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真的是魔術師」,他直播兩月有余,目前有一批相對穩定的觀眾。
只是劉偉至今也沒搞清楚大家愛看的究竟是魔術,還時不時客串出場的女孩子們。假如是後者,那等柴咪後天也走了,劉偉所能邀請的就只有小緒禮了。
那對于副業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
——大傻X
此刻,魔術師最大的主顧「土哥」一如既往地罵起了劉偉。但既然對方有錢的主,劉偉被噴著都樂呵呵的,一瞬間,他從畫面中的自己臉上看到一絲諂媚。
迷失自我了啊……劉偉立即正色。
然而下一秒,櫻的出現讓劉偉再度笑起。
偉哥坐在瑜伽墊上,和直接坐在地上也沒什麼區別。而櫻總是在他身體的兩側的晃悠,穿著夏裝的身影總能讓年輕人熱血沸騰。
于是劉偉又從電腦屏幕中看到自己的眉飛色舞的模樣。
由于給禮物給得最多,土哥的消息帶著特效,總是引人注目,「為什麼今天有沒有妹紙……嗯,這個……」
劉偉略作糾結,「葡萄汁。」他對透明的助手下令,櫻听聞,迅速地展開行動。
適才偉哥好不容易才打發走柴咪。
女孩最後問他明天能不能一起去游樂園,劉偉卻沒有直面回答,告訴他晚上再說。
畫面里,一個的牛女乃盒子飛到了劉偉面前,「葡萄汁呢?」偉哥詫異。
櫻俯身,輕輕耳語道︰「沒有了。」
而評論區開始滾動︰偉哥的特技總能引起新老觀眾熱烈討論。不過劉偉的關注點完全不在他們身上,他仍在思考自己能為土哥帶來哪個女孩子。
鄰居小姐他肯定是放棄了。
晚上偉哥不僅將拒絕柴咪,又要麻煩對方幫個忙——萬一明天沒找到可以入住的房子,劉偉明晚要把全部家當暫時存放在女孩的家中。
況且柴咪傻乎乎的,但每次都被拉來在電腦前聊天或者玩游戲,她也開始懷疑起來。一周前,她就盯著電腦攝像頭,若有所思,「劉先生,你電腦為什麼總在那里啊。」
小夏在就好了。偉哥想著,可他馬上意識到就算開學以後,妹妹也不會像第一次前來時住在柴咪家。
人家可是要即將成為大學生的孩子。
——大傻X,我要看尤克里里
財大氣粗的土哥發出了消息,劉偉立即捕捉到,而且他本人也正有此意。
——想看
——吃可愛長大的那個?
老觀眾自然知道土哥指的是緒禮醬。
少女是唯一知道劉偉在直播的。但偉哥每次必定會熄滅屏幕,才讓緒禮對著鏡頭。雖說評論幾乎是清一色的贊美,但也不排除有人會問少女惡心問題的可能性。
少女眼眸清澈,彈唱的過程會始終注視著攝像頭,偶爾沒有彈到位,緒禮才會低下頭,確認手指按壓的部位。
她的歌唱得很好听,並非技巧上很好,而是少女是單純地在用自己說話的聲線,音調不會很高,部分音樂她會降調唱著,盡量用她的真聲。
別人唱歌用盡了技巧,實力不濟就用軟件變聲。反觀少女,她的歌唱是在用一種淡淡的旋律,仿佛在向大家述說著什麼︰
聲音輕柔,大眼楮似在說話,歌詞也因為演唱歌方式的不同,即便第一次听,大家也能都听清每一個字……
看緒禮唱歌不可謂一種享受。這也是為什麼有一次,劉偉從土哥那里得到了10只粉紅豹。
「今天沒有妹紙。」
只是今天,緒禮也沒法登場了。
劉偉確實可以上樓把少女叫來,但萬一開門的是緒禮的父母,那就會十分尷尬。
偉哥感到口干舌燥,喝了口牛女乃。片刻後,他看到土哥罵了他好多聲,最後沒了聲響,大概是提前退場了。
……
感覺肚子餓了,劉偉看了眼掛鐘,時間過了六點。天仍舊完全亮著,但也該準備吃晚飯了,劉偉便打算開始他的謝幕表演。
道具是三個的網球。
劉偉先展示了「拋球」這一基礎的雜耍技能,如今他能堅持個5秒,可水平仍舊不堪入目。
、 ……
當然,這也是演出的一部分——有了襯托,接下來的表演才會顯得更加驚艷。
「看好了,慢速拋球。」偉哥挪了挪,離開瑜伽墊,與電腦拉開的一定的距離。
櫻听到了信號,趕緊來到了劉偉的身前。
偉哥的視線放平,正對著少女的大腿,稍一抬頭,則是他送給對方的夏裝……
其實他當初沒有耍流氓的意思,只是感覺連體內衣既像一套衣服,又薄得可以,對于常在外奔波的少女來說十分合適。
早前事情暴露之後,櫻鼓起通紅的臉頰,她氣了一會兒,轉而要月兌掉衣服,「我才不是你……」
「月兌掉沒關系嗎?」劉偉指出問題的根源。
