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後車門猛然閉合。
「呀。」小夏驚呼出來。她彷徨地望向大媽,不曾想對方同樣縮著手,對莫名關上的車門感到驚詫。
少女驚魂未定之際,後背冷不丁被推了一下。
那力量之大令她瞬間竄出,身體動了以後她才遲遲意識到剛剛是有個「人」踫了自己。
幸虧她沒有摔倒,而是借著慣性跑出十多米。初夏隨即意識到自己應該使勁跑。
不能被抓住!
呼……
我可是百米前三名……
(高中某次班級體育測試)
少女快要哭出來,好在她沒花多久就從支路走到大路。當她听到車來車往的聲響,初夏仿佛看到新生的希望。
地鐵站的指示牌映入眼簾,她沒有減速,順著指示牌的方向右拐,直沖到地鐵站里。
以初夏的腿長,此般速度確實值得稱道。坐在扶梯上的人看著她走樓梯跑進站台,紛紛探出頭,若不是她是個小姑娘,大家絕對會以為是小偷什麼的,不少人甚至回頭張望,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追她。
「你怎麼又搞砸了?」
「門關了……自己關的。」大媽用力吸了口煙,平復一下心情。
高個的男子並不買賬,他咂嘴一聲,目光凶狠,「你裝作熱情有什麼用,一副刁樣,誰會信你?」
「我說了,是門自己關的,那小姑娘已經上鉤了!」大媽掐滅煙,咬牙切齒。
「這種貨色的學生你都讓走了,趕緊滾吧。」男子擺擺手,大媽臉上的痣此刻更是讓他感覺惡心,但終究沒有說出來,他拉上口罩,進到車里,「你要干什麼?」
「你還要把我扔在這里?!」同伙來到副駕駛,為了讓男子息怒,她思索片刻道︰「近看其實就那樣,沒你想象的那麼漂亮。」
男子听了不吭聲,倒也認可了大媽的說法,誰讓他看到那少女是隔了一段距離,要說感覺和事實不符是常有的事情,「好吧,那下次一定要搞定。」
「放心,說不定能搞到個胸大腿長貌美的。」大媽敷衍道。
這胸大腿長興許不是件難事,不過要比剛剛那小姑娘貌美的,她也是知道不會再踫到了。
透明人貼在玻璃邊,隱約能听到二人的交談,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
剛剛那一刻,她要是有一絲猶豫,初夏就會坐上這兩人的車跑了……-
偶遇-
下班後櫻坐上地鐵,意外地遇到夜里出發的一群大學生,因為劉偉的表妹在其中,「棕熊」斟酌一番,打算跟隨這一行人。
她的初衷相當單純︰一個認識的、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跟著大家夜出,她不放心。
雖說不太會發生什麼,但萬一有吃豆腐的行為——比如以真心話大冒險為幌子,借機模手之類的,自己能第一時間給男人們顏色看看。
學生們果然是去到KTV,目標至少是要跨年,櫻則在一樓樓道將棕熊外皮月兌下,準備做全場監督。
透明人前腳離開此處,一個服務生就走到樓道打開燈,領命尋找那個身穿玩偶服,形跡可疑之人。
尋找一圈沒有結果,他心想那大概就是一個顧客,現在已經進到包廂里了吧。
他最後回到一樓,意識到還有處死角他沒有去看,內心略有些忐忑,可出人意料的是那棕熊確實是在里面,嚇得他當場逃月兌。
事實上他沒有看清,一廂情願地認為他發現之時里面是有人的,甚至微微動了下。所以第二次和領班過來確認,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兩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最後他們拜托不知情的保潔阿姨,將這套衣服處理掉了。
————
劉偉沒有忘記邀請過妹妹一起來迎接新年,得到的回復是「基本不會來」。
