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準備啟程

說起天材地寶,很多人率先想到的就是南夷的十萬大山,自從荒蠻的南夷出現人跡之後,很多地華天寶就被發掘出來,借此賺取了不少的銀錢,不過,許一凡卻听古沫汐無意間說起過,雖然現如今的南夷歸巫蠱兩族統轄,其實,真正被發掘出來的,也只有一半左右,在南夷的深處還有什麼,她也不曾知曉。

至于說,古沫汐是真的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那就不得而知了。

天材地寶這種東西,在哪都有,尤其是那些不到年份的靈草,不敢說隨處可見,可也不罕見,想包袱齋舉辦的拍賣會上,經常就能看到這些靈草。

靈草很稀有,但是,是藥三分毒,修行者想要借助這些靈草破境,突破瓶頸,往往是需要多種靈草,相互融合提煉才可以,因此,煉丹師這種職業,也就應運而生。

在煉丹這方面,做的很出色的,一個是道教,一個就是方士,而被人熟知的還是道教的煉丹術,很多王朝的皇帝,在晚年的時候,都喜歡修道,追求長生,在此期間會服用大量的靈丹妙藥,而這就需要花費無數的人力財力。

西域的悟道茶,道教的桃花酒,儒家的桂花糕,都是極負盛名的,不過,尋常人可能听都沒有听說過。

西域的悟道茶,產自南陀山的萬年老茶樹,道教的桃花酒則是產自一顆生長在海外,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桃樹,儒家的桂花糕,也是一樣,那棵據說生長在縱橫書院後山的桂花樹,也有上萬年的歷史。

這些東西,異常的稀有,除了其本身歲月悠久之外,主要是它們每次開花抽芽,相隔的時間都很漫長,而且持續的時間很短。

悟道茶這種東西,喝了之後,除了會增進修士的真氣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開慧,這種開慧不是我們常說的蒙童開慧,而是修行有成之人的開慧,因為像老茶樹這種生長于天地有萬年歲月的老古董,它們本身就算是道的一種,從它們身上月兌落下的枝葉花卉,往往都帶著大道的道韻,大修士可以借此觸及天道。

當然,這些枝葉花卉當中蘊含的道韻很少,很淡,需要用心去感悟,才有極小的可能性能感悟到,而像許一凡方才這種牛嚼牡丹的行為,除了覺得好喝之外,他真沒有感悟到什麼。

當姜三甲詢問一番,得到這個結果之後,略顯失望,不過,也不算太失望。

「在佛門當中,悟道茶是很珍貴的,一旦只有證地羅漢果位的修士,才會在其證地果位之後,賞賜一點悟道茶,金剛是兩次,菩薩三次,不過」

「不過什麼?」許一凡聞言,下意識的問道。

姜三甲撇撇嘴,似是羨慕,似是譏諷道︰「不過像悟道茶這種東西,每個人一輩子只能喝一次,如果喝完之後,有了感悟的話,修為大增不是什麼稀罕事兒,運氣好的,可以直接連破數個境界,羅漢證地金剛果位,金剛證地菩薩果味,都不是沒有可能,而運氣不好」

說到這兒,姜三甲斜瞥著許一凡,沒有繼續說下去,答案不言而喻。

許一凡見狀,下意識的模了模鼻子,沒有說話,不過,他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照你這麼說,悟道茶應該很珍貴咯,為何慧緣法師會給我喝?」

對于許一凡這個問題,姜三甲也不是很清楚,只見他微微蹙眉,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可能你猜的是對的。」

「嗯?」

許一凡一臉懵逼的看向姜三甲,不明白姜三甲是什麼意思。

「慧緣法師可能是個娘們兒,她看上你了,說讓你小子生了一副好皮囊呢?」姜三甲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一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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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听此言,許一凡頓時無語了,他可不這麼覺得,先不說慧緣到底是不是女的,就算她是女的,按照慧緣成名的時間來推算,此人至少有七八十歲了,就這年齡都可以當許一凡女乃女乃了,被這樣一位老嫗看上,想想就得慌。

再說了,佛門講究斬斷七情六欲,能夠證地金剛果位的佛門尊者,哪個不是有大毅力,大恆心之輩,他們豈會貪圖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姜三甲這麼說,顯然是在調侃許一凡,不過,在許一凡看來,姜三甲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這個老家伙知道的秘密可不少,比如悟道茶這種東西,一般人听都沒听說過,而他卻張口就來,而且說的頭頭是道的。

