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的勁道都相當柔和，結束之後，兩人紅著臉，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幫你募集到一個女生。」
白老師首先打斷沉默，只因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拍照嗎，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對你有興趣。」
「……誒？！」
劉偉理解後，依舊是震驚不已。
「難道你是開玩笑的，年輕人？」
「沒有沒有。」劉偉連忙否認，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工作的酬勞之類的，而是問道，「結婚了嗎？」
「沒有。」女孩搖搖頭，「按你的眼光絕對看不上的，長相一般般。」
「拍——我的眼光很高嗎？」劉偉以為這又是什麼江湖傳言。
「感覺很高。」小白的手下意識地模著胸部，發現劉偉注視著那兒，她連忙將手放下，「有不純的目的？」
「沒沒沒沒。」
「那你問人家結沒結婚干嘛？」
因為結婚的很危險啊！他不由感慨。
……
受緒禮打工的影響，劉偉最近也開始主動找起工作來。
光投出簡歷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但收效甚微。他隨之發現自己每次直播總會有50個左右的固定觀眾，外加路過的人，怎麼說都是一個挺好的宣傳平台。
那天被問及職業是什麼，劉偉便昂首挺胸，道︰「攝影師。」
當然想直接收獲長工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劉偉便抱著試試看看的心態，詢問有沒有「個人」想要拍攝的，費用全免。
除了得到小橙子積極的響應，其他人皆帶著調侃的口吻，發言說是此人絕對是個**攝像師。
——傻x
此外魔術師還收獲了老朋友「土哥」的問候，要知道最近表演過程中對方已經不怎麼罵他了。
首次宣傳一無所獲，劉偉並未氣餒。關掉屏幕，偉哥發現櫻的雙眼炯炯有神，劉偉沉思些許，道︰「不該說免費？」
櫻很用力地點點頭，眼中滿是贊許。
在網上直播，說要免費給女生拍照，怎麼看都會被認為是要準備耍流氓。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興許很容就能發現，但本人能短時間意識到，說明劉偉已經成長許多。
于是第二次年輕人果斷抬高價格，在表演結束以後還用白老師的照片進行宣傳。
這回果然有兩個粉絲詢問他所在的城市。一個男的劉偉直接拒絕，笑稱要避免基佬的嫌疑；而另一女生那邊卻遺憾發覺身處是異地。
……
「所以有人給你消息嗎？」小白好奇問道。
誰讓第三次，劉偉索性在直播間下角打出字幕︰本人專業攝影師，有需要私聊。
「有接到給飯店開張助興的……」
「攝影嗎？！」
「魔術。」劉偉苦笑道。
「不也挺好的嗎？」
「是吧。」
因此白老師帶來的這個攝影的私活多少能讓劉偉感到安慰。
據說對方畢業以後得知小白在直播便偶爾會關注。一次听老同學說有個變魔術挺厲害的人，她注意到劉偉。
「她叫什麼？」
劉偉急切問昵稱，結果听聞後沒有一絲印象。他猜想對方真的只是在看他表演，並沒有發言或送過禮物。
「錢她已經轉給我了。」女孩低下頭，馬上用手機將錢款轉給劉偉。
那是劉偉為了顯示自己拍照技巧之嫻熟，隨口說的500塊錢。
「沒關系嗎！」劉偉頗感激動。
「年輕人喲，給人家拍得好看點。」小白悠悠道，「否則我和她的關系會變差的。」
「老朋友？」
「一般同學。」女孩沉思些許，繼續說，「不過上公開課的會有坐在一起過。」
居然還不是一個系的……
