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告解室里的幽暗，西法听到不遠處海浪拍岸的聲音，或許受到這里氣氛的影響，他的心情變得平靜且柔和。
西法取下了風暴聖徽，從擋板的縫隙處遞給了主教。
「有人在對付我，他們剛剛在火龍酒吧設計了一次不太有威脅的埋伏，但我相信這只是前奏。」
「經驗告訴我，對方絕對不止一個人，而且實力應該不會太弱。而我沒有同伴，我在傍晚5時要搭乘‘綠翡翠號’前往拜亞姆，我覺得他們會趁船上這段時間發動襲擊。」
「我需要幫助，需要同伴或者保鏢。」
「嗯，至少得序列7，實力越高越好，我可以支付金鎊。如果有特殊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如果我能夠支付，必然不會吝嗇。」
擋板後面的主教沉默了幾秒，把聖徽遞了回來︰「你回去火龍酒吧，如果有人願意接受這個委托，會在你登船前和你接觸。」
「那個人絕對有能力處理你這個問題，不過，他收費不菲，至少不下于一千鎊。」
一千鎊？
這絕對是個強力的高序列強者！
「沒有問題，和生命比起來，一千鎊簡直太便宜了。」不小心顯露出暴發戶本質的西法，月兌下帽子，按于胸前，微微鞠躬後，重新戴上風暴聖徽，離開了教會。
他一離開教堂就取下聖徽，沒有在街上閑逛，很快回到火龍酒吧。
推開酒吧沉重的大門，西法環顧一圈，找了個靠窗，但相對安靜的角落。最重要的是，這個位置能夠直接看到大門的方向，中間沒有任何阻擋，如果有人進來，他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得見。
要了一杯啤酒，西法取出一個金幣，讓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在自己的手指間來回移動，他耐心等候著，而時間則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
很快，懷表上的時間已經來到4點28分。
已經做好委托不會得到回應的準備，西法正準備起身前往碼頭，就突然听到背後有人道︰「我從礁石教堂來，你坐著別動，無論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都不要表現出異常，否則我就不接受這個委托了。」
西法一怔。
對方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背後的？
我已經盯著大門看了半天，難道是會隱身的非凡者？听聲音是男性，那就不可能是‘魔女’，難道是‘秘祈人’途徑，軍方資料上顯示，這個途徑的序列7‘隱修士’就可以融入陰影，在陰影範圍內游走
「好。」沒有多少猶豫，西法立刻做出回應。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听上去讓西法感覺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過，接著便听背後的人道︰「首先洽談價格，從主教閣下那听說，你要前往拜亞姆，這樣的話，我至少需要保護你四天。」
「每天300鎊，不能講價，不走銀行，我只接受現金。」
西法拿起木酒杯掩飾自己︰「沒有問題。」
背後響起一聲輕嘆︰「該死的，看起來你最多也就序列7，可答應得卻這麼爽快。能告訴我賺錢的秘決是什麼嗎，公爵？」
西法差點沒一口啤酒噴出去，立時，他終于記起自己在哪里听見過這個聲音。
這個充滿‘貧窮’意味的聲音。
「理查德先生？」西法控制住情緒，控制住動作，控制往回頭看的沖動，壓低了聲音試探道。
「沒錯，是我，一位四處流浪，為了追求更高造詣的音樂家。在流浪了數月之後，竟然又遇到了曾經的朋友，這簡直就像是三流才會發生的情節，沒想到卻被我撞上了。」背後的人一邊笑著一邊感嘆。
居然真的是理查德。
那個在廷根市，在獵人俱樂部里，介紹西法參加非凡者聚會，又想把自己的前任情人踢給西法的音樂家！
「你怎麼會在這？」西法有些意外地問。
坐在西法後面，頭戴半高禮帽的理查德微笑道︰「我還想問你呢，不過，我猜你不會如實告訴我，我也不想去窺視朋友內心的真正想法。」
「要不然，咱倆就別繼續這個話題了。」
「還是談談對付你的人吧？你知道對方有幾個，都是什麼貨色嗎？」
西法放下酒杯，看向窗外︰「至少會有四個，甚至更多。不過，已經暴露的三個只是普通人，或者低序列的非凡者，他們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在酒吧埋伏失敗後，不會再向你動手。那樣的話，你雇佣我就純粹是在浪費錢。」
「不，他們還會繼續的。」
西法肯定地說道︰「酒吧的埋伏只是一個試探，這說明對方是個謹慎的人，通過這次試探，他會知道我只有一個人，只是一個‘縱火家’，序列7並不是特別難對付的非凡者，何況我還形單影只。如果是我，並且已經有所投入，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至于他們會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我就不清楚了。正因為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我才會向風暴教堂求助。」
「沒想到，你和風暴教堂居然也有聯系。」
理查德笑起來︰「我和三大教會多多少少都有些聯系，你應該明白，依靠著他們，有時候行事方便多了。特別是，我自己有些麻煩。」
「好了，總之。你肯定在前往拜亞姆的途中，會被針對，這就足夠了。你仍然一個人登船，就當我沒有出現過，如果有什麼發現，我會通知你的。」
「好的。」
說完之後，西法就沒再听到理查德開口。過了5分鐘後，他叫來酒保買單，借助起身的動作，柔和地回頭看了眼。
他後面那桌坐著兩個男士，他們正在高談闊論，似乎根本沒留意到，剛才理查德就坐在他們這一桌。
好詭異啊
理查德會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竟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絲毫不引起別人注意地自由來去。我剛才已經啟動靈視，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可他就這樣離開了
另外，我並沒有使用‘公爵’的臉孔，可理查德卻很肯定地叫出‘公爵’這個稱呼來，這說明他並非通過臉孔來辯認我的身份。
那是依靠什麼作為判斷的依據？
體型？肢體語？習慣動作？
如果是這些的話，那理查德就應該是‘觀眾’途徑的非凡者。
觀眾的話，他應該很容易發現那些想對我不利的家伙吧？
西法走出酒吧，走向碼頭，接近5點的此刻，遠處的海面堆積起仿佛火焰一般的雲朵，海風吹來，吹得西法精神一振。
好了，幫手找到了。每天需要支付300鎊，敢拿這個價格，理查德至少是序列6，甚至是序列5。
話說回來，序列5的家伙會缺錢嗎？
ps︰上個月還欠三章月票更，現在有兩百多月票，也就是五章，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