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變態時節 266 不安分的夜晚

鄰居小姐第二件必須要做到的事就是不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快遞、外賣算不算?」偉哥問道。

女孩沉思片刻,點點頭,「不給他們開了嗎。」

劉先生的臭臉才有所緩解。而應對的方法就是可以開,但要把頭發弄得亂糟糟,遮住部分臉,方能去取。

最後一件事是天黑以後不能獨自出門,偉哥設定的期限是5點鐘,鄰居小姐听了十分為難,但也嘟著嘴答應下來。

……

他們來到臥室時,比賽已經結束。兩位解說在演播室內分析著比賽過程,一個人滔滔不絕,另一個在時不時說聲「是的」或者「沒錯」。

偉哥坐在鋼琴前,他的手很想亂彈一通,听听音符。然而年輕人並沒有那麼做,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我去給你泡咖啡。」

「哦。」劉偉的內心無比愧疚,但臉色上,他還要裝出一副惡人之相。

適才他坦言有要事相告,柴咪的兩眼放光,大概以為劉先生終于松口,明天他們能夠出游。

結果卻是得知偉哥要搬家的壞消息,雖說年輕人承諾新的住所就租在附近,但女孩仍舊掩飾不住內心的失落。

她紅著眼楮,欲言又止,隨後一直沒有吭聲,可視線始終停留在劉偉的身上。罕見的乖巧模樣讓劉偉都忍不住想抱抱她——至少也要模模腦袋。

而他沒有這麼做。

另一邊,蒸汽頂著電水壺的蓋子,柴咪則在一旁默默等待……

原來的燒水壺已經停用了,嶄新的電水壺是偉哥買的。那天早晨的他在陽台上和女孩一起看著晨報,報紙一人一半,即便如此,仔細看的話也能打發很長的時間。

只是現如今,就連最閑暇的退休大爺,能安心在陽台看報都找不出幾個,于是每當出現這樣的光景,無論是劉偉還是隔樓窺視的二狗,皆覺得有些神奇。

煤氣中毒,一家人全亡。

「為什麼用煤氣燒水?」偉哥立馬警覺起來。

「嗯……這是原住戶的傳統。」柴咪答道。

「哦。」劉偉來到廚房,把遺留的水壺給扔了出去。他騎車去了趟超市,回來時,柴咪已經就著上午的大好陽光,又睡著了。

好在女孩對偉哥給她買的電水壺很是中意,當天晚上她就拉著劉偉去夜市,買貼紙貼在水壺的瓶身上。

……

咖啡香味徐徐飄來,鄰居小姐拿著筷子,攪拌許久。她的冰箱里亦有牛女乃,制作的比例是原味的咖啡豆粉加三分之一的沸水,加三分之二的鮮女乃。

以前劉偉在晚上喝咖啡會睡不著覺,夜深時總會暗罵兩聲笨蛋鄰居,不過習慣以後,他對咖啡也是來者不拒。

即使現在已經是好孩子緒禮都快睡著的時候。

年輕人抿了一口,皺起眉頭。

「不好喝嗎?」女孩用力吸著鼻涕,眼角的淚痕都沒有干透。

「還可以。」說著,偉哥端詳著呈黑色的咖啡。牛女乃沒加嗎?

剛剛他看見柴咪打開了冰箱,卻也不排除牛女乃喝完的可能性。

在睡衣女孩的注視下,劉偉果斷喝了一口,然後差點沒有噴出來。他看著咪咪的眼楮泛著微光,于心不忍,硬是給吞了下去。

「粉倒多了?」他定神一想,難怪那家伙一直在攪拌。

鄰居小姐視線瞥向一邊,沒有回答。

劉偉又小酌一口,仿佛在品高度的白酒︰口味上肯定是無處探尋,但無論是從口感,還是溫度上,這杯咖啡中一定是加了冷藏的牛女乃。

偉哥看著白色馬克杯中的純黑的液體,咽了咽口水——牛女乃已經被「咖啡狂潮」給抹去了原先的顏色!

「不好喝嗎?」

「有點苦。」

「苦是正常的。」柴咪小聲說著,目光時不時飄向對方,「難道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劉偉沒有回應,卻硬著頭皮再抿一口。他感覺這咖啡不僅是在沖擊他的舌頭和喉嚨,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子都一片空白。

「我穿好內衣了,不生氣了嘛。」

正如那咪所言,她認錯的態度確實相當誠懇。在答應了劉偉的「三條新規」後,她自己先反應過來,從衣櫃拿出一件內衣就穿了上去。

而且重新系上扣子,女孩仍然把全部的五顆都扣上,看得出她真的有在努力用心。

劉偉的後背被巫女給捶了一下。

「劉先生?」

偉哥身子忽然前傾,鄰居小姐似乎被嚇到了。

作為旁觀者,櫻憤憤不平的表現讓壞人知道自身行為之過分。隨即年輕人咬牙跺腳,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咽下以後,劉偉也說不出一個味道,正懷疑著先前的沖擊是不是錯覺時……

