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吳家妖孽吳解、變故

吳家,一個低調而強大的家族,是除了劍閣之外,很多用劍之人心中的聖地。

吳解,是吳家年輕一代最出色的人,但是,吳解的過往並不怎麼好,甚至可以用淒慘來形容。

吳解的父親是吳家嫡傳弟子,天賦不錯,不過,這只是對吳家而言是不錯,可若是放在外面,吳解的父親吳潃絕對是一代天才,畢竟,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三品劍修,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來的。

吳潃能力很強,是有希望繼承家主之位的,可不知道為何,在二十年前,其修為被廢除,突然被囚禁在劍冢深處,淪為了一個廢人。

吳家劍冢是一個人為制造出來的遺跡,藏劍十分的豐富,因為每把劍都不是凡品,保存了很多劍氣和劍意,這些劍氣和劍意,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彌漫在劍冢當中,形成一股雜亂而危險的力量,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即便是修士進入其中,也不敢深入,而吳潃在淪為廢人之後,就被囚禁在劍冢深處。

在其被囚禁期間,吳潃跟劍冢當中的女子劍奴走到了一起,女人懷孕了,而這件事很快被吳家高層知道,要處死女子和她肚子里孩子。

這種做法雖然不近人情,可在大家族當中是屬于常規操作,而吳潃已經淪為了廢人,面對咄咄逼人的吳家高層,他卻奮起反抗,以常人之軀,力戰吳家五大劍修,而且還打贏了。

當時的吳潃可不是修行者,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卻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或許是吳潃當時表現的天賦太好,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那名女子活下來了,也順利的生下了一個男嬰,而在男嬰出生之時,女子就死了。

劍奴是不可離開劍冢的,而在劍冢待得時間越久,他們的身體被雜亂的劍氣侵蝕的越厲害,很多劍奴都沒能熬過十年,即便是熬過去了,此人也跟廢人沒什麼區別了,當然,也有少數人在劍冢當中,以劍氣砥礪武道,從而取得更大的成就,但是這終究是少數人,大部分人就像吳解的娘親一般,死在了劍冢當中。

在吳解出生之後沒多久,吳潃就離開了劍冢,但是被殺死在了劍冢出口,緣由不明。

就這樣,吳解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孤兒,一個孤兒生活在劍冢當中,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是,吳解卻表現出了他超高的劍道天賦。

在無人教授,無人管束的情況下,此人三歲習劍,六歲達到下三境巔峰,八歲躋身中三境巔峰,十歲晉升上三品,可是,在其躋身三品之後,他又徒然跌境,從三品境界一路跌境為九品初期,其中緣由不詳,十二歲,此人重回上三境,然後,他離開了劍冢。

傳言,吳家劍冢藏劍百萬,雖然有夸大的嫌疑,可也差不多,吳解在習劍之後,得到了劍冢無數名劍的認可,在其躋身上三境之後,有近半數的藏劍想要認主,卻都被其拒絕了,而當他第二次躋身上三境的時候,更是得到了三把上古之劍的認可。

可以這麼說,當時的吳解基本已經獲得整個劍冢的認可,但是,當其離開的時候,他一把劍都沒帶走,不是他無法帶走,而是他不想帶走,因為當吳解決定走出劍冢的時候,整個吳家,除了那些老一輩人的人之外,無人攔得住的他。

有傳聞說,在吳解離開劍冢的時候,劍冢暴動,無數長劍發出淒厲的哀鳴,似乎是在挽留那個少年,更有無數藏劍試圖逃離劍冢,卻被吳解給打了回去,而吳解本人只帶走了一個劍匣,那是他娘親留給他的遺物。

吳解離開劍冢之後,在吳家內部發生了一場內戰,有數名吳家劍修慘死當場,而這些人都是當年殺死吳潃的人。

吳解離開吳家的時候,是三品巔峰境界,卻可以殺死二品修士,當然,吳家如果真的想攔住他的話,也是完全可以的,畢竟,吳家的劍修太多了,只是不知為何,吳家家主並沒有阻攔,只是放他離開。

離開吳家劍冢之後,吳解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徹底的銷聲匿跡。

現如今,三年過去了,按照此人的天賦,躋身二品是肯定的,甚至他很可能是一品劍修,只是,不知道此人有沒有渡過生死劫。

這個世界天才很多,可真正能夠成長起來的天才很少,而像吳解這種不依靠任何人,憑借自身成長的天才,不敢說沒有,卻很少,極其稀少,這樣的人是天才當中的天才,堪稱妖孽。

听完趙娣說完這些,劉冬瓜沉默了,心中的震驚程度是無與倫比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妖孽了,可跟吳解比起來,簡直無法相比。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包袱齋?」劉冬瓜好奇的問道。

