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爆錘

白墨看著手臂上那道傷口,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居然被一個還不是上三境的小丫頭給傷到了,雖然只是皮外傷,可這也讓他很是憤怒。

趙娣的養劍術雖然沒有傷到他,可也讓他氣血翻騰,而劉冬瓜的霸刀術,卻傷到他了,當然,這點傷都是小傷,真正讓白墨感到忌憚的是,這二人都還只是中三境的人,如果讓他們躋身上三境,不說抵達一品,只是抵達二品,他就不可能輕易擊敗對方,若是他們在經歷生死劫,那被他們擊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此時趙娣和劉冬瓜的狀態並不好,趙娣整個人像是被抽空力氣一般,整個人宛如一灘爛泥,躺在地上,而劉冬瓜的情況更是淒慘,霸刀術本身就極其霸道,己傷人又傷己,方才那一刀是她強行施展出來的,這種強行施展的手段,遭受的反噬是極其可怕的,此時的劉冬瓜,整個人就是一個血人,鮮血不斷的從其身體內涌出,一般人遇得這種情況,早就倒下了,可她始終屹立不倒。

看到二人這種情況,白墨起了殺心,本來他以為,許一凡已經足夠妖孽了,沒想到,跟在其身邊的二人,比他還要妖孽,這樣的妖孽絕對不能留。

若是放在平時,他絕對會殺死這二人的,但是,此時此刻,情況不允許,他拋棄手中的劍柄,直奔許一凡而去,他就不相信了,沒有了趙娣二人,還有誰能足夠阻擋他。

另一邊。

甲五號房內的人並沒有走。

一個老婦人坐在椅子上,在其身邊站著三女一男,其中男子的年齡大約三十歲出頭,在其腰間有一把刀,一把非常破舊的刀,刀鞘已經嚴重掉色,看不清其原來的顏色,而刀柄更是銹跡斑斑,布滿了黑色污漬,不知道是鐵銹,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三個女人,兩個婦人,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這三人身著白衣,說是白衣,更像是孝衣,在三人腰身兩側,分別掛著一把刀,女子配雙刀,這可是少見的很啊。

「婆婆,要不要出手?」少女看向老婦人問道。

隔壁的動靜,他們早就听到了。

老婦人聞言,抬起頭,看向隔壁,沉吟片刻說道︰「子路。」

佩刀男子始始終閉著眼楮,聞言之後,睜開眼楮,轉身朝外走去。

「咦?!」

就在佩刀男子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老婦人突然輕咦一聲,而佩刀男子也側過頭,看向隔壁,似乎那邊發生了什麼意外。

佩刀男子轉過頭,看向老婦人。

「萬里,你去看看。」

「好!」

佩刀男子轉身回到方才的位置,而被稱之為萬里的少女,走出房間,朝著甲三號房而去——

白墨不想再拖了,他來此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拿到地圖殘片,一個就是帶走許一凡。

現如今,地圖殘片被黑影人帶走,白鬨等人已經追去,一時半會兒肯定拿不到手,而商賈那老頭子被他引出包袱齋,現如今有人去對付他,可也只能暫時拖住對方,他的時間不多了。

于是,白墨不再猶豫,先把這個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少年帶走再說,至于其他的,晚點兒再說。

在姜三甲離開,趙娣和劉冬瓜又都被重創之後,已經無人可以阻擋白墨了,然而,當白墨來到許一凡面前,一只手搭在許一凡身上的時候,白墨神色劇變,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

原本枯坐當場的許一凡,突然睜開眼楮,只是,那雙眼楮似乎不是人眼,那是一雙白色的眼眸,眼眸當中有火焰在燃燒,而原本毫無氣息波動的許一凡,此時身上卻充斥著一股凌冽的劍氣。

許一凡在睜開眼之後,緩緩站起身,看向倒飛出去,停留在窗口的白墨,眼神冰冷而漠然,這讓白墨心中大駭,而許一凡在看了白墨一眼之後,轉過頭,看向倒地不起,氣息微弱的趙娣,又看向渾身浴血的劉冬瓜,身上的劍氣,驟然濃郁起來。

「你做的?」許一凡轉過頭,看向白墨,聲音冰冷至極。

「你這是」

白墨沒有許一凡的問題,剛想發問,瞳孔就劇烈的收縮起來,因為許一凡已經朝他走過來了,而更讓白墨感到棘手的是,甲三號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配雙刀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的出現,許一凡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少女,眼神異常的冰冷。

少女沒有情緒波動,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然後目光落在趙娣和劉冬瓜身上,開口道︰「他們交給我來照顧。」

