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少主歸山

作者︰千夢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徒兒等到了嗎?」

汐兒確定,面前的師父就是山主。

「當然等到了。」星瀾回答。

她後退三步,眼神里的疑惑更濃了。

「蠢徒兒,為何這般看著為師?」

「您真的是十月山山主?」

仍舊是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想不到師父竟然是山主?!

「很吃驚嗎?你不也隱瞞師父許久?」

雖為怪罪之話,卻無責備之意。

「阿爹說,我少莊主的身份只能有限人知道。所以才會隱瞞師父的。」

她雖信任師父,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為好,恐生事端。

「為師好奇,你是如何隱瞞身份的?」

他不是沒調查過,所有的結果皆表明汐兒就是司徒修與唐碧柔的親生女兒。

「徒兒問過,但沒有具體回答。」

她問過司徒洛,司徒洛問過阿爹,結果就是沒結果。

「平安就好。」

還沒等汐兒反應過來,突然被師父抱在懷中。

熟悉又溫暖,還是自己那個毒舌師父,沒錯了。

但她明顯感覺師父在發抖。

「師父,您在害怕嗎?」

「是,為師險些失去你。還好你在,還好你還活著。」

越說手臂勒得越緊,汐兒呼吸有些困難。

「師師父,徒兒不能呼吸了。」

意識到自己過于緊張,他松開手。

「師父徒兒不是司徒汐,而是千汐。您會不會失望?」

「不會,我一直都是你的師父。」

「你記不記得,之前為師和你說過。十多歲的時候,有個小女孩要拜我為師?」

「當然記得那個膚淺的小女孩,真不知道,師父為何還會記得那個無禮又膚淺的小丫頭…」

「就是你。」星瀾笑道。

「對啊,就是我…」

汐兒姿態傲慢,本想再諷刺幾句,沒想到話鋒一轉。

小丑竟是她自己?!

「就是我?我…我?我!」

「不…不可能吧?」

「師父,您一定是記錯了。人上了年紀,記錯事情再所難免…」

「你的意思,為師年紀大了?」

星瀾話語中有些玩味警告。

「哈哈哈哈哈,不不不。徒兒絕非此意!」

「就是…當年因為屠殺受到刺激,所以徒兒很多人和事都記不得了。」

「是徒兒年紀大了…」

過去記憶,她依舊塵封。

「不記得很正常,因為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山莊,雲游四方。這山主的名號也是你爹強加的,怎知….」

這是星瀾不願提起的往事,本以為山莊會繼續寧靜祥和,怎知被屠戮殆盡,一片殘骸。

「這些年,苦了你了。」星瀾模模她的頭,眼里滿是心疼。

「師父,我想知道是何人屠了山莊?大仇是否得報?」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

「當年屠殺山莊的人分為幾派,其中就有滴血閣。」

除了滴血閣,其余人不便告知汐兒。

「是誰命令的滴血閣?」

既然滴血閣參與,說明這個仇並未報完。

終有一日,要將滴血閣踏平!

「皇帝定然知曉,但具體為何人尚且不知。」

滴血閣訓練有素,組織嚴密,絕對忠誠。想查幕後之人,難上加難。

「師父,汐兒一定會找到元凶為山莊報仇!」

「你不可魯莽,滴血閣絕非等閑之輩。」

「放心,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汐兒了。」她心里有數,接著問︰

「師父,您知道清虛道長嗎?」

「當然知曉,他才是真正的大德之人。」

星瀾鮮少夸人,這個評價破天荒的高。

「實不相瞞,其實」

汐兒將如何獲得曲譜及找到十月山的詳細過程說與師父听。既然知道身份,便無需隱瞞。

「黑衣男子的身份,為師會調查。」

「至于清虛道長,你娘當時和他學習過一段時間,所謂的‘舊人’是指如此。」

「你手中的徽章,為滴血閣的‘血牌’,絕非一般成員所能擁有。持有血牌,可保你不被刺殺。」

「可顏扶蘇已經看到,我擔心自己已經暴露。」汐兒有些犯難了。

「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

此話倒不如換個說法︰為師絕不會讓他傷害你。

「師父知道李寧玉和李寧絨謀劃之事嗎?」

「為師,並未詳知。」

星瀾沒有調查他們後宮之人的閑情,只是大概了解。

「好吧。」汐兒有些失望。

「對了師父,滴血閣沒有進犯十月山吧?」

「十月山雖為山莊分支,但以守護陵墓為已任,所以不參與山莊事務。」

原本千玄想委以星瀾重任,但他自在慣了,根本不願重任。

無奈之下給他一個逍遙山主之位。

「至于其他分支,死傷無數,已經不成一派。」

仇人將他們絞殺殆盡,不留活口。

汐兒未亡,實屬意外。

「可惡!」汐兒更加痛恨。

「汐兒,報仇不可操之過急。」

星瀾是真的害怕啊。

「師父放心,徒兒明白。」

「您剛剛說守陵墓是何意?難道是傳說中的守墓人?」

師父不會是傳說中的守墓派吧?

