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為君開

又是一周工作的開始,因為天平拿了駕照,小馮家里有事,就沒跟著。忙了一上午的章天平回到潤江龍湖酒店,剛準備躺下睡午覺,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手機號,猶豫一下還是接了︰「章哥好,我是小羅。」電話里傳來清脆的聲音。

「哦哦,小羅師傅你好!呵呵!有什麼指示?」章天平一愣神隨即想到是誰了,笑著問道!

「切,我哪敢指示你啊?我只是問問你欠我一頓飯何時兌現啊?」小羅貌似玩笑的問!章天平模了模頭說︰「等你有空就兌現好吧?」

「嘿嘿!章哥說的不許耍賴。」估計小羅說這話時一定很俏皮。章天平都能想到這情景,直接發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誰耍賴誰小狗!」

「哈哈,章哥老給力了!我今天就有空,怎麼樣?看誰是不是小狗了?」小羅揶揄的聲音傳來特別好听!

「你才是小狗,你在哪里?我在龍湖一樓咖啡廳等你就是。」章天平腦子一熱立即說道。「好的,我正好逛街,大概十分鐘左右過來。」听到這里天平說了聲︰「等下見。」就掛了手機。

章天平坐在搭著陽光棚的咖啡廳里,悠揚的鋼琴曲營造著浪漫的氣氛。一個阿娜多姿的身影飄然而至,從沒有在陽光下看過的小羅扎著馬尾,白底長袖套了件淺藍色背帶裙,白生生的大腿勻稱的泛著光,不施粉黛卻青春靚麗,如青蓮般出塵,看的章天平都有些呆了。

「 噗呲,章哥這是在等別人嗎?」小羅笑吟吟的問。章天平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說︰「除了你,我還能等誰?」站起拉開對面的圈椅讓小羅坐下說︰「想喝什麼?」小羅坐下倚了倚裙角說︰「隨便。」「那就來二杯咖啡。」章天平自作主張的和侍應生說。

「怎麼想起來今天找我還賬的?」章天平翹著二郎腿故作輕松的問,小羅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神色黯然的低聲說道︰「今天其實是來和章哥辭行的。豪雅那里我昨天就沒去了。」

章天平有些納悶忙問道︰「怎麼啦?是不是你表哥不要你去了?我可以現在給他打電話。」

「不用不用,和他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干的。謝謝章哥好意。」小羅回了個微笑幽幽說道︰「章哥也不關心我,對我的情況也不了解哦。我後天就去棒國了,想來想去就只有你這頓飯沒吃,心有不甘所以找你來了。」

「怎麼會突然會去棒國?」章天平滿月復狐疑的問道。小羅輕笑一聲說︰「說來話長,我爸和我男朋友他爸是朋友,很早就一起合伙做服裝生意,順理成章的就把我們撮合在一起了。反正他們都同意,我也就沒反對!他們在棒國早就立足,二年前讓我過去,我沒肯去就賴在家里窩著。畢竟我今年才22歲。」

「原來如此,你這次去就是結婚吧?」章天平不無遺憾的說。「嗯,他們家在棒國生活很久了有居住證,我是以婚姻配偶身份去的。今後就回不來了。」小羅的聲音明顯帶著傷感。

一時間章天平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小羅,只能默默的給咖啡加塊糖。小羅突然展顏一笑說︰「不說這個了,今天就是想和章哥開開心心吃頓飯的。」

「好!你說想吃什麼?我盡力配合讓你開心。」章天平也很有風度的笑著對小羅說道。小羅抿嘴一笑︰「你請我,我听你安排。」

「旋宮怎麼樣?」章天平靈光一現的問!「好是好,就是太奢侈了吧?」小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給我機會,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了。想那麼多干嘛?就這麼決定了。」章天平一語定乾坤了!

