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成仙了?
劉偉仰望著天花板,竟體會不到絲毫的倦意。窗簾背後是灰蒙蒙的一片,偉哥以為自己都沒睡滿一小時。
嘩。
他一把拉開窗簾,外面正下著小雨。
此時正好是中午12點整,由于天色陰沉,偉哥才有沒到7點的錯覺。
「額……」他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噶——
听著聲音是門被推開了,偉哥正納悶著是誰,推門的家伙就發出了喃喃道︰「劉先生還沒醒嗎?」
「哥哥他昨天晚上都沒睡,不打擾他了吧。」
「但是很可疑啊。」
「你是說那個蝴蝶結嗎?」
「那個只是小頭。」
還有大頭呢……偉哥惦著腳走到了衣櫃前,這樣的話女生們就算走到客廳,自己都不會被她們發現。
「你沒看到他床頭放的錢嗎?」
「哦呀?」
錢?!偉哥往床頭櫃望去,果不其然,上邊赫然出現了一張百元紙鈔。
「那就是劉先生行為習慣的鐵證。」
「睡覺給錢?」妹妹附和道。
「見鬼了……」偉哥嘟囔道。
不想柴咪不僅嗅覺敏銳,耳朵也相當好用,一听到劉先生的聲音,她就一個箭步,想從客廳直接跨進臥室——結合腿短的因素,她又邁了個箭步,方才越過門框,「別動,保持現場!」
偉哥知道不能信那個克星,趕忙將錢塞進口袋,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咻……」他甚至吹起了口哨,以表示自己的無辜。
「過分,你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嗎。」
「發生什麼了?」偉哥裝傻。
「你給蝦醬留錢了。」
「為什麼?」
「習慣啊,睡個女人留個錢,再睡個再留個錢……」柴咪說得振振有詞。
「你不覺得給錢已經很道德了嗎?」偉哥反問道。
「話是這麼說。」柴咪回應著。然後他們倆大眼瞪小眼,感覺到很奇怪。
兩人進而望向初夏,從少女的表情中,劉偉亦能發現妹妹也是對剛剛二人的交流感到困惑。
可究竟是哪個部分出了問題?劉偉百思不得其解。而柴咪則忽略了異常,繼續道︰「要不是你沒對蝦醬做什麼,只是習慣性地留錢,我們可就再不理你了。」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對小夏做什麼的。」
「保證?」
「保證。」
這段對話過後,異樣的感覺逐漸擴大,劉偉皺著眉頭,注視著鄰居小姐。
「那你保證對我也不做什麼嗎?」
「那不一定。」偉哥有種沖動,如果對方再說話誣陷他,他便直接親上女孩的嘴,讓它閉上。
「變態。」
「開玩笑的啦。」
喵星~
黑貓和白貓盤在一起,睡成了「太極」的形狀。白貓醒來時,看了一眼時間,便立即拍醒了上司,「生效了喵。」
「是嗎。」黑貓舒展地撐著懶腰。
「可還是沒有區別啊。」白貓右前爪的肉墊發著光,它每縮一下爪子,屏幕上的畫面就開始切換。
呈現在貓眼前的是平淡無奇的地球場景——不是房子和人,或者是他們拙劣模仿的自然。
「稍安勿躁,切換到無人區就沒有意義了。」
白貓的爪子一抽一抽,出現重影。「海、海、海……喵!!!老大你來吧。」白貓炸了毛,監獄長看了無奈至極。
只見畫面在黑貓的操縱下重回人類區,它憑著經驗尋找人類最密集的場所,于是一條步行街映入眼簾。
兩個人打著架,說是新鮮也好,說是平淡無奇亦可。圍觀的人有許多,這同樣跟往常一樣,沒有差別。
體格壯的人佔了上風,終究把對手揍倒在地,卻沒有收手的打算,他拿腳狠踹著那人,每一下都沒有沒有收斂。
被打的人蜷縮得像一只被煮熟的蝦,毫無還手之力。
「讓你們嘲笑吾輩。」黑貓的胡須揚起。
「你看那些渣渣,沒了約束像什麼似的。」白貓直立起上身,手想模仿人類做抱胸狀,但嘗試了幾次,爪子都尷尬地滑落下來,最後它重新坐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喵星上一次出現對趴倒的貓下狠手的混蛋是什麼時候?」
「尚無記載,可能要追溯到遠古時期。」
而更加不同的事情已悄然發生,只見又一個人沖入了中央,就這壯實男的後背就是一腳。
以往,圍觀者的底線是不參與其中。
「人類的正義嗎?」白貓見了嘖嘖稱奇。
「非也,是看對方不順眼。」
