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急奔興安城

一夜無事!

翌日!

許一凡早早的就起床了,先是洗漱一番,然後就徑直出了後院,到了前廳找店小二要了一份早餐,來到胥承業所在的桌子坐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只有胥承業在這里,靳休不知道去哪里了,許一凡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他人呢?」

「他去為我們改道去興安城做準備去了。」胥承業笑著說道。

「哦。」

許一凡只是隨口一問,沒有太在意。

就在許一凡他們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荀德華一行四人也出來吃早餐了,可能是因為昨晚在院中的相處,荀德華他們在看到許一凡之後,主動點頭示意,而許一凡也微微頷首,不過,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走過來一起吃飯的打算,許一凡自然不會上趕著去找人家。

早餐很簡單,就是包子和稀飯,還有一小碟咸菜,許一凡吃的不快,卻也不慢,沒多久,就吃完了。

吃完飯之後,許一凡起身,胥承業也跟著起身,兩個人一起朝後院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許一凡突然說道︰「通知你們的人,去收集一下關于興安城最新流傳出來的那本書的情況。」

「好!」

胥承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他沒有提問,而是直接點頭應允下來。

回到後院之後,許一凡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出來了,依舊是身著儒衫,背著書箱,手持行山杖,一副負笈游學的打扮。

其實,許一凡這邊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他的東西基本上都在書箱里,用過的東西,昨晚在睡下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

等到許一凡出來的時候,胥承業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而靳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來了。

既然人到齊了,三個人也沒有再做停留,一起離開了後院,經過前廳,離開了百丈客棧。

還是那輛馬車,許一凡把隨身東西放入車廂之後,就上了車,還是胥承業充當車夫,靳休坐在其身邊。

就這樣,三個人駕駛著馬車,跟隨著出城的人流,緩緩朝興安城而去。

馬車出城沒多久,許一凡就听到在馬車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而正在行駛的馬車,也隨機減速,最終停下,這讓坐在車廂內的許一凡有些疑惑,于是,他就掀起車簾,走了出來。

當許一凡從車廂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大約五十多歲,身穿一身勁裝,頭戴斗笠,腰懸一把長劍的男子,騎著馬在馬車旁停下。

男子長相普通,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常跑江湖的,他在馬車旁停下之後,直接對靳休說道︰「最近幾天,從興安城的無雙客棧流傳出來一本書,名為《紅樓夢》,據說是住店的兩個姑娘寫的,書寫的極好,備受興安城的文人士子喜歡,只是,此書不全,只有中間的一卷,是從客棧的一個伙計哪里流傳出來的,應該是不小心遺漏的。」

听完男子的匯報之後,靳休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看向胥承業,而胥承業則轉過頭看向許一凡。

許一凡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紅樓夢》、兩個姑娘、無雙客棧,听到這幾個關鍵詞,許一凡愈發的肯定,這兩個姑娘就是徐詩芷是齊若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們現在就住在無雙客棧。

想到這兒,許一凡立即說道︰「立即讓你們的人趕往興安城,對無雙客棧進行監視,不能讓任何人離開。」

此話一出,靳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胥承業,而胥承業則看向許一凡問道︰「確定嗎?」

許一凡重重的點點頭,說道︰「九成把握。」

胥承業聞言,立即轉過頭對靳休說道︰「按照公子說的去做,另外,通知興安城附近的駐軍,靠近興安城,以防萬一。」

而就在胥承業說著話的時候,許一凡卻轉身回到了車廂,不一會兒,他又再次出來了。

只見許一凡背著書箱,從馬車上跳下來,對胥承業說道︰「乘坐馬車去興安城太慢了,我們需要騎馬趕過去,我擔心遲則生變。」

「好。」

胥承業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答應下來。

三個人下車之後,胥承業直接上了前來匯報消息的男子的馬匹,許一凡坐在他前面,靳休則直接把拉車的馬卸下來騎上,至于馬車就交給男子去處理,而許一凡他們則直接策馬朝興安城的方向趕去。

這一幕恰好被已經出城,打算去興安城的荀德華等人看到了。

少女看到這一幕,皺起眉頭問道︰「他們好像也是去興安城的。」

荀德華點點頭,說道︰「看來,興安城要出事兒了。」

寧致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顯然,在這個大師兄看來,不管先生說什麼,都是對的,肯定不會錯的。

「他們去興安城做什麼?」少女繼續問道。

荀德華看著漸行漸遠,很快只剩下兩道黃煙的地方,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跟興安城最近流傳的那本書有關,昨天,我們在院子談論這本書的時候,那少年就坐在旁邊,听到了,估計是這本書跟那少年有什麼關系。」