趙娣看著站在場中的吳解,緊蹙著眉頭,顯然,他也不清楚。

劉冬瓜在沉默片刻之後,轉過頭看向趙娣,問道︰「你修習的是養劍術,吳解修習的是藏劍術,你們二人交手,誰更勝一籌?」

趙娣想了想,說道︰「他更勝一籌。」

「嗯?這麼是,養劍術比不上藏劍術咯?」

趙娣卻搖搖頭,說道︰「藏劍術和養劍術沒有高低之分,只是因人而異罷了,單純就修行天賦而言,我並不比他差,但是,就劍道一途而言,我不如他,而且他修的不是純粹的藏劍術。」

「嗯?」

劉冬瓜一臉不解的看向找趙娣。

「他走的是一條很特殊的劍道,藏劍術只是他劍道的一部分而已,至于說他在劍道走了多遠,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

劉冬瓜聞言,若有所思起來——

吳家發生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很少,可還是有不少人知道,在听到吳解這個名字之後,那些大人物頓時眯起眼楮來。

「一品劍修?」白墨看著吳解問道。

吳解搖搖頭,說道︰「三品。」

「嗯?」

此話一出,白墨愣了愣,然後就皺起眉頭,因為他看不透吳解,因為吳解太普通了,普通的就像是個普通人一般,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忌憚。

更重要的是,如果吳解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三品劍修的話,那此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三品劍修,畢竟,能夠瞬殺四名三品修士的劍修,肯定不簡單。

「這是我白袍會跟包袱齋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白墨看著吳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吳解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他是要插手此事。

「你也要那份地圖殘片?」白墨眯起眼楮問道。

吳解搖搖頭,說道︰「那東西對我無用。」

「你當真要插手?」白墨眯起眼楮說道。

吳解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白墨,然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白墨看著吳解,眯起眼楮。

沉默了片刻之後,白墨微微側頭,看向一個白袍人,那是一名劍修,一品劍修。

白袍劍修沒有絲毫的言語,徑直從空中落下,來到吳解前方,對著吳解微微抱拳,沉聲道︰「白鬨,請賜教。」

說完,白鬨就直接拔劍出鞘。

那是一柄白色長劍,在其拔劍出鞘的那一刻,原本就雪白的劍身,突然大放光明,亮如白晝,讓圍觀之人下意識到眯起眼楮,不敢直視此劍。

長劍出鞘之後,白鬨沒有移動腳步,只是站在原地,朝著吳解揮出一劍,一道白色劍光,宛如激光一般朝著吳解直奔而去。

這道劍光看似平平無奇,可速度極快,讓人避無可避,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在感受到這道劍光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不可匹敵的感覺,然而,面對這恐怖的一劍,吳解並沒有躲避,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盯著那道劍光,似乎是被嚇傻了一般。

二人距離本來就不遠,而白鬨這道劍光更是極快,幾乎是在其揮劍的同時,這道劍光就已經來到吳解面前,而就在劍光即將抵達吳解面前的時候,他身後的劍匣微微顫動了。

「咻!」

很輕微的一道聲音,隨即,劍匣重新歸于平靜,而他面前那道劍光,卻突然消散,仿佛沒有出現一般,而白鬨的臉色卻微微蒼白了一下。

「藏劍術!」白鬨看著消散的劍光,以及站在原地的吳解,眯眼說道。

但是,他很快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藏劍術。」

白鬨和吳解的交手很快,也很短暫,除了看到白鬨拔劍出鞘,揮劍一擊之外,就沒有看到其他的動作,吳解什麼都沒做,只是他身後的劍匣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已。

別人覺得吳解沒有出手,可白鬨等人卻知道,此人已經出手了,只是出手的速度極快,剛才劍匣微微顫動,是因為有劍出現,不過,劍並沒有完全出來,只是出來了一大半而已,可就是這樣,白鬨的那道劍光卻被對方直接給打散了,這來白鬨心中無比的震驚。

吳家的藏劍術,白鬨見識過,那是一種很特殊的劍術,跟群玉山的養劍術很類似,都是藏劍于鞘,不過,養劍士的養劍術是以劍鞘或養劍壺,作為養劍的根基,養的是劍氣,養的時間越長,劍氣越是厲害,養劍士的劍輕易不會出鞘,一把出劍,既分高下,也分生死,沒有什麼是一劍解決不了的事情。

吳家的藏劍術,藏的是劍氣,也是劍意,劍乃殺人利器,鋒芒畢露,既傷人又傷己,而吳家的藏劍術就是隱藏其鋒芒,不出劍則以,一出劍往往就要分生死。

另外,藏劍術藏的不是一把劍,而是很多把,很少有人能看到藏劍士的所有藏劍,一個藏劍術身上到底有多少藏劍,沒人清楚,據說,吳家一位家主,藏劍三千,才入三品,就斬殺了一名渡過七次生死劫的一品大修士,其出手的時候,漫天長劍,那場面想想就絢麗。

藏劍士的厲害,不單單是劍術超絕,其近戰能力也極強,藏劍術以劍氣淬煉,使得無比的強悍,絲毫不亞于純粹武夫,同時,以藏劍的劍氣砥礪自己的劍道,可以說,藏劍士只要身上有劍,無時無刻都在修行,是非常變態的存在。

吳解出劍了嗎?