許一凡聞言,微微眯眼。

「我是甲五號房的人。」

此話一出,白墨臉色微變,許一凡眯起的眼楮,微微睜開,然後,目光落在女子腰間。

女子知道許一凡想要什麼,直接把腰間的佩刀解下,拋給許一凡,而許一凡伸手接住。

「你們王家要插手白袍會的事情?」白墨臉色陰沉的說道。

少女看了一眼白墨,收回視線,徑直走到劉冬瓜身邊,伸出手在劉冬瓜身上快速的點擊了幾下,鮮血瞬間被止住,少女又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打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放入劉冬瓜嘴里。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舒展眉頭,然後,轉過頭,看向白墨,眯起眼楮。

被許一凡如此看著,白墨心中一凜,此刻的許一凡狀態很詭異,即便是一品修士的他,也感受不到許一凡的氣息波動。

氣息不可怕,可怕的是許一凡那雙妖異至極的眼神,那絕對不是人的眼神,這種眼神太可怕了,他只在會長身上看到過。

「小兄弟,我是白袍會的人,想請你去白袍會做客,我們」

然而,不等白墨說完,許一凡已經朝白墨走了過去,其行走的並不快,可是隨著他每一步的落下,其身上的氣勢就增強一份,而他手里的刀,此刻居然在微微顫鳴,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出來。

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許一凡,白墨不在多言,他知道今天這件事恐怕無法善了,不過,沒關系,他本來就是要帶走許一凡的,他也很好奇,這個少年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居然能夠讓副會長那麼在意。

一念至此,白墨直接出手,他右手雙指並攏作劍狀,一道白芒直奔許一凡而去。

白芒威勢不小,但是,威力並不大,也就相當于三品實力而已,因為他要帶活著的許一凡回去,可即便是如此威力的白芒,也不是一般人擋得住的。

白芒速度很快,轉眼就來到許一凡面前,而許一凡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直接抬起手,一道紅色光芒從其手中浮現,然後就看到他一巴掌拍在白芒上面。

沒有爆炸聲,只是輕輕一拍,那道白芒就被紅芒包裹,接著白芒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

「魔功?你已入魔?」白墨見狀,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

這種腐蝕他人攻擊的手段,一般都是魔修的手段,畢竟,魔修是以吞噬他人修為而著稱。

許一凡沒有回答,只是瞥了一眼被腐蝕的差不多的白芒,就轉過頭,看向白墨,然後他大踏步,朝著白墨就疾沖而去。

看到疾馳而來的許一凡,白墨瞳孔劇烈的收縮一下,然後雙手抬起,手臂上的神秘符文瞬間亮起,一股死亡的氣息浮現在雙手之上。

許一凡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他現在的境界異常的古怪,白墨感知到危險,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動用了生死劫的力量。

就在白墨準備出手攻擊許一凡的時候,許一凡猛地一個加速,瞬間出現在白墨眼前,然後,他就看到一只拳頭出現在眼前,拳頭迅速放大,朝著其面門就砸了過來。

面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白墨放棄進攻,抬起雙手進行格擋。

「砰!」

許一凡的拳頭並沒有砸在白墨的臉上,而是砸在了白墨的手臂之上,白墨感覺手臂一沉,一股巨力傳遞到其手臂之上,其手臂微微顫抖,而其整個人更是被這一拳,打飛出去。

沒有真氣,沒有內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可這看似普通的一拳,卻力大無窮。

蠻力!

極其霸道的蠻力,比劉冬瓜的霸刀術還要霸道幾分。

倒飛出去的白墨並沒有受傷,只是手臂有些發麻,但是,他的臉色卻變得極其凝重起來。

剛才那一拳,絕對超過三品境界,雖然不曾抵達二品,可也差不多,這讓白墨心情變得凝重起來。

「純粹武夫!」

「砰!」

白墨話音剛落,許一凡就已經躍出甲三號房,以一個極度不合理的速度,來到白墨面前,又是一拳砸下,然後白墨又倒飛出去,這一次,白墨直接撞擊在一根粗壯的廊柱之上,廊柱被其撞擊之後,出現道道裂紋,而白墨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力道還要大。

然而,白墨才倒飛出去,許一凡就再次來到白墨面前,舉起拳頭再次錘砸下去。

「咚!」

這一次,白墨沒有選擇硬扛這一拳,而是側身躲過,倒不是他接不住這一拳,而是沒必要。

許一凡一拳砸在廊柱之上,原本就布滿裂紋的廊柱,瞬間炸裂,在拳頭落下的地方,一個深深地孔洞出現。

木屑四濺,看的白墨眼皮一陣狂跳,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力道又大了幾分。

許一凡根本沒有給白墨喘息的機會,在其一拳落下之後,許一凡再次來到白墨面前,又是一拳落下。

白墨沒有選擇繼續躲避,而是沉聲道︰「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拳頭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完,白墨身上的神秘符文,就快速蠕動起來,朝著其右手匯集而去,其右手握成一個拳頭,然後一拳揮出。