「哦,這樣啊。」

少女微微點頭,然後問道︰「先生,那我們還去興安城嗎?」

「去,為什麼不去呢?」荀德華無比肯定的說道。

見先生已經有了決定,少女就不在說什麼,收回目光,隨手拿起一本書,依靠在車廂上看書,而荀德華則盤坐在小榻上,眉頭緊蹙,似乎在想什麼棘手的問題,至于大師兄寧致遠和扈從,一個人坐在車廂外看書,一個專心的駕駛著馬車。

就這樣,兩方人,一前一後朝著興安城而去——

興安城位于洛洲、陳洲、汴洲之間,距離原陽縣,有八十多里,乘坐馬車,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騎馬的話,也需要一天一夜。

許一凡在從不良人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立即決定騎馬奔赴興安城。

說實話,在這個道路不通暢的時代,無論是乘坐馬車,還是騎馬遠行,其實都不是什麼很好的體驗,更何況是在急速行駛的情況下。

此刻,許一凡跟胥承業兩人共乘一騎,在馬匹的快速奔跑當中,其中滋味,讓許一凡忍不住要罵娘了,偏偏此時,胥承業還開口問道︰「公子,為何這麼著急趕往興安城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郡主她們就在興安城。」許一凡眯著眼楮,沉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靳休在一旁問道。

「那本《紅樓夢》是我寫給齊若兮的。」

「啊?你什麼時候跟郡主見過面了?」靳休既詫異,又好奇的看向許一凡問道。

「也就幾年前,她曾經去過一次安民鎮,我們那時候認識的,當時就因為這本書,我還被她關進大牢了好幾天呢。」許一凡解釋道。

「原來如此。」靳休恍然大悟道。

胥承業則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異樣的許一凡,眼神閃動,然後問道︰「既然確定了郡主她們在興安城,沒必要這麼著急趕過去啊。」

許一凡則皺著眉頭說道︰「那本書傳出來已經有幾天了,我不敢確定,她們是否還在興安城,如果我們去晚了,她們走了,那在想找到她們,估計就困難了。」

胥承業聞言,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就不在說什麼了。

就這樣,三人兩騎一路南下,在跑了十五里之後,許一凡他們這匹馬速度慢下來了,看樣子,馬匹是承受不住如此高強度的趕路速度了。

一來,他們的速度很快,二來,他們這匹馬算不上什麼好馬,還坐著兩個人,能一口氣跑出去十五里,已經是極限了,不但許一凡他們這匹馬跑不動了,靳休那匹馬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他的那匹馬平時都是用來拉車的,雖然稱不上劣馬,卻也差不多。

不過,他們這次南下,一路走的都是官道,而在官道上都有驛站,有專門給朝廷官員提供換乘的馬匹。

說起驛站,就要說一說大炎王朝的歷史了。

大炎王朝的龍興之地在嘉州,而嘉州眾所周知,是緊鄰著北蠻的一個洲,在嘉州每年都會遭到北蠻騎兵的叩關,雖然,每次北蠻的叩關都沒有殺入嘉州城內,可是,卻總是把周邊的一些縣城、鎮子、村子給霍霍了一遍,久而久之,也導致嘉州城的居民,人人尚武,也人人善武。

炎高祖在起兵造反,逐鹿中原之後,因為常年跟北蠻作戰,他深知騎兵的重要性,所以,在建國之後,就下旨整修官道,設立驛站。

驛站是十五里一處,專門為朝廷服務,尋常百姓是不能入住驛站的。

官道的整修,還有驛站的設立,在最初被執行的時候,遭遇了很大的阻力,畢竟,那個時候,一場大戰下來,中原不說遍地狼煙,卻也差不多,很多地方都空無一人,土地都荒蕪了。

好不容易不打仗了,很多百姓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家鄉,重新翻新土地,開墾荒地,種地為生,可是,在這個時候,卻要去服徭役,整修官道,建立驛站,很多人都是不願意,可是,在炎高祖和儒家的堅決推行之下,還是艱難的執行下去了。

在長安附近,官道被休整的十分的整齊,可供兩輛馬車同時駛過,而驛站也不是十五里一處,而是五里一處,只是,隨著距離長安越遠,官道就愈發的簡陋、狹窄,而驛站也從五里一處,變成了十五里一處,更有甚者,在遠離大炎王朝的一些地區,驛站是三十里,甚者是五十里一處。

雖然,歷代皇帝三令五申,要求增加驛站,拓寬官道,可是,天關皇帝遠的地方,皇帝的旨意在這些偏遠的地區,效果不大。

大炎王朝最早的幾任皇帝,對官道和驛站還是十分重視的,但是,隨著建國的時間長了,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戰爭爆發,對于官道和驛站的重視,也就不如從前了,現在許一凡他們經過的官道,還算是保修的比較好的了,如果去了雲州那邊,或者靠近巫州的地方看看,那官道都已經不能稱之為官道了。

