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變態時節 260 搬家了

可憐的少女還不知道自己的夏裝其實就是內衣。

櫻縱使自己不會穿,但普通的內衣內褲她是能分辨出來的,至于身上的黑薄衣物她為何沒有認出,主要是因為使用的場合是完全沒有想到——按照柴咪的話,就是「生小貓」的前夕才會用上的東西。

少女在懵懂時期做過相關的研究,只是留存的印象不多,而她所蹲守的地方是賓館,男性的一方大多單刀直入,偶爾有一兩回女性會穿誘人內衣的經歷。

櫻可能會有印象,興許自己穿上以後,照著鏡子也能發現這是壞人的惡趣味。

奈何她透明的身姿無法出現在鏡中,少女對穿在身上的效果渾然不覺,便以為這真的是夏日的輕便套裝。

此時,花花正離家出走,而櫻就穿著特殊功能的內衣,跟在貓咪的後面。假如她知道了真相,鼓起雙腮,怒氣弄不好能把櫻柔軟的臉頰給撐破……

當然,少女的當務之急是想跟三色貓道歉。「對不起。」她終究輕聲說出來,覺得這樣一來歉意就能傳達到到花花那里

但語言壓根就不通哇!少女幡然醒悟。

「媽媽,小貓。」一個孩子指著花花,三色貓有所察覺,加快了腳步。

貓咪來到十字路口,少女緊隨其後,伸出雙手按住了它的後背。而正要過馬路的花花剛有反抗,櫻一下子就揪住了它的後頸皮,小動物瞬間就老實了。

「媽媽,這小貓難受了。」

「說不定有病,離得遠一點。」母親拉著五歲小孩的手,平移了兩步。對于野貓她就匆匆瞥了一眼,隨即她緊盯著信號燈,等著它變綠。

變成綠燈,櫻松開了手,花花朝著前方走起。

「媽媽,小貓知道紅燈停,綠燈行。」

「過馬路小心點。」母親習慣地說道。

一路少女彎著身子,成為了花花的貼身保鏢……

她並沒有硬留花花成為自家「招財貓」的意思。

首先車模貓以前的生活條件算得可以,雖說吃不上大魚大肉,但花花總能吃到品質尚可的貓糧。而來到神社後,櫻只能從最近的一個小區找貓糧,所能找到的都是劣質貨。

每回少女攥著貓糧回來,花花就會探出頭,貓糧一灑在地上,它也會立馬趕到。但是最後它總會剩下的那麼兩粒,櫻就理解為是貓咪並不滿意。

其次她總是對帶它離開是否妥當而心存疑惑。

萬一她的三個小貓回來找媽媽,發現不見了呢?櫻常常這麼想著,夜不能寐……

少女分心之際,三色貓跑到了車道上。櫻見了立即伸出手,一把揪住了花花的尾巴。

對不起。感覺到弄痛瘦小母貓,櫻十分愧疚,就算被爪子還擊,她都毫無怨言。

「媽媽,小貓和尾巴打起來了!」孩子看著很是興奮。

「快走啊。」女子則回過頭,正好這條路的一側都有樓擋光,她便收起傘,「媽媽熱死了。」

櫻想著如果花花要回去當車模,她就不阻攔,假如要去別的地方,櫻要考察一會兒它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再做決定。

「牛女乃便宜了,兩瓶只要……」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以前去探望花花時,路過這家乳品店,櫻總會听見。

果然還是回來了。少女緩緩直起身。

而三色貓則渾身舒展,只見它步伐輕盈,快到櫻都有些追不上了。

不過花花終究是沒有找到那輛破車——如果只是這樣,倒不排除老破車也被開出去的可能性。只是原來的停車位上,已然停著一輛全新的藍皮車,只見它的外漆泛著光澤,在日光下略顯耀眼。

花花從那輛車的輪胎下貼身而過,繼續前行。少女在恍惚間也以為是自己記錯的方位,不過結合一旁的32號的門牌,櫻便知道的「車模貓」那輛的賣不出去的陳舊白車真的是被處理掉了。

沒過多久,腦袋小小的母貓亦弄清了狀況,它回到了老地方,仰著頭,做著上跳的準備。

 。

來到了引擎蓋上,它低頭嗅著車皮的味道,雖說有些遲疑,但它在轉了兩圈後,仍舊像以前一樣端坐起來。貓咪的兩只前爪在數月以前還會埋在身下,不過天一旦熱起來,爪子就會放在外邊,擺出「獅身人面像」的造型。

櫻看著很是懷念,但少女開始擔心新車的車主介不介意的花花待在上面。

樹蔭下,兩個老人在乘涼,其中一個眯著眼楮看了好一段時間,總算是發現了花花,「看看,那只貓回來了。」

曾經天天能看到的三色貓的時候,大家總是見怪不怪,等小母貓消失了一陣,重新歸來,兩位老人竟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我去瞅瞅。」她拄拐站立,蹣跚而去。

另一位本來沒有要動身的意思的,但同伴從遠處揮手,招呼他過來,老人也跟著過去了。雖說他知道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怎麼了啊?」

