剛才的視頻你們也都看了，說說看你們的想法。」
「那種液態金屬戰甲，不知道能不能——」一個特調局成員試探性地問道。
這個問題問出了在場其他特調局成員的心聲，他們都豎起了耳朵等待李綱的回答。
剛才的畫面大家都看到了，面對三把沖鋒槍的集中射擊，毫發無損。這要是能弄到手，特調局的實力可以整整提升一個台階啊，以後再有什麼危險的任務就不怕了。
李綱听完笑了笑，反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真的以為光憑液態金屬就能制造出那樣的戰甲？」
這個問題把剛才那些滿心興奮的人都問懵了。
是啊，光憑液態金屬就能制造出那樣的戰甲嗎？
顯然不能，至少剛才視頻里柯林的面罩從中間分開的過程，在場的人就沒一個能想通其中的原理。
再加上最後柯林虐殺蔣所長時，他的手指上還彈出長度約為兩寸的鋒利尖刺，說明整套戰甲是攻防一體的，絕對不是由液態金屬簡單的拼湊而成。
「如果你們覺得可以，等液態金屬研發成功後，我舍掉老臉去問軍方討要個幾平米還是能要到的，到時候你們誰給我做一件出來？」李綱用調侃的語氣問道。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誰敢答應？
看到沒人吱聲，李綱又轉回了嚴肅的語氣，「我把話放在這里，軍方就算拿到了液態金屬的配方，沒有三、五年的功夫也休想把它運用到實戰之中。至于柯林為什麼能制造出那套戰甲？你們別忘了，他的背後是天組織！」
提到「天組織」，在場的其他人都臉色一凜。
李綱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沒辦法，這就是差距。」
不光是李綱嘆氣，其他人也想嘆氣。
同樣是一種新材料，人家天組織拿到手就能做出那麼牛逼的戰甲，而他們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空有寶物在手，卻不知道怎麼用。
「能不能讓柯林——」一個特調局的成員心思活絡起來。
對啊，要是柯林肯幫忙，用天組織的科技制造個十件、八件戰甲，那不是爽翻了？
李綱沒說話，只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個手下。
那個人顯然也知道自己有點異想天開了，人家柯林憑什麼幫特調局做戰甲？上次幫商務部，特調局到現在還欠了天組織的人情呢。
這次的人要真是柯林殺的，這人情說不定還能還上點。但柯林是被冤枉的，于情于理特調局也不能拿這件事來要挾柯林。
李綱再次嘆氣，這群手下，真的是帶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