相對于許一凡的樸實無華的一拳,白墨這一拳就暴戾的多。

「砰!」

一聲悶響之後,拳頭與拳頭撞擊到一起,隨即,一股巨大的沖擊波朝著四周激蕩而去,而場中的兩個人各自倒飛出去。

許一凡倒飛數十步,整個人狠狠地砸在一根廊柱之上,而廊柱上出現一個凹槽,許一凡被瓖嵌在卡槽當中,廊柱之上布滿裂紋,許一凡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鮮血呈現猩紅色,而其右手,此時一片焦黑,上面有詭異符文出現。

只是,這些符文才出現,就迅速熄滅,而其拳頭之上,皮肉破裂,有白骨出現。

白墨也倒飛出去,不過,他只倒退了五六步,就停形,其臉色如常,只是,其右手卻在劇烈顫抖,在指關節處,有鮮血滲出。

白墨看向許一凡的眼神,愈發的凝重起來。

剛才那一拳,他佔據了極大的優勢,成功擊退了許一凡,並且傷到了許一凡,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受,許一凡方才那一拳,已經等到二品威力,如果不是他催動了神秘符文,單純比拼蠻力,他還是稍遜一籌的。

妖孽啊!

許一凡的氣息很古怪,力道也極其古怪,他一拳比一拳力道大,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他肯定要受傷,此子的厲害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他可是一品修士,雖然是走了捷徑,成為的一品修士,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然而,許一凡能夠硬扛他一拳而不死,這已經非常恐怖了。

看著被瓖嵌在廊柱當中的許一凡,白墨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許一凡就狂奔而去,這一次,他決定一拳定勝負。

白墨的速度極快,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他就出現在許一凡面前,掄起拳頭朝著許一凡的太陽穴就砸了下去。

然而,就在白墨拳頭即將落下的時候,他整個人倒飛出去。

原來,許一凡抬起一只腳,狠狠踹在了白墨胸口,而許一凡也趁此機會,從廊柱當中掙扎出來,而隨著他的離開,那根需要幾人合抱的廊柱,瞬間炸裂。

離開廊柱之後,許一凡直奔白墨而去,其眼中白色的火焰越發的旺盛起來,而其速度也更加的迅捷起來。

「砰!砰!砰!」

許一凡來到白墨面前之後,掄起拳頭,朝著白墨的胸口就是一陣猛砸,而白墨只能選擇被動防守,許一凡落拳的時機非常巧妙,每當白墨想要催動神秘符文的時候,許一凡就一拳落下,打斷他的催動,而沒有了神秘符文的加持,白墨只能依靠自身的修為和來硬扛。

搬山拳!

那本從魏常侍手中得到的搬山拳,此時被許一凡發揮的淋灕盡致。

武夫的拳法,講究一個凶猛,一力降十會,搬山拳更是凶猛無比。

何為搬山?

開山既搬山,若有大山橫亙面前,那就開了這山。

搬山拳最大的特點,不是此拳霸道無比,而是層層遞進,就像將士擂鼓一般,一聲比一聲響,一拳比一拳重,第二拳永遠比第一拳要重,而第三拳要比第二拳更重,只要一口氣在,就可以不斷出拳。

此時的白墨就被許一凡當成戰鼓來錘,白墨被許一凡打的不斷暴退。

包袱齋拍賣場一樓的空間很大,座椅無數,可是在許一凡跟其交手的時候,二人一路打過來,凡是二人靠近的地方,這些座椅全都粉碎,而堅固無比的地板上,更是出現道道裂紋。

「砰!」

不知道被許一凡錘了多少下,突然,許一凡倒飛出去,拳勢被打斷,搬山拳被破。

倒飛出去的許一凡,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在身下的地板出現蛛網般的裂紋,然而,下一刻,許一凡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在許一凡的胸口,出現一道傷口,傷口很鋒利,顯然是被利器劃開的,而許一凡的右手,此時鮮血淋灕,血肉模糊。

在許一凡倒飛出去的同時,白墨也倒飛出去,這一次,他整個人狠狠地砸在牆壁之上,整個人都瓖嵌在牆壁當中,其身上的白袍,出現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其胸口更是凹陷下去,那是被拳頭打出來的,而在其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不長,有點兒像僧刀,只是刀身通體雪白,此時,刀鋒之上有鮮血滴落,鮮血猩紅無比。

白墨被許一凡用搬山拳一頓爆錘之後,使其無法動用神秘符文,而其肉身強度又差點被許一凡打破,他只好取出兵器,以此打斷搬山拳的拳勢,從而擊殺許一凡。

只可惜,白墨雖然打斷了許一凡的拳勢,卻沒能擊殺許一凡,只是給許一凡胸口來了一道而已。

此時此刻,白墨的心情是凝重的。

許一凡的氣息有古怪,境界也有古怪,而其拳勢更是古怪,在被許一凡爆錘的時候,他有一種置身大海的感覺,若是不打斷許一凡拳架的話,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許一凡打死,雖然這個想法很荒誕,可極有可能成為事實,因為那拳勢真的很猛,尤其是在最後一拳的時候,那拳勢已經接近一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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