他咬文嚼字,斟酌「基本」這個詞的含義,反倒覺得初夏來的概率依然是比較大的。
「外賣到了。」
「哦。」變態劉偉趕緊收起展開的雙臂。
他以為是妹妹敲門,想給個迎接的擁抱,不想特殊的展翅造型把外賣小哥嚇得夠嗆。
「誰訂的外賣?」劉偉一頭霧水。
緒禮拿裁紙刀時在家里吃了飯,而小雅和小白都說完飯不吃沒事情,偉哥便也學樣,起初肚子不斷抗議,但熬過一陣看來確實是可以不吃。
「吃點東西犒勞自己啦。」白老師拆開盒子,里面裝滿了精致的小蛋糕。
「別隨便在別人家訂外賣。」劉偉板著張臭臉,發現緒禮盯著自己看,年輕人轉變態度,問道︰「你訂的嗎?」
「不是。」
劉偉隨即去看小雅,大小姐搖搖頭,一家之主的目光最終還是聚在小白身上,「別隨便……」
「是我訂的。第一個給你吃,你對我好點嘛。」小白既沒有喊冤,也沒有生氣,乖巧的模樣讓偉哥充滿歉意,「對不起。」
那時距離櫻通常到家的時間過去半小時,劉偉沒有過多在意。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劉偉的焦慮開始激增,他出門好幾趟,最後索性將門虛掩著。
吸……
吸……
「我沒抽煙。」劉偉沒好氣道。
想必是他一會兒就出去一趟給人以這樣的錯覺,然而小雅她們都能不動聲色做出判斷,唯獨腦子不太好使的家伙會暴露出自己的想法。
吱。
這時虛掩的大門被打開。
「啊,被風吹開了。」劉偉生硬解釋道,轉身鑽出被爐,卻見是初夏。他甚至沒有去抱妹妹,而是與她擦肩而過,「小夏,有留蛋糕給你,我出去買點東西。」
劉偉沒有察覺到初夏掩飾不住的失落。
少女平時倒不喜歡和劉偉抱抱,覺得挺別扭,但今天真需要的時候,哥哥反而什麼都沒做。
「咪咪回家了。」緒禮注意到初夏入座以後來回張望。
「真好呢。」初夏低著頭。
「不開心嗎?」小雅察靠到少女身邊,把她抱住。
即便是大小姐,也無法抵擋可愛女孩子的誘惑,她很能理解柴咪為什麼總喜歡抱緒禮醬和初夏死活不肯放手。
「我還以為不流行了。」初夏喃喃道。
何況今天初夏似乎有心事……
小雅觀察良久,最後給妹妹特權,讓她模自己的胸。
「可以嗎?」少女果然忘記了煩惱,雙眼燃起光芒。
要說直男和直男有身體接觸,怎麼都覺得難受。
然而女生之間則截然不同,互相聞聞味道,模模身體,一起洗澡皆是可以接受的範圍,如果對象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那就更加沒有問題。
「好大。」
「那讓我也模模你的。」小雅作勢,初夏轉眼縮回身子,輕聲道︰「我平的啦。」
「肯定有點的吧。」小雅的聲音充滿磁性。
「一點點……」初夏老實回答。
一旁觀看的緒禮醬和白老師面面相覷,感到相當害羞。
「發質真好,能幫你梳個頭發嗎。」小雅模到胸以後,也不打算放過初夏。
緒禮醬既有些嫉妒,又覺得奇怪,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靜下心來想了一會兒,便是進門的剎那,她就發現初夏心情不好。
因為對方怕生,每次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融入進來,所以緒禮適才不斷在想自己要主動做些什麼。
「給你做個三馬尾?」小雅一邊梳著妹妹的頭發,一邊說道。初夏則被梳子的觸感弄得很舒服,不覺應了一聲。
「……三馬尾?!」
「開玩笑的啦。」
如今可能出現的尷尬氛圍轉瞬被化解,妹妹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緒禮滿懷憧憬,望向小雅,心想自己如果能成為這樣的人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