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窗簾,打開燈,劉偉將電腦放在柴咪的書桌上,做好所有的調試,他退位讓賢。
緒禮醬坐下以後,看上去有些緊張。
屏幕中映著少女的身姿,她調整距離,好讓尤克里里也進入到畫面中。
光線暗淡是個問題,電腦自帶攝像頭像素也不高,但緒禮出現後,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不經意間,會讓觀眾以為自己在不過是在和鄰家少女視頻聊天,而那個少女真的很美……
如此說來,那些裝備齊全、濾鏡、變聲器全開的主播跟緒禮儼然是兩種極端。
劉偉能理解土哥等人為何那麼能送禮物了。
他有錢的話,一定要給緒禮送。
不對,他好像蠻有錢的了。
還是不對,送給緒禮不就是送給自己嗎?
「劉先生……為什麼要熄屏呢?」少女提出疑問。偉哥收回手,移步到她的側後方,應該在畫面之外,「要專注。看著自己的樣子,或者評論會分心的。」
緒禮遲疑片刻,默默點頭。
偉哥逃過一劫。
「劉先生,你會表演魔術嗎?」
「誒,為什麼這麼問?」年輕人顫聲回應。
「剛剛界面上,你是叫魔術師。」少女露出燦爛的笑容,「劉先生會變魔術嗎,想看。」
弄清楚劉偉的直播內容,緒禮茅塞頓開,更加欣賞眼前的年輕人了。
因為擅長魔術,所以要每天固定時間直播,可能還和網站簽約了吧?
「不行嗎……」
「當然可以。」劉偉不能拒絕。否則緒禮醬就太可憐了︰
鋼琴沒彈成、被劉偉臥床之舉嚇得失神、給偉哥買口罩、接下來還要給他當苦力……如此看來,他可比原先的地主咪還要地主。
年輕人環視一周,「我先去趟廁所。「
說罷,他就朝臥室外走去。在客廳駐足片刻,發現櫻沒有出來,他大聲道︰「其實我不是上廁所,是在為魔術做準備。」
櫻會意,轉眼就來到主人身旁。
偉哥叫來還有緒禮醬,她站在臥室門口,「期待中。」
劉偉的話雖然突兀,可少女依然好好的給與回應,確認了清澈如水的眼眸,劉偉感覺到肩上的膽子。
—演出後台—
櫻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
劉偉上完廁所,沖了水,見少女團成球,他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櫻轉過頭,露出凶相。
「變態。「根據唇形,劉偉判斷少女在罵他。
櫻很快站起身,結果頭頂的蝴蝶結和偉哥的下巴撞個正著。
「你洗手了哇?」少女心有余悸地望向後背,悄聲道︰「上完廁所就模瓦……」
「為什麼要洗手。」劉偉裝作糊涂。
「你模了……「櫻說到一半,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調戲。
壞人說要商量魔術的,結果兩人進入衛生間,他突然又說要上廁所,「沒辦法,緊張。」
「拉上我干嘛?」櫻氣得跺著光腳丫,看到偉哥沒理會自己,還悠悠地洗手,櫻作為一條「鼓泡金魚」,隨時可能炸開。
「現在知道洗了哇!」少女即使生氣,但音量拿捏得到位,就算有人在衛生間門口,也不會注意到她的聲音。
「消消氣啊。」
「你整天耍流氓,誰受得了。」
「踫你是想讓你起來。」劉偉甩甩手,飛濺的水滴正好落在櫻的腿上,「你耳朵捂的那麼嚴實。」
「那是你逼我看你上廁所。」
「哪有,只是讓你別出去,等我先上完——話說你不是背對我的嗎?」
「當然,瓦又不是變態!」
「我也不是。」劉偉說話時毫無底氣,「沒辦法,讓你進進出出,萬一緒禮醬懷疑了呢。」劉偉道出他的苦衷。
意外的插曲過後,他們商討起表演何種魔術。
內容是一方面,魔術效果還有很大一部分取決于渲染,就像你讓助手憑空漂浮,總不能傻站在那邊,然後對觀眾說︰「嘿,她飄起來了。」
討論出要表演的節目,劉偉一邊思考台詞,一邊看著櫻的夏裝,不由問道︰「你不害羞嗎?」
「總比不穿好。」櫻嘟囔道。被壞人提起,少女發現對方的視線的確總不在自己臉上,「壞人。」
「嗯?」突然被曖昧地叫一聲,劉偉的思緒從魔術回到櫻的身上。
「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
「以後你再往下看,我會打你的。」
夏天有很久,少女受不了總是被這樣注視,「不止抽你,會踢你蛋蛋。」
櫻認為自己在做告知,語氣平淡,只是劉偉听了,身子不由顫動一下︰此等江湖陰招,她是從哪學來的?
「從現在開始!」
「好、好。」劉偉趕忙正視少女的臉龐。
—表演現場—
「這是你咪咪姐的睡衣。」劉偉將淡藍色的衣服提起,「你猜咪咪姐為什麼那麼喜歡穿嗎。」
「舒服。」緒禮回應。
「這是一方面,其實……因為它具備魔力。」
說著,劉偉將睡衣正反展示了一下。
而觀眾緒禮被要求坐在原位,絕非大魔術師表演會有破綻,而是過于完美,反倒會招致別人的懷疑。
少女微微抬著腦袋,眼楮緊盯睡衣。
劉偉與緒禮隔著一個床的距離,「附近是空空的。」他揮動衣物,表示空間中並無任何機關。
與此同時,櫻迅速靠近。
「這就是……漂浮術。」劉偉松開雙手。
只見睡衣在空中懸浮。
為了示意並非本人操縱,偉哥快步後退,一不留神,絆到鋼琴前的座椅。
——
隨著魔術師應聲摔倒,睡衣隨之掉落在床面。
放開鄰居小姐的睡衣後,助手感到奇怪︰不是說好以響指作為結束的信號嗎?
唯一的觀眾不斷鼓掌,表演非常成功。
劉先生在廁所做了什麼機關?
好厲害!
「劉先生是專業的嗎?」
「呵呵……」劉偉站起,看少女純粹的眼神,一定認為自己的摔倒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了。
「魔術很棒。」
「謝謝。」
睡衣短暫漂浮,怎麼看不是什麼騙小孩子的把戲,何況表演者最終退到了三米開外!
「我能看看睡衣嗎?」
「這個……」劉偉猶豫不決。
「商業機密嗎?」少女小心問道。
「嗯。」
「劉先生訓練了多少次?」緒禮沒有沮喪,反而興奮地問道。
不愧是緒禮醬,關注的點都和凡人不同——與表面的光鮮亮麗相比,少女更在乎魔術師背後付出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