「因為不用擔責任,所以就任著情緒支配了喵啊!」白貓佩服上司獨到的見解,畢竟為了正義出現,第三人早就應該出手了。
後來人群徹底潰散,十幾個人加入進打斗的行列,更多的人則是希望不要被波及,四散逃走。
黑貓縮著爪子,換成了新的場景。室外,打架的事情不再罕見,卻仍舊沒有諸如生小貓的事情發生。
「噴貓的那張圖不能忍啊!」白貓在「手動控制面板」磨著爪子,被上司瞪了一眼,它撇過頭,加快速度又撓了三下才收回白爪。
它所說的圖正是「爆炸貓」游戲中的一張普通牌,牌稱作「老母貓」,批注為「繁殖狂」,畫面則是一只老貓靠噴這一方式在產崽。
「對吾輩莫大的侮辱!」
「喵喵!」白貓不信邪,它用左爪的肉墊重新投射了一個屏幕,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尋找樂子,「這個藍色的貓砂粒也蠻大的喵。」
畫面極速放大,草原上一只雄獅正在草地上打滾。
「哇,好帥的喵啊。」白貓驚嘆,黑貓瞥了它一眼,「汝是公貓之輩。」
……
終于,它們在室外發現了一起,不過樂子很快就被一個拿著武器的男人給攪和了。最終事情還是演化為了兩個男人的干架。
「室內都是啊。」白貓切換了通道。
「他們自以為是的就是不在外面生小貓,我們等等,等他們適應了這個規則。」黑貓拿來了夾心貓糧,怡然自得地吃了起來。
「帶薄荷嗎?」白貓湊上來。
這時,黑貓發現白貓屏幕上面有一名女性,躲在一個小個子男生的後面。
「拉近點。」他指示說。
白貓叼起夾心貓糧後,咀嚼起來,雖然不嘎 脆,但有著別樣的美味,「這個女人嗎?」
「少有的擁有吾輩眼楮的人類。」黑貓對著近景感嘆。
「少見的。」白貓隨意應和,接著去叼黑貓的貓糧,不想頭從袋子出來時,它嘴巴一漏,貓糧便落在上司的黑腿上,白貓趕忙舌忝了兩下,隨即從上面叼走了灑落的貓糧。
小個子男生的面前躺了一個人,一招放倒,沒了意識。與別人不同,他沒有過多地追擊。
教室中的人都站立起來,而擋在少女面前的男生的眼神如同利刃,掃視著整個教室內的區域,「誰再敢動一下試試。」
緒禮捏著和冬的衣服,左手則捂著胸口……
偉哥家~
事實證明這是初夏給自己的面錢和貓耳頭飾的錢。然而因為她的心中某處也在糾結,便沒有直接和柴咪解釋,而選擇放任事情發展下去。
「謝啦。」此刻,偉哥拿著新的牙刷向妹妹示意,「你幾點起來的?」
「10點。」
「不累嗎?」牙刷入嘴後,偉哥的話語變得含糊不清。
其實初夏昨夜醒著和睡著的時間各佔一半,加上最後的補覺,休息時間是足夠的。「累的。」可少女會錯了意,隨即自嘲道︰「差點就沒從超市中擠出去。」
「人那麼多嗎?」偉哥說著,白色的泡沫飛濺而出,他立即用指尖去擦拭鏡子。
「嗯。」初夏點點頭,而就在這時,門外驟然傳出了巨大的踫撞聲。
!
初夏听到聲音,面色驚恐——聲音的來源近在咫尺。
偉哥也被驚得嗆了口牙膏泡沫,干咳了兩聲,但第一時間奪步到衛生間外,一把關閉大門。
「什麼事啊。」柴咪從臥室中趕來。
「你開門不問一下,關門也不好好關嗎?!」年輕人沖著鄰居小姐厲聲責問。而女孩則第一次遇到那麼凶的劉先生,她停在客廳的飯桌前,眼楮一下子紅了起來。
其實劉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第一反應是合上門,而不是拉開看一下。但從貓眼中窺見到的景象證實他的抉擇是完全正確的。
! !
只見一個男人手中拿著巨大的扳手,在往柴咪家的門鎖上猛砸。
! ! !
女孩家的門是木質結構的,幾下上去,外殼就掉了下來。男子便用把手往里面捅進去。
!
最後他換成了腳蹬,蹬得他因為反作用力而彈開很遠。而木門看起來卻紋絲未動。
本以為門承受住了這一擊,不想它卻緩緩向外敞開。
原來門鎖處已經被徹底破壞了,而男子之所以沒有一腳踹開則是因為門是朝外開的。
他迫不及待地拉開門。
「怎麼會……」柴咪捂著口鼻,眼淚緩緩倘出。她並不是因為偉哥的斥責而流淚,而是听到外面的動靜,知道有人竟闖入了她的家。
「粟粟……」而初夏拉著門把手,偉哥還沒來的及反應,門就被打開。
「不可以!!」偉哥已經拽住了門把,可小小一只的妹妹卻依舊鑽了出去。
當、當……
少女踢到了掉下來的金屬片,隨之進入了柴咪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