櫻趕忙俯身,拉回了落在腳邊的成套內衣。最終,她無可奈何地穿著夏裝,還沒撫平情緒,偉哥就開始直播了。
…
做助手做了兩小時,少女的工作即將結束,縱然感到劉偉的視線很有問題,她依舊堅持著。只見櫻撅著,好讓身體盡量遠離壞人的眼楮。
她雙手張開,隨時就位。
忽然,劉偉高拋起了一顆球,少女仰起頭。不料魔術師手勁太重,球彈到天花板上快速下墜。
啊呀……
偉哥以為自己搞砸了,然而精神高度集中的助手順利地接到了球,隨即她左手抓著球,緩緩下移,而右手則垂下,去拿劉偉的手中的第二個球。
空中呈現出兩個球,一個上升,一個下墜,皆呈龜速……
而所謂的魔術師,接下來只需要每隔5秒鐘接個球,再送出去一顆便可。
透明助手雙手持球,在空中緩慢繞著弧線,偉哥則張大嘴,視線隨球慢慢移動。
雖說看著兩人的動作感覺無比笨拙,不過對于的看演出的觀眾來講,眼前一幕是詭異的拋球演出。
一旦違反物理的定律,什麼樣的事情都會變得無比吸引人眼球。
而對于魔術師來說,最吸引他眼球的實際上是自己的助手。櫻在賣力地工作,不過她的臉頰鼓著。
原來壞人的視線早就靜止在她的上身,半天沒動……
「結束了嗎?」櫻小聲問道。
「是啊。」即使坐了那麼長時間,劉偉也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他分散了片刻注意力,方才緩緩站起。
「哩個變態哇。」櫻將一個網球砸在劉偉的胸口,但她馬上又睜大眼楮,興奮地問道︰「賺了多少錢?」
「今天沒什麼的……300?」偉哥猜測。
「太不知足了。」
「人都是這樣的。」偉哥笑笑,接著他將牛女乃盒給到櫻,「都是你努力的功勞啊。」
少女接過牛女乃,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
吵架的原因、花花的事情,先問哪個呢?櫻想。
事實證明兩件事對偉哥來說都不算為難……
入夜後,後方公園的蟬就消停了很多。
僅有一盞路燈能映入神社中,少女的周圍近乎漆黑。氣溫降了幾度,微風吹來,十分愜意。
叮呤……
少女搖動麻繩,鈴鐺響了三次,櫻閉上雙眼,許了一個願望。
「喵?」花花對聲音有些在意,它從箱子上站起,只是右後爪一腳踏空,小母貓踉蹌一下。
「馬上就有吃的了。」少女喃喃道。
偉哥沒有讓櫻等待太久。遠處先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是壞人的喘息。不久,他出現在鳥居。只見他一腳邁了四層台階,兩步下來,居然就上到神社,讓里邊的巫女都有些驚訝。
「好的嗎?」
「嗯。」
劉偉買來兩個罐頭,因為多買一個能便宜掉一塊錢,此外便是一大袋貓糧。「久等了。」偉哥將帆布袋放在地上。
為了慶祝花花成為家貓,櫻說要買點好東西給它吃。而貓咪听到「莎啦啦」的塑料包裝聲響,便一下子跳到了地上,這回櫻並未阻止。
「其實它當了那麼久的野貓,肯定能生存得下去。」劉偉打開了罐頭,花花卻仍舊頭貼在地上,不知食物在何方。
「可是……它……」少女思忖片刻,「它的車沒了。」
「車?」
「沒了。」櫻有些感傷,忘了和主人解釋。
偉哥沒懂,但也不去糾結,笑道︰「反正這點貓糧錢也不是問題,能陪陪你,也挺好的。」劉偉將罐頭塞給花花,三色毛總算發現了食物,埋頭狼吞虎咽起來,「它真的不怕生呢。」
說著,劉偉試探性地點了一下貓咪的腦袋,花花沒有任何的反抗,仍然大口咀嚼著食物。
「嗯。」櫻也蹲下來,她偷偷瞄了一眼偉哥,隨即她望向貓咪,輕聲道︰「謝謝主人。」
「在跟我說話嗎?」劉偉問。
「是的。」
除了叫偉哥壞人,櫻曾經還叫過對方「主人」。她覺得劉偉收留了她,又是一家的主人,以為這麼稱呼似乎沒什麼不妥。
月初,劉偉給她買了一套女僕裝,櫻起先穿得挺高興,將其稱之為「家庭服」。她問偉哥為什麼自己從來沒見到女僕,壞人卻笑而不語。
少女便趁著劉偉上夜班的時候用他的電腦搜索了一番……
從那以後,櫻就不叫主人了。
偉哥被叫得飄飄欲仙,「再一次。」
「主人?」櫻之所以重新用這一稱呼,只是感覺此時再叫「壞人」似乎不妥。
「呵呵……」
「果然還是壞人。」念了一聲,櫻的睫毛低垂,問︰「我們真的要搬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