「非也,陵墓內有你爹娘的尸首。而且,藏著極大的秘密。」

「爹娘的尸首?」

「是,你可隨時前去祭拜,其他人已經安葬別處。」

「好了,不繼續此話題,將玉簪拿給為師看看。」

星瀾想印證一件事。

「哦,好。」

之前阿爹告知遺體已經安葬。許是因為尸首不見,又怕自己擔心所以扯慌了。

好在父母沒有客死異處。

接過玉簪,眼神徐晃一下,仿佛回到過去。

「玉簪之事,何人知曉?」

「嗯除了我、白術、楓兒和哥哥,無人知曉。」

「你且收好,不可讓旁人知曉。」

「嗯。」汐兒點點頭,繼續問︰

「師父,山莊真的有所謂的令牌嗎?」

「有,不過以你之力,無法獲得。」

「令牌是做什麼的?為何我無法獲得?」

汐兒越來越不懂其中內幕了。

「此事非同小可,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今日你先回去,為師有事處理。」

「嗯嗯。」

汐兒環抱師父,溫暖又熟悉的感覺,真好。

「好了,蠢徒兒,莫要像小時候一般抱著不放。」

眼神如同清水般溫柔。

「哦,師父您要小心。徒兒在哪里能夠找到您啊?」

「稍後為師會派人聯系你。」

「嗯嗯,好。」

「對了,千盟山莊風水二歌,你練得如何?」星瀾關心道。

「我水歌遇到瓶頸,始終無法突破。」汐兒惆悵了。

「萬事不可操之過急,你且安心。待來日,為師定會想辦法幫你突破。」

「好。」

星瀾消失在夜色中。

「小姐。」

白術走到汐兒身邊。

他早已歸來,見小姐和星瀾前輩相談要事,便沒有打擾。

「沒想到,山主竟然是師父。之前的那次游湖,我見到的熟悉身影,真的是師父。」

「太好了,是師父」

汐兒眼楮濕潤了,是欣喜亦是激動。

「小姐,我們應該回去了。」

「嗯,好。」

汐兒心中的窗,終于進了光。

听雨觀瀾

「人已經在里面等您。」

「好。」

此人帶上銀質面具,走進屋內。

「古醫叔叔,您來了。」扶蘇站起迎接。

「嗯。皇帝召集你們商議邊境戰事,結果如何?」古醫問。

「已經著手準備,隨時迎戰。兵馬糧草武器等,最遲這個月底完畢。」

「好,此事你盯著。」

「是。古醫叔叔,司徒汐戴有血牌,我猜她與滴血閣牽扯不清,痴傻想必也是偽裝。」

此事非同小可,他不能忽視。

「無論怎樣,你不可傷她性命。」

古醫眼神若冰霜,溫度驟降。

是警告沒錯了。

「是。」

扶蘇不解,之前古醫險些將其送入地獄,為今卻維護于她。此為何意?

「好了,你回去吧,萬事小心。」

「嗯,您也是。」

目送扶蘇離去,古醫無奈嘆氣,緩慢摘下銀制面具。

「喂,你為何不直接告知他,隱瞞有什麼好處?」

說話的是名女子,體態妖嬈魅惑。

「隱瞞自有道理,復仇之路步步生危,多出情感只會徒增煩惱。」

說話之人正是汐兒的師父——星瀾!

「切,你這個人毒得很。汐兒既伶俐又乖巧,深得我心,卻不幸落入你手。怪哉!」

陰陽怪氣之人正是玖娘。

「我毒?」

「當然!你莫要否認,上次的百蟲散險些害死汐兒!」

百蟲散一事,雖有驚無險,星瀾卻自責不已。

往日,汐兒于她除了師徒便是棋子;

為今,星瀾對她除了喜愛便是寵溺。

「我知道,日後絕不會讓她犯陷。」

「算了,我可不相信你的話。」

玖娘伸個懶腰,擺出一副慵懶的姿態。

「他們只有瀕臨死亡,你才會出手相救。你的那個好佷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擔心得要命。「」真實不誠實。」

玖娘抿了抿嘴,挖苦道。

「玉不琢不成器。」

「行了行了,你那些大道理留著教育屬下吧,別煩我。」

玖娘皺皺眉,有些嫌棄他。

「對了,小鴕鳥就交給我吧。」

玖娘對汐兒的印象很好,覺得她不僅可愛而且聰明伶俐有韌勁。

只可惜下手晚了一步,讓星瀾捷足先登。

「嗯。」

「和你說話真費勁,惜字如金。」

玖娘朝他翻個白眼,靜坐喝茶。

星瀾落座,兩人相對品茶。

王府,屋內

「大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呀?」

無論是否被發現,她仍需繼續偽裝。

「出去辦些事情,你怎麼沒休息?」

往常他都會模汐兒的小腦袋,現在他不願如此了。

「汐兒害怕,想等大哥哥一起睡。」

「好,本王陪你一起。」

仍舊是溫柔的話語,和善的面容。

汐兒位于床內側,手中把玩著血牌。

「汐兒在看什麼?」

明知是血牌,可他想听對方如何回答。

「你說這枚徽章啊?是不是很好看?」

汐兒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很特別。」

「是雷無桀給我的,說是什麼保命用的東西。」

血牌能入雷無桀之手,說明他絕不簡單。既然自己調查不出,那就假借顏扶蘇之手。

倘若雷無桀歸屬滴血閣,四王爺會干脆解決他。

借刀殺人!這筆賬,穩賺不賠。

「雷無桀?」

「是啊,就是汐兒的那個徒弟。」

大方承認好過極力隱瞞。

「那汐兒要好好珍藏了。」

扶蘇眼里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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