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上卵 第四章 何所不死長人能守?

作者︰羈糜溪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謳吟坰野,金石雲陛,韶響難追,鄭聲易啟。豈惟觀樂,于焉識禮。

一個叫軒岐的地方,一群人在荒日下開山闢路,篳路襤褸,衣不蔽體,滌麻粗布垂著,昭日下,黃褐色肌膚有如古銅,肌肉酋蚺鼓勁,膚色下紅縷螓桀,血管與青筋畢露,揮汗的鋤具下初現規模,山路延伸向高山之巔。或有人茶食飯叟後擦拭縊頸,篾眼慎思,山坡上,那扇霧靄後面,究竟是什麼?

一群人不竭物力,不憚惜心鶩,很快的,就會成功,這是自這群先賢篳路襤褸開創山河,或在亙古天地初闢的渾噩時代,就鏤刻進人們血與骨,魂魄深處的咒語。

有人在天上飛,翅膀羽翼銅簧般酋勁,歃息間飛掠前進,或是臨空遺拾,天空的物種並非人類,人類並未進化出羽翼,那些天上飛的生物長有八只耳翼,手持石杵般的東西,不住在天上飛,像是在尋在什麼,智者鼓闃說那些生物並非神靈,不是神話里的大能,夸父、女媧、精衛一般的人族聖人,而是精怪,天生的生靈,獲得性靈鐘垂,是得道容易的生物,人類絕計不能招惹的。

山坡上,人們聚斂,因為著實太熱了,仰首向天,竟然有三個太陽,後來逐漸增加,竟然有了十面太陽,日月懸矚,不是只有一個嗎?

天上的生靈果然不是神明,而是螻蟻,十顆太陽下,他們飛走了,連望一下低下篳路襤褸開山劈露人都沒有,有人看見他們的羽翼在融化,手上的石杵在崩埒皸裂,渾如火虞和泥碑,太陽下,那是比篝火更加劇烈的灼熱。

霧靄里青銅門上刻有諸多深奧的字符,伏羲大能演化奧義,身上不竭浮現玄黃氣綹,一個陰陽魚圖案摶飛翔天地,後來,他將自己所領悟的東西傳下,編纂成《易》,又攥寫了一本《山海經》,圖讖十分簡單明了,即便不是智者也可以領悟,原來……這是一個山海異獸的時代,太初之年。

有人將青銅器具用繩子編著,戴在胸口或是身上,以獲得神靈保佑,以前天上的生物,一定很熱吧。

終于有一日,有人渾身冒光,肌髓響浹,身體通徹非凡,體內一個個道宮如同地形堪輿相映,一座座天庭浮靄,人的體內,諸多玄奧的道藏如同謎宮,惹人好奇矚目,那是等同天上生物等同貔貅混沌一般的力量,怎麼能不讓人羨慕,何況,天上還有是個太陽。

幾百人,一千人,三千人,同時拔地而起,有人口中吞雲吐霧,有人渾身浴著朝霞,有人開闢識海玄術,有的人身體冒出一座青銅先殿,周身有如寰宇;有的人穴竅生出異變,自下而上接連生出光曼樞紐,力大無極;有的人自身如同一座樊籠演化天地,氣血鼓脹如潮涌;有的人演練陣法鋪排詭譎多變,能夠凌空飛行;有的人借助秘寶,揮灑成片的符驅山搬海;有的人生下來,還是孩童就有精光,瑤台顯露,掌握六甲秘祝,驅使懸奇;有的人眼內浮現野馬塵埃的飄渺氣息,化為己用,拳出即為齏粉;有的人持一柄大弓能射下山穹。

六十年過去,人族已然能夠睇緬天日了,轄日,是所有人族舉頭轉承的最大願望。

是所以才篳褸開山,不竭物力,能夠站在山上,就可以打下太陽了。

石沉,揮臼,拱石,劈山,所有人,如同一株蓮,生三十二瓣,蓮峰朝著中央的天幕,登山設閣,終于站到了鐘山的頂點,人們得以距離天暹更近一步,人族最為輝煌的時代到了。

接天蓮葉無窮碧。

最先一人拔弓射日,碧落深淵的巨弓接連射下九面烈日,再度射下一箭星隕,一道沖向地球的隕石被射下,饕餮巨獸被廝殺殆盡,山河輪轉開始進入正軌,開始征戰星空,不讓人族有一丁點可能再度被欺凌的余地,恆星被打爆,深淵被橫推,星空各族煌煌難安片域須臾,遮天蔽日的人族修行者改天換日,視勁旅為逆鱗,大修行者開始立教做主,建立皇朝,開闢聖地,紫薇,璇璣,天璣,一座座人族城池建立,聖賢們開始布道星空,晦澀的時代迎來第一縷曙光與磚瓦,人族抗衡世宇不屈頑強拼搏,陰霾密布的星空有了執墑磔者,黑暗的時代,深淵里的不詳東西頻繁騷亂,意圖直指人族,但都被人族大能壓制下來,但詭異與不詳吝下,虛空中散落下黑色的花瓣與血污,那是天地在誦念人族先賢以及他們留下最後的印記,侵染了肌膚,刻骨銘心心念間。

道為不爭也!

但人族不滅不屈的意志,有如萬古青天里的一株蓮,臨蒿遺世獨立于宇宙,拔地向天,天地清明,神鬼禁忌。

此為太初!蜃樓一樣不滅的光景。

邃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陰陽三合,何本何化?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斡維焉系,天極焉加?八柱何當,東南何虧?九天之際,安放安屬?隅隈多有,誰知其數?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陳?自明及晦,所行幾里?夜光何德,死則又育?厥利維何,而顧菟在月復?

女岐無合,夫焉取九子?伯強何處?惠氣安在?何闔而晦?何開而明?角宿未旦,曜靈安藏?不任汩鴻,師何以尚之?僉曰何憂,何不課而行之?」鴟龜曳餃,鯀何听焉?順欲成功,帝何刑焉?纂就前緒,遂成考功。何續初繼業,而厥謀不同?洪泉極深,何以窴之?地方九則,何以墳之?河海應龍?何盡何歷?康回馮怒,墬何故以東南傾?九州安錯?川谷何洿?東流不溢,孰知其故?東西南北,其修孰多?南北順橢,其衍幾何?昆侖懸圃,其尻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幾里?四方之門,其誰從焉?西北闢啟,何氣通焉?日安不到?燭龍何照?羲和之未揚,若華何光?何所冬暖?何所夏寒?焉有石林?何獸能言?焉有虯龍,負熊以游?雄虺九首,鯈忽焉在?

靡蓱九衢,枲華安居?

靈蛇吞象,厥大何如?

黑水玄趾,三危安在?

延年不死,壽何所止?

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

何所不死?長人何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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