出了,卻又沒出。

因為吳解出劍的時候,劍匣內並沒有劍,而是一道劍氣,準確來說是半道劍氣,而這已經不屬于藏劍術了。

白鬨的臉色很凝重,而白墨也緊蹙眉頭,吳解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當然,白鬨方才只是試探性的進攻,並沒有出全力,但是,吳解也沒有使出全力。

此時,白袍會的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們想要搶奪地圖殘片,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到這東西,雖然白問殺死了兩名三品純粹武夫,又重創了兩名三品武夫,可包袱齋這邊也出現了三名半步一品的大修士,白問想要拿到地圖殘片很困難。

吳解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一出現就殺死了白袍會四個人,這等實力已經可以和一品修士交手了。

當然,白墨可以出手,他一旦出手,地圖殘片肯定能拿到手,畢竟他這邊有四名一品修士,加上他本人五個一品修士,可是,他不能出手。

現場一品修士可不止白袍會五個人,在他出現的時候,三樓就出現了多名一品修士,應該是這些頂級勢力的人。

雖然這些一品修士不會為了包袱齋出手,可那也只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但只要包袱齋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些人肯定會有人出手。

更何況,包袱齋也有自己的一品修士,一旦這些人出手,白袍會的人就會陷入被動當中。

當然,白袍會並不懼怕這些。

「閣下就此退去,此事我包袱齋既往不咎,權當是個誤會如何?」就在白墨皺眉沉思的時候,商憐抬起頭,看向白墨說道。

包袱齋選擇了退讓,當然,這並不是包袱齋怕了對方,而是因為他們不想在這里跟白袍會的人交手。

一來,這里是包袱齋的地盤,對方又是一品大修士,一旦交手,整個包袱齋會被夷為平地的;

二來,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很多,而且都是重量級的,其中很多人都是普通人,雙方一旦大打出手,這些人肯定會被殃及到的,不管包袱齋最後能不能打贏,一旦有人死在了包袱齋,就是一個大-麻煩。

三來,今天來的大修士太多了,一旦包袱齋和白袍會的人打生打死,其他人難免會趁機搞事情,今天包袱齋拿出來的好東西不少,肯定有不少人想要殺人越貨,而此時動手,一旦貨物丟失,對于包袱齋的名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包袱齋顧慮很多,白袍會的人可以橫行無忌,可包袱齋不行,即便要打,也不能在這里打,而白袍會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的挑釁了包袱齋,包袱齋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

听到商憐的話,白墨看向對方,沉聲道︰「我只要地圖殘片,只要此物到手,我即刻離去。」

「閣下若是真心想要,那就按照包袱齋的規矩,公平出價即可。」

白墨眯起眼楮,沉聲道︰「沒錢。」

「哦?閣下這是打算硬搶咯?」商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陰沉著臉說道。

白墨不說話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眼前的情況,似乎不允許他這麼做。

就在雙方沉默的時候,商憐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此人宛如一道黑影,驟然出現,此人出現之後,直接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商憐的脖子。

「放肆!」

「放開三小姐。」

「找死!」

「」

這突然出現的意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此人是誰,又是如何出現的,在場之人並沒有察覺到,而等他們看到此人的時候,商憐已經被其制服住。

賈似道等人見狀,第一時間沖向黑影,但是,只是前沖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在他們有所動作的時候,此人突然加重力道,使得商憐的臉色瞬間漲紅,而在其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淤青。

黑影在制服住商憐之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白墨,還有三樓的幾個房間,聲音嘶啞道︰「地圖殘片我拿走,人我會懷給你們,算我欠包袱齋一個人情。」

說完,黑影帶著商憐就一躍而起,想要離開包袱齋。

「砰!」

在黑影行動的時候,包袱齋這邊的人率先出手,空中掠出數道身影,朝著黑影就襲殺過去,只是,他們才出現,就有數道黑影出現,擋住了包袱齋的人。

白墨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眼楮頓時眯了起來,然後就開口道︰「拿下此人。」

四品一品修士,外加白問,頓時沖天而起,直奔黑影而去,只是,此時黑影已經離開包袱齋。

與此同時,三樓又有數名修士離開房間,朝著黑影就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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