待喜悅過後，劉偉倍感身上的責任。小白仍舊在說著她與那同學的過往，如見面會打招呼、寢室來串過一次門等等。
偉哥下意識地點著頭，全當成軟綿的背景音了。
「那個，錢就不用了，她能看我表演魔術已經夠開心的。」
「義務工作嗎。」小白微微睜大眼楮。
「沒啊，我也想借機鍛煉一下。」
畢竟能把好看的人拍得好看，大概不算什麼本事——劉偉望著女孩白皙的臉龐琢磨。
「我把錢還你。」
「……所以說你人還是不錯。」小白忽然眼前一亮，道，「用現金還我，我再還她吧。」
「為什麼是現金？」偉哥的語調有些不耐煩，但他立馬起身。
「稀有啊。」女孩便跟在劉偉後面，「還給她的時候順便能和她吃個飯。仔細想想，我們關系是挺好的。」
「名字？」
劉偉的問題讓小白瞬間語塞。他隨即從櫃子里掏出一個紅包，取出五張紙。
「年輕人喲，你知道什麼叫現金為王嗎。」
「又不是紙鈔為王。」
小白听了依舊不為所動，心滿意足地將錢塞進口袋里，「等你拍完我再還給她，免得她覺得你是個水貨。」
「謝謝你啊。」偉哥挖苦道。
假如不看女孩的臉，單是看著茶幾上名叫「春夏秋冬」的水晶球，听著耳畔悠悠然的聲調，劉偉能自如應對身旁的家里蹲。
事不宜遲，劉偉連忙催女孩給同學通電話，得知對方雙休日和工作日晚上都有空，「就是她的住處不行。」小白說。
原因是與人合租的，起初劉偉不甚理解，但小白說是與室友同睡一張床的那種，劉偉略作想象，便知道那樣子的話確實不方便。
「年輕人喲，你以為合租都是你這麼寬敞的嗎？」
唯獨不想被你說啊。劉偉暗自嘀咕。
要說單人的住宅面積，眼前這個家伙肯定是在一個高點。
而說到合租，年輕人又忍不住想到和鄰居小姐同住一居室的時光，感覺不算差。偶爾笨蛋還會忽悠他共睡一張床，叫人想入非非。
然而絕大多數情況，狹小房間的共住幾乎就是災難，像他們這種相互體貼的情況壓根不會出現。
「兩個衛生間都很干淨。」小白慣例參觀起劉偉家的各房間。
要說有水的地方最能暴露出問題，搬家之後這三室兩廳的房子更是有兩個衛生間，只是白老師觀看後，仍舊贊不絕口。
要說柴咪能打理好尚在意料之中，劉偉的那間完全不像是個男人在用的感覺。
「鏡子的水漬沒有、洗手液的這個口居然也干淨的。」
「這個口怎麼了？」
「正常地用，都會有一些些結塊。」
水漬劉偉是有注意，不過按動洗手液的出口確實沒有任何殘留，被女孩這麼一提醒，劉偉端詳許久，著實讓他感到吃驚。
像是被特意擦拭過的。
「以前我就有被說過。」
「會注意到這種地方？」
「不能讓人理解吧！」小白高興地看著劉偉，只是不滿的情緒馬上消散，她垂下肩膀，老實接受現實，「現在已經會注意了，而且真的有人能做到……」
「你好厲害。」
劉偉本來想否認掉的，但是這衛生間在旁人看來確實只有他和蜜桃在用，年輕人沉默不語。
「你是男生嗎？」小白忍不住問道。
「你應該知道吧。」劉偉用玩笑來的回應，誰料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曖昧起來，他忙錯開視線。
……
其實在大學時代，偉哥的宿舍也亂糟糟的，畢業後的租房亦是如此。後來情況有所好轉，大概是櫻出現以後。
感覺家里多了個客人，總不能有失體面……
「你們絕對是相互喜歡。」
「你怎麼知道？！」劉偉大驚失色，但回過神來，他立馬意識到對方指的是鄰居小姐。
「干嘛，難道你以為隱藏得很好嗎，還是年輕嘛。」小白說。
我們一個年齡啊！他想。
「弄整潔一點不好嗎。」
「但是……」小白頓了頓，喃喃道，「算了，這樣挺好。假如真的確定關系，說不定就會懈怠了。」
「話說，不是在談攝影的事嗎？」
劉偉發現蜜桃廁所旁有兩粒貓砂，他彎腰拾起，放回原處。
「有什麼~的。」小白她是不緊不慢，現在看來心情愉悅，語調似乎更綿軟，「人家錢都付你了，跑不掉的。」
道理是沒錯，但他這邊想要快點把事情確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