「喂,你咋知道這些的?你是不是喝過?」許一凡好奇的問道。

姜三甲斜瞥了許一凡一眼,緩緩地說道︰「听說過,不曾喝過。」

「真的?」

「愛信不信!」

看到姜三甲這副表情,許一凡雖然心中還有懷疑,卻也信了幾分。

接下來,許一凡就悟道茶這件事,又詢問了很多關于這些天材地寶的問題,然而,姜三甲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態度,許一凡問的問題,十個有八個問題被其用一句不知給打發了,許一凡在踫壁幾次之後,也就不在詢問什麼了。

之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就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陽,偶爾會聊一些閑話,閑話也只是閑話而已——

在西域使團進入康城之後,很多人都知道,許一凡要走了,對于這個年輕的武將,很多人還是很欽佩他的,不舍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像炮灰營和俘虜營這兩個新增加的軍營。

炮灰營在之前的康城守城戰當中,表現異常的亮眼,打出了炎軍的威風,也證明了炎軍不怕死,敢死的精神,而在大決戰的時候,炮灰營的表現也異常的勇猛,雖然傷亡很大,可是,炮灰營在這次朝廷的嘉獎當中,是最大的,也是待遇最好的。

對于炮灰營的將士而言,當他們穿上甲冑,拿起炎刀走向戰場的時候,就沒想過能活著回來,不管他們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都沒有回頭路可言,因為炮灰營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死囚,都是該死之人。

炮灰營和死灰營很像,卻又有根本的不同,死灰營的戰士,無一例外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在進入死灰營之前,誰身上沒有幾十上百條人命,那都不好意思站出來說話,千刀萬剮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最輕的懲罰,挫骨揚灰用在他們身上,也絲毫不覺得過分。

如果說不良人是一群爛人的話,那他們就是比不良人還要爛的爛人,可是,就是這樣一群人爛人,該死之人,卻被許一凡打造成了目前所有軍團當中,最強的一支軍團。

死灰營和炮灰營的最大區別在于,死灰營是心如死灰,用許一凡的話來說,這群人就是生有余罪,死有余辜之輩,當他們在懺悔自己罪過之後,死亡是他們唯一救贖自己的方式,除此之外,他們別無所。

反觀炮灰營,雖然炮灰營當中的將士,大部分都是死囚、蟻軍、俘虜,可是,他們都心有不甘,都不想死,都心存遺憾,心有牽掛,而人一旦有了牽掛,那他們就不是無懈可擊的,他們穿上甲冑,拿起戰刀,走向戰場,是迫不得已的行為,既是為了給自己博得一個活命的機會,也是給親人博得一個體面生活下去的未來。

因此,在鎮西軍當中,炮灰營又被稱之為簡化版的死灰營,死灰營在鎮西軍的地位如何,無需多說,不管是底層的士卒,還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將領,在看到死灰營戰士的時候,眼中除了尊敬,更多的還是畏懼,深深地畏懼,來自靈魂的畏。

炮灰營的出現和建立,給軍伍征兵多了一個選擇,以往,對待這些死囚,往往都是直接處斬,只有死路一條,可是,現在他們除了被斬首之外,還多了一個選擇,那就是投身軍伍,上了戰場,奮勇殺敵,只要活下來了,死罪可免,如果能夠在多次戰爭當中,依舊能活下來,從一個犯人一躍成為官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對于極少數人而言,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會在戰場之上身隕,然而,只要有希望的事情,他們都會去做,越是將死之人,他們往往會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說他們是飲鴆止渴也好,還是揚湯止沸也罷,都可以,因為他們沒得選擇。

生活在這個皇權時代,身處在這個亂世當中,活下去往往比怎麼活更重要。

許一凡除了幫鎮西軍打造了一支悍不畏死的炮灰營之外,還打造了一支俘虜大軍,有了這兩支軍隊存在,炎軍至少可以少死很多人,對此,炎軍將士怎能不感謝許一凡呢。

得知許一凡即將離開這里,很多人是想追隨許一凡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這種要求是不可能實現的,他們又不是乞活軍或者死灰營的戰士,他們現在是炎軍的一員,一切調動都需要服從軍令。

于是,到了下午的時候,炮灰營和俘虜營的幾個首領,就來到許一凡的院子,想宴請許一凡,算是踐行宴,不過被許一凡拒絕了。

一來,許一凡現如今聲名鵲起,說話做事都需要小心謹慎,盯著他的眼楮太多,很多人都在等著他犯錯,而許一凡自然不能他人這個機會,炮灰營和俘虜營現在是鎮西軍麾下最強的幾個軍團之一,若是許一凡跟他們接觸的過多,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猜忌的。

二來,炮灰營和俘虜營的建立,看似是許一凡給了他們一條活路,其實,這是一條獨木橋,能走過去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人都會死在路上,許一凡固然是一個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可看到這麼多人去送死,還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去死,他于心不忍,哪怕這些人自己不這麼認為,可許一凡卻會這麼想。