「它瘦了好多。」

櫻在他們的旁邊,暗自解釋︰那是生完寶寶了。

「咪咪……你看它有反應。」

「誰叫都有反應。」

「不可能,我喂過它,它才認識我的。」

「咪咪……你看,它也有反應吧?」兩個老人的話語毫無營養,但少女听著,卻有種世界無比和平的感覺。

不過顯然有人認為叫「咪咪」的聲音並不是一件好事……

敏感的車主早就對花花有所防備,他听聞老人的呼喊聲,立即下樓。男子二話不說,就把花花給拍下了車。

隨之而來的「驅貓」過程也不算輕松——簡而言之就是把貓從一輛車的車底趕到另一個車底,確保野貓遠離新車足夠的距離。

少女跟了一會兒,內心很不好受。

後來花花還是回到了老地方,卻沒有上車,趴在車底下。櫻也四腳著地,似乎想要從貓咪黃色的眼楮中看到一些訊息。

花花,委屈你了……少女心想。

其實花花委屈不委屈沒人知道,但至少櫻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孩子似的。她噙著淚水往回走著,要找主人劉偉。

壞人雖然變態,可本質是善良的。

櫻知道小雅每次上完夜班,偉哥都會送她回去;柴咪寂寞了,上門來找,劉偉嘴上有著牢騷,但也都陪著女孩。

少女偶爾也想依靠一下別人,況且她除了劉偉就一無所有。

保安室——

反觀壞人,他第二次來到了狹小的空間,此刻正和禿頭房東激烈地爭執著。

吵架的原因是新一期的房租,房東要價比市場價高出了一千元,劉偉氣不過,質問對方原因。

只是他得到的答復卻始終只有一句話︰「愛住就住,不住趕緊走!」

「你說清楚行不行?」

「要租的人多了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起初有個大叔躍躍欲試,也不知是想勸架還是看熱鬧,就站在保安室外。

不過態勢一旦升級,他也知趣地離開了。

「我空著也不租給你!」房東叫道。年輕人有一瞬間的遲疑,沒有逃過禿頭男子的眼楮。

隨後劉偉的情緒近乎失控……

即便房子交付時雖又破又髒,但這終究是他人生第一次獨自生活的住所,櫻出現以後,稱之為「家」也不為過——離打工點近,隔壁是柴咪、樓上是緒禮醬,距離櫻的神社也是能步行走到的距離。

偉哥一度好好說話,可房東始終板著張土黃色的臉,任年輕人說什麼都不給回復。

大概他是知道這里對于劉偉來說意義非凡,所以才底氣十足。

劉偉開始變得歇斯底里。

「我報警了啊!」禿頭保安兼二房東對劉偉的吼叫感到不適,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憑什麼?!」偉哥逼近,而房東被黏住的也終于從椅面上移開,兩人額頭貼額頭頂了三秒,房東‧突然推搡了年輕人一下。

只要對方動手,必將加倍奉還。

偉哥醞釀已久,然而時機真的出現,他卻猶豫了。

年輕人的想到了警局中的情景——他打了魏英才,牽扯進無辜又是受害者的小雅跟著他一起被做筆錄;狗子、妹妹、柴咪、緒禮都在外面等待著,很是擔心……

于是戰術就變成了就算被推搡,可年輕人的瞪眼不會停止,嘴上也不會停止質問,如果附近沒人,他還要用言語送上對男子母親最誠摯的問候。

……

「別打!」劉偉叫道,隨即他退出了保安室。撤步以後,他才發現適才的看熱鬧大叔原來就在附近,此時看到年輕人主動後退,大叔以為爭吵將以小伙子的退讓而劃下休止符。

只見房東立馬朝外吐了口痰,剛好落到了劉偉的腳邊,「明天晚上我上你家,里面還有東西,全給你丟出來!」

合同到期是周日晚上的24點,這麼說來似乎也不太過分。

下一秒,偉哥嘴毫無征兆地咧了開來,房東見到如此反差,寒毛瞬間豎了起來。只听年輕人笑道︰「你看我這距離怎麼樣?」

「神經病。」男子罵道。對方又說了語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如果你被打,肯定不是我干的吧?」

一旁的觀戰大叔听著,也一頭霧水。

「現在可以打了。」劉偉發令,但他又想到什麼,立即道︰「用掃帚。」

他指了草叢邊上的一個垃圾車,里面有個大掃帚……

大叔和房東的目光都聚焦過去,不過視線並未逗留太久,便重新回到了詭異的年輕人身上。

與此同時,垃圾車邊四下無人,掃帚卻憑空飛起。

房東以為年輕人瘋了,指著對方鼻子罵了起來,等他察覺一顛一顛,靠近自己的掃帚,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烈日下,附近除了劉偉,就只剩下一個看熱鬧的男子,房東忙去看對方的反應,生怕只是自己眼花。

就這麼交互地看了數回,禿頭保安發現的掃帚仍舊在靠近,而看熱鬧的人已然跑走。

他最後去看劉偉,只見年輕人轉過身,擺擺手道︰「打兩下就行,不跟這種人計較了。」

……

穿著那樣的衣服,一臉認真地表情在窗口觀察事態——劉偉的火氣瞬間消除,若不是那麼生氣,他說不定都能笑出來。

而隨之發現壞人正在被推搡,少女攥著拳頭就要進來砸房東的禿頂。劉偉在喝止的同時,內心是暖暖的。

先回家吧。

偉哥知道搬出去已成定論,至于下階段住哪里,他要先跟櫻和柴咪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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