他上頭了。

「劉先生,我再給你泡一杯。」女孩接過劉偉的杯子。而偉哥卻是頭昏腦漲,他趴在琴鍵的蓋板上,勉強抬起了左手,連連搖擺。

「要濃的?」柴咪捧著杯子。

你怎麼得出的……結論?劉偉猜想自己多數是被暗算了。至于被「下藥」的原因,他都不用多想,便知是笨蛋鄰居記仇了。

新的咖啡上來,劉偉立即起身,連連搖頭。他的頭本來就暈,一晃蕩,年輕人的臉又貼回到了蓋板上邊。

「喝嘛,我都給你做好了。」

這已經不是晚上能睡不睡得著的關系了!劉偉害怕,仿佛自己是滴酒不能沾的體質,卻在被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勸著酒,進退兩難。

不過一想到睡衣怪表面上順從,其實心里那般記著仇,他又忍俊不禁。

「你先喝一口吧?」劉偉推月兌。

「給你的。」柴咪果然錯開了視線。

「你不渴嗎,流了那麼多水?」

「在講葷段子嗎?」柴咪擺出嫌棄的表情。

「這不是小夏說的話嗎?」

「原來你一直在對蝦醬講葷段子?!」柴咪驚呼道。

「沒有!!」劉偉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廚房,「我頭痛著呢。」他不見外,拿起柴咪的杯子就往里面倒水,水還很燙,一時半會難以下咽,他隨之打開冰箱,找到了一瓶汽水。

沖淡,沖淡……偉哥一口氣喝完了水,感覺好了許多。

「怎麼不喝咖啡呀。」女孩捧著快要溢出來的馬克杯,來到劉偉的眼前,「加了好多牛女乃的。」

「濃度是不會變的!」偉哥趕忙後退,「你喝啊,流了那麼多眼淚。」

「苦得要命的。」柴咪立馬否決。劉偉因此確信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故意暗算自己的。

「你以為苦還算問題嗎?」

「不只是苦?」柴咪愣了一下。

「量變引起質變啊。」

「微積分?」

「關微積分什麼事?!」

兩人就著那杯咖啡爭論著。櫻則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角落,微笑地看著關系要好的兩人,仿佛少女處于貴賓席,正觀看一場有意思的演出。

終究智商佔據絕對優勢的劉偉忽悠女孩舌忝了一口。

「苦!」柴咪吐著舌頭。

小時候被哥哥騙著喝的中藥竟沒現在的咖啡苦……

女孩沒留神,杯子傾斜,黑色液體隨之滴落,劉偉見了,忙道︰「地板要泡開了。」

「嗯嗚……」

「趕緊喝。」偉哥催促。女孩都探出頭,卻及時停止。劉偉忙道︰「小心房東生氣,把你趕走啊。」

柴咪趕緊喝了一大口,可她沒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中。只見鄰居小姐留著眼淚,指著地上污漬。劉偉會意,趕緊從茶幾上抽出三張紙,附在地板的黑色液體上。

「喝啊。」劉偉沒好氣道。

柴咪目前臉頰的狀態和櫻生氣時並無詫異,只是她紅著眼楮留著眼淚,好似嘴巴里含著的是不得了的液體……

鬧騰一番,兩人的注意力終究回到了劉偉要搬走之事。

柴咪好幾次說要劉偉要找個最近的屋子,可每每想到無論住到哪里,劉先生都不在隔壁了,女孩目光黯淡。

他們盤腿坐在床上,電視頻道一直沒換,現在放正著夜間的體育新聞。男人目光被吸引過去,女孩察覺,就「哼」了一聲。

「你對他進球有什麼不滿啊?」偉哥笑道。

「哼。」女孩喝著劉偉帶來的酸女乃。

「對了,幫我個忙。」

「不要。」

劉偉沒有理會笨蛋的答復,繼續道︰「我的房子明天到期,大概下午的時候,我把東西先寄放在你這兒。」

「哼。」

「就當你答應了。」

柴咪最後化身「哼哼怪」,劉偉也不知道女孩生氣的是她被凶了,還是自己要搬走了,亦或是到最後,兩人都沒能去成游樂園……

午夜2點~

櫻早就拍掉了所有的蚊子,此刻少女背對著劉偉,靜靜地睡著。劉偉只有湊到少女的枕邊,才能听到輕微的呼吸聲。

他們終于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櫻蓋著一條小毯子,遮住了肚皮,而她「夏裝」的裙擺在月光的映照下都顯得透明。

睡不著啊……偉哥懷疑是自己不安分導致的結果,不過下床回到瑜伽墊上,劉偉依舊是輾轉難眠,他便知道鄰居小姐的復仇達到了效果。

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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