汴洲這邊的情況還算好的,十五里一處驛站,不遠不近,也勉強夠用了。

許一凡他們的馬匹體力不支,又著急趕路,自然是需要換馬騎乘的,如果只是許一凡一個人,那想要在驛站換馬,想都不用想,可是,他這次出行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兩個不良人。

在靳休掏出不良人的腰牌之後,驛站的衙役二話不說,立即從後院牽出三匹最好的馬匹提供給許一凡他們,對方不但送上了馬匹,還準備了不少干糧,當然,還有一沓不厚不薄的銀票。

換馬的事情都是靳休在處理的,而許一凡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在看到驛站衙役們,在看到不良人腰牌之後,直挺挺的跪下,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猶如下雨一般的滴落,雙腿打顫,一副卑躬屈膝到極點的樣子,許一凡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許一凡跟胥承業還有靳休的相處,沒有感覺出不良人有什麼威嚴,畢竟,他們這一路上都隱藏著身份,沒有主動暴露不良人的身份,而他們面對的都是普通人,許一凡感觸不深,也很正常。

可是,今天在看到這些已經有官身,端著金飯碗的衙役,只看了不良人的腰牌一眼,連真偽都沒有檢查,就嚇成這個樣子,可見不良人對官員的威懾之深,而這些官員對不良人的畏懼之心之重也可見一斑。

不良人出,百官退避,看來不止是說說那麼簡單的啊!

面對對方刻意的討好,靳休始終都板著一張臉,沒有給對方什麼好臉色,可對方不但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而愈發的放松起來,這讓許一凡不由得有些無語。

靳休只是拿了馬匹和干糧,至于對方送上來的其他的東西,比如銀票,他連看都沒看,直接給無視了。

換好馬之後,許一凡三人一人一騎,徑直離開了驛站,繼續趕路。

在騎馬離開驛站一段距離之後,許一凡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身後的驛站看去,發現那群平日里無所事事的衙役,居然還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這邊,見到許一凡回頭,幾個衙役連忙躬身賠笑,看的許一凡一陣的搖頭。

換馬騎乘一段路程之後,已經是中午快下午了,馬跑累了,許一凡他們也餓了,就停下來休息,一邊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一邊放放馬,給馬洗洗鼻子。

許一凡他們休息的地方,是在一片樹林當中。

今天,太陽很大,天氣十分的炎熱,在這一通著急忙慌的趕路下,三個人的衣裳早已經濕透,幸好在驛站拿了不少清水,不然,許一凡他們可有的苦頭吃了。

許一凡坐在一塊石頭上,背靠著一顆大樹,正在咬著一塊大餅,說實話,許一凡現在很餓,可是,這大餅太難吃了。

一來,大餅沒有什麼味道,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餿味,吃起來讓人多少有些不適,二來,天氣太熱,大餅太干,又很硬,無論是咬起來,還是吃下去,都比較費勁,許一凡是吃一口大餅,需要喝兩三口水才能咽下去。

許一凡和靳休相對而坐,一邊休息,一邊啃著大餅,而胥承業則帶著馬匹去洗鼻去了,相對于人的難受,馬匹的保養才是最重要的。

從驛站到這里,他們才走了不到十里路,距離下一站驛站,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再這個時候,馬匹出了問題,那他們就有得罪受了。

許一凡啃了一半大餅,實在啃不下去了,肚子也填飽了,準確來說是被水給灌飽的,他把剩余的大餅重新包好,放進書箱,然後起身,準備去方便一下。

在荒郊野外,又是三個男人,自然不用避諱太多,許一凡稍微走了幾十步,在下風口解下褲腰帶,準備撒尿的時候,動作只做了一半,他就停下了。

有殺氣!

因為現在已經進入夏天了,樹林當中有不少知了在鳴叫,听的人昏昏欲睡,心神煩躁,可是,就在剛才,這些蟲鳴鳥叫聲戛然而止了。

許一凡站在原地,敏銳的感受到,有人在看著自己,而且不止一個人,更重要的是,許一凡身體感受到了威脅,有人正拿著什麼東西指著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弓箭之類的東西。

在察覺到危險的那一刻,許一凡的身體瞬間緊繃,他不但沒有解褲腰帶,反而把已經解開的繩結重新系上,然後,軍刀緩緩從袖中滑落而出,被其反握在手里。

軍刀在手,天下我有!

許一凡頓時心安不少,他深呼吸一口氣,微微轉頭,朝身後看去。

「咻。」

就在許一凡轉頭的那一刻,一支長箭筆直的朝許一凡疾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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