旋宮是潤江最高建築,坐落在最繁華的商業街,坐在頂層旋宮,華燈初上,隔著玻璃,鳥瞰城市夜景,真的心曠神怡。

卡座里布置的很是溫磬,雪白的餐布上放著一束玫瑰,即可以听音樂,又可以慢慢轉著看不同風景!章天平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小羅自己點。

「章哥,今天能和你一起吃飯不容易,我想喝點酒好吧?」小羅有點害羞的說。「沒問題,紅酒行吧?」章天平問道。「嗯嗯,可以的。」小羅輕聲說道。

隨著清脆的高腳杯踫撞聲,人臉如同葡萄酒般奼紫嫣紅,看的出來小羅酒量也不咋的。小羅裝著很有品味的搖晃著酒杯,幽幽的說︰「以後我就離開這里,也許永遠不會回來,有些話我必須得說,要不會遺憾終生的。」

說著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章天平看小羅這樣子,突然遐想著今天可能會發生點什麼事。剛想說讓小羅少喝點,話還沒出口,就被小羅擺手止住了。

只見小羅緩緩放下酒杯,仿似下了很大決心坐直了盯著章天平眼楮說︰「章哥,我喜歡你!從你到豪雅後,我就發現只有你從來不找小妹,也不佔女人便宜。特別是你看人時眼楮一直都是那麼清澈透亮,用我們潤江的話說,長的也比較清爽。雖然你嘴上都是胡說八道,事實卻是謙謙君子。」

小羅說著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抿了一口壓了壓聲帶繼續說道︰「其實上次我們身體的接觸,勾手指,都是我鼓起勇氣故意為之,對不起了,章哥。看你當時的反應,我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事情發生時條件反射裝不出來。假如你是扮豬吃老虎,那今天我們也不會見面。我知道我要走了,但我如果不來找你,你是不會主動找我的,你我終將擦肩而過,所以我豁出去了,我想我來對了!」

說著說著二行清淚滑然而下。章天平手忙腳亂的拿著餐巾紙,很自然的給小羅擦了擦淚水。連聲說︰「小羅不哭,不哭了。」

話都講到這份上了,章天平咋說都是個男人,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索性放開了說︰「小羅,謝謝你看得起我!我很高興。其實你在我印象一直挺好的,人漂亮又自律乖巧,在豪雅從沒听到看到你和男人有個糾葛。只是我沒資格,所以只能望洋興嘆,不敢表露。你給我的企鵝,我經常看看,只是打字太慢,也不知說什麼好,只知道多關注就安心。哎。我哪是什麼好人,只是個隱藏的假正經罷了。」

章天平話還沒說完,嘴上就被二根白玉般柔軟的手指按住了。只听得小羅柔聲說道︰「章哥,不說了。我明白的。」

小羅抽回手對著章天平淡淡笑著說︰「你已娶,我待嫁。今天只談風月不談情愛,如果章哥願意,今天就陪我好好開心,我這輩子的僅此一次的隨心所欲,讓我沒有遺憾的走好嗎?」

花看半開時,酒飲微醉處,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皆不用多說。章天平只是站起身坐在小羅身邊,用手輕輕撫模著小羅秀發,鄭重的點了點頭。

走進電梯,小羅很自然的挽著章天平的手臂,頭靠在肩膀上,如同相處多年的情侶般默契。一臉的心滿意足。

當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剎,二個都極度顫抖燥熱的身軀抱得緊緊的,嘴唇找著各自等待的目標,一生輕吟二種喘息傳出。窗外夜色闌珊,房間春意盎然。

一夜瘋狂後的平靜就是自然醒來,章天平揉了揉眼楮卻沒發現小羅,趕緊尋找卻沒找到,正想拿起電話問問,眼角看到一張寫著娟秀字體的便簽,忙拿起看︰章哥,悄悄的我走了,我怕你醒來時我不想離開。你我都是婚姻外的第一次出軌。謝謝你讓我得償所願!不要找我了,就當是一場春夢,讓記憶永恆。

章天平看完發現下角隱隱有淚珠留下的淚痕。章天平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半天都不想動彈。

省城的機場一如既往的繁忙,章天平早早就來到了候機廳,心里只有一個念想,小羅說過今天走,總得要見一面。打電話關機,只能在人群里尋找著。

已過中午,落寞的章天平坐在機場外的階梯上抽著煙。「滴滴。」短信聲音想起。天平似有靈犀的打開一看是小羅發的︰章哥,我看到你了。真的被你的有情有義感動。謝謝你用這種方式來送我。人生總有缺憾,缺憾也是一種美!回去吧,你的一切都沒變!祝萬安!

章天平站起身從候機樓外邊看向跑道喃喃自語道︰「祝一路順風。」飛機起飛降落的風聲咆哮聲震耳欲聾,章天平覺得自己心里有點空。

回去的路上,車上反復放著譚校長唱的《情緣巴士站》︰一夜瘋狂不可以是永恆,潮汐里戀火已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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