與其說許一凡不願見他們,還不如說,他不敢去面對這些人。

當天晚上,殷元魁設宴款待了西域使團的眾人,宴席的規模不大,也就是鎮西軍的一些將領,還有一些不曾離開這里的京官。

面對殷元魁的宴請,西域使團大部分都出席了宴席,釋天龍和其他主要官員都出出席了,不過,慧緣法師依舊沒有出現,不過,慧緣法師還是讓清淨贈與了殷元魁一把據說在佛門傳承很久的戰刀,據說此刀是上一任降龍大將軍的佩刀。

如此一來,慧緣的缺席也算是無傷大雅,而許一凡也沒有出席,他的理由很簡單,他需要整理行裝,而對于許一凡這種懶散的做事態度,殷元魁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也就沒有勉強。

這場宴席的氣氛,整體而言還算和諧,不過,更多的還是尷尬,畢竟,在場的這些人,之前都是在戰場上打生打死的對手,現如今,卻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怎麼都感覺別扭,再加上康城還在恢復期,能拿出來的東西不多,雖然宴席不算寒慘,可也就那樣。

宴席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的,形同嚼蠟——

一夜無話!

翌日,當朝陽從東方升起之後,整個康城都開始忙碌起來。

西域使團也早早的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出發,可卻遲遲未能出發,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許一凡。

雖然許一凡這次離開康城,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可奈何,當他走出府邸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將士前來送行,盡管這些將士到來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可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有眼中的神色,早已經暴露出他們的心跡。

這次送行,秦之豹親自來的,殷元魁沒有出現,殷元魁昨天在迎接使團入城,晚上又設宴款待西域使團的眾人之後,就連夜離開了康城,回到西洲城,處理軍政要務。

看著身邊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許一凡抿了抿嘴唇,沒有說什麼,只是沖著眾人重重一抱拳,環顧一周,一切都在不言中。

抱拳之後,許一凡翻身上馬,高坐馬背,表情嚴肅的說道︰「康城是我們炎軍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也是好不容易守住的,爾等今後的職責很重,還望諸位能固守本心,不忘初心,在這里,許某只送諸位一句話。」

許一凡環顧一周,朗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犯我大炎者,雖遠必誅!」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聲暴喝聲。

「 ! ! !」

站在許一凡身旁的秦之豹,聞言之後,神色變得無比的激動,看向許一凡的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復雜,好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一個犯我大炎者,雖遠必誅!

若是炎軍皆能做到如此,那大炎王朝的國祚只會源遠流長,果然,在凝聚軍心,振奮士氣這件事上,許一凡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許某此去京城是去享福去了,希望將來,在場的諸位,能夠來長安,當時候,我請諸位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娘們兒。」

「哈哈」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哄堂大笑。

「听說許將軍的百貨樓,有九大美酒,這酒烈的很啊,是真是假啊?」有人開口問道。

「對啊,听說這酒是三碗不過崗,不會是吹牛皮的吧?」

「我可還听說了,百貨樓內還有專門給娘們兒準備的酒,許將軍,你咋啥人的錢都賺呢?」

「」

就著美酒這件事,人群當中響起了一連串的質疑聲,但是,更多的還是羨慕和憧憬。

面對眾人的質疑,許一凡卻笑著說道︰「是真是假,等你們到了長安喝過之後就知道了,我在這里跟諸位打個賭,若是有人到時候能連喝三碗酒而不倒的,到時候我白送你一年的酒水。」

「切!才一年,許將軍你也太小家子氣吧。」有人不滿道。

許一凡看向此人,反問道︰「那覺得該如何?」

「最起碼也是送三年的酒水咯。」

「白送三年的酒水,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咋滴,許將軍慫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怕你喝不完。」

「喝不得喝得完,那是我的事兒,送不送就是許將軍的事兒了。」

許一凡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此言有理,不過」

說到這兒,許一凡話鋒一轉,說道︰「若是你們輸了怎麼辦?」

「許將軍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哈哈這可是你們說的,別到時候不認賬啊。」

「我大炎男兒,一口唾沫一個釘。」

「哈哈好,那就一言為定。」

說完,許一凡就準備動身,可這時候,人群當中又有一道聲音傳出來。

「許將軍,听說你至今還是個雛兒,此次去往長安,可別忘了破雛兒啊。」

「就咱們許將軍這長相,那長安的姑娘們還不樂開花了。」

「我听說,破雛兒之後,這些姑娘們不但不要錢,還會包個紅包,許將軍到時候可要記得告訴我們,紅包里有多少銀子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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