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員反復強調這是業余比賽，估計是生怕看直播的觀眾不理解，引來投訴。
可眼前豈止是業余比賽？
正如劉偉所猜測的——哪怕把8點之前的時間都利用于訓練，頂多也是一場拙劣的新手教學賽。
對手還是一群大媽。
……
高花是劉偉給詐騙女取的名字，她不願意說名字，甚至都不想給自己取一個，年輕人便自作主張。
「短褲、衣服……這是什麼？」
「緊身褲，是怕從短褲里走光，所以穿在里面吧。」小雅說。
大家換好衣服，倒給人這群孩子會踢球的感覺，可是劉偉還是覺得前途多舛，同時欣賞女孩子們的露出的大腿。
所以才會塞那麼多錢，劉偉感覺到一邊口袋重得離譜，心想。
無論看臉、看軀干還是看白花花的腿，確實都是秀色可餐，而偏偏體育台的受眾幾乎是清一色的男人。
大約4點鐘，劉偉啟程去學校，要接最後一個隊員——阿貓過來。
「要好好訓練。」年輕人臨別前特意囑托，負責大叔以前是女足教練，他又暗中收錢，比賽還要直播，初夏在之前的采訪還有吹牛︰她是會踢球的……
哦，所以小夏要當守門員！
劉偉忽然意識到妹妹還挺聰明的，既然自己吹牛過踢球可以，那她去守門，誰能看得出問題？
途中年輕人感覺身後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只見高花一邊披上外套，一邊注意著地面，和前邊的人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察覺劉偉止步，她立即停留在3米開外。
年輕人在自家對詐騙女進行反擊，目前看來女孩多少是收斂一些。
「你怎麼不去訓練？」劉偉責問道。
「錢在你這里。」
「你看小白她們都在那里，我能逃得掉嗎？」
「我不認識她們。」女孩現在光著腿，上面的大衣又是中長款的，恰好遮高校聯隊的隊服短褲，給人以她沒有穿的錯覺。
兩人停留不到半分鐘，往高花這里看來的男人就快有10個了。
「你的褲子。」
「沒事不冷。」
「我是說奇怪了。」
「有這麼穿的搭配。」女孩壯膽上前一步，澄清道︰「我不叫高花。」
「那你叫什麼呢？」
劉偉見女孩沉默不語，他便轉過身，繼續前進，發現這次女生跟的比較近，他扭頭說明道︰「我現在要接一個女生過來，上次你在地鐵上也見到過，一個外國的女孩子^戴棒球帽的。」
而面對沒興趣的問題，高花別說回答了，就連正眼都不看劉偉。
「別跟在我後面，很奇怪。」
目前女孩和劉偉保持1米左右的距離，簡直是看著他的後背前進，劉偉的余光能感覺人們紛紛在回頭看他們兩個。
給人感覺是女友無助地跟在男友的後面。興許是小情侶正鬧別扭，而女生一方被欺負了。
隨這人去了……
劉偉看了看身旁的伙伴櫻，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到地鐵站的地下入口，劉偉不禁放緩腳步。年輕人既不失懵懂無知的男生，也不至于太傻，幡然醒悟後，他轉而選擇出租車。
如果他們這樣到車廂里，劉偉保不齊女孩又會抓他的手叫流氓。
「還是打車快一點。」年輕人嘟囔一句是給女孩听的，生怕她看出自己在提防她，傷到感情。
只是……
進入出租車，劉偉和櫻在後座，年輕人靠在椅背上，頭微微揚起︰考慮她的感受真的有必要嗎？
他忽然睜大眼楮，隨即支起身子，清點起信封里的錢款，「1、2、3……」清點的同時，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記起數來。
司機覺得奇怪，從後視鏡看去，想要看看年輕人到底在干什麼；而高花則扭過頭，盯著年輕人手中的鈔票。
恰逢紅燈，司機師傅找到機會扭過頭，先是一驚，但他也是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師傅本想借此機會開始聊天，可瞥見劉偉神色嚴肅，數錢的頻率明顯很慢卻不失節奏。
「52、53、54、55……」
司機又確認身旁女生的容貌，終究是感到事情不簡單，于是便一言不發。
……
「120，總共是一萬兩千塊。」
負責大叔給到的欠款比預想中要多2000千，劉偉將錢裝回信封，繼續道︰「每個隊員2000，我作為教練也有2000，比賽結束後給你。」
情色教練？司機偷模再看了眼後邊的劉偉。
「今天比賽最好要贏下來，這樣以後也不能保證會多拿錢，但如果能連贏兩場比賽——我們參加第三張比賽，可能會有額外獎金。」
「……我是說可能。」劉偉補充道。
負責賽事的那位大叔估計都沒想明白這比賽接下來到底要怎麼搞，所以其中的賽制、獎金，包括今天突然的直播——都是完全無法預想。
可以說接下來會有更高的收入，同樣也有可能連錢都拿不到。
對于樂在其中的人來說這都是不是重點，比如上大學的小雅和初夏，最多不過是翹掉幾節課的成本。
然而高花的眼楮里卻只有劉偉口袋里的那些錢。
「那我首先確認一遍，你沒有嗑藥吧？」
劉偉的話令女孩睜大眼楮，看得出她相當生氣，年輕人便將這表現視作否定了。
嗑藥？！司機听到對話不斷朝著離譜的方向發展，頓時有股想要抽根煙靜一靜的沖動。
「那比賽結束，這2000塊錢給你。而且……」劉偉深吸一口氣，說出他的打算，「剩下的1萬塊也可以全部給你。」
低下頭的高花重新抬起腦袋，她側身盯著劉偉的臉看，等待下文。
誰知那人渣開始沉默，女孩想要看口，卻見司機正好看著自己，「開車的時候看什麼看？」
「……」
她本想等下車沒人的時候再問，但出租車剛好被閃出的紅燈攔下，眼前是條大路，光是信號燈就錯綜復雜，看上去要等很長一段時間。
她終究忍不住轉身，大聲問道︰「什麼條件？」
而劉偉正閉目養神，無視了她。
「……白給的嗎？」女孩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