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抽動了一張牌,又放下,改變了主意。只見她的指尖正好搭在了偉哥唯一的瀉火牌上。
少女剛要抽走,偉哥竟不自覺地抓緊了牌面,感覺到阻力,初夏笑了,「就這張!」
原來我也是笨蛋。偉哥自嘲。
這張牌本來是從柴咪那里抽來的。適才能從對方的牌中抽出此牌,也正是因為女孩在它被模到時,死活不肯松開手。劉偉笑容燦爛,抽走以後還不忘用同情目光去看鄰居小姐……
游戲規則本就不復雜,簡單點說,就是誰從瑜伽墊上牌堆里抽到爆炸貓,誰就完蛋了——除非她的手中有瀉火。
因而瀉火牌顯得尤為重要,越多越好。
而每張牌上繪制的圖案則各不相同,貓咪瀉火的方式花樣百出︰有吃著爆米花,看著電視中的動物世界,此牌名曰︰欣賞自然動作大片。
有被套上了伊麗莎白環,防止舌忝舐自己蛋蛋的貓咪,名曰︰自切蛋蛋。
不過從那貓比出一根中指的模樣來看,它顯然是被人類送去切掉蛋蛋的。可至少結果上來說,瀉火效果是達到了。
此刻,初夏正端詳她著新抽到的瀉火牌,有些迷茫,「籠中懟?」
只見牌上是常見的托運寵物的籠子,籠子的一端是小鐵門,一只貓咪在里邊面容驚恐,貓臉緊貼著鐵門。
「什麼意思啊。」
「我看看。」
牌在劉偉這里時,他完全沒有留意,初夏將它交給哥哥,劉偉認真看了一番,也沒有頭緒,遞給了小雅。
「不懂。」
怎料女友竟然都不知道其中的含義,隨即將紙牌還給偉哥,但從表情上來,小雅依舊在思索。
「籠中……懟?」劉偉看著貓咪眼淚直流,百思不得其解。
「我再看看。」初夏湊了過來,兄妹一同研究。
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唯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左右張望,仿佛在說︰快問我呀。
「繼續吧。」劉偉將牌還給初夏。
「喂喂,我知道呀。」柴咪舉高右手,像是個踴躍發言的學生。
「那你就說啊。」偉哥沒好氣道。
「求我呀。」
「繼續吧。」說罷,劉偉還不忘補充道︰「都是因為你光看這些沒用的,所以才會第一個輸了。」
「嗚……」柴咪低吟了聲,失落得像只被主人訓斥的小狗狗,可憐巴巴,不過她馬上振作精神,氣呼呼說︰「為什麼我知道,還要被你批評……哼!」
小雅觀察著關系要好的二人,微微一笑。
「咪咪,籠中懟是什麼意思?」妹妹終于向正確的人提出了疑問,笨蛋鄰居高興壞了,急切說︰「這只是母貓……它它、它被……」
「嗯嗯。」初夏點點頭,等待下文。
被這麼一提示,小雅恍然大悟,又見柴咪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向妹妹解釋,女孩補充道︰「籠子里有只公貓。」
「哦,所以叫懟啊。」說著,偉哥低頭去看手上的牌面,發現除了配圖,每張牌都有一句話或一個詞的文字說明,頓時覺得這桌游做的十分精致,也難怪單純的柴咪在剛拿到牌時更在意的是牌上的內容,而不是規則。
「哦——」
初夏反應最慢,不過理解「籠中懟」瀉火的原理後,她也笑了。雖然整套牌充斥著情色,但放在貓咪的身上,卻不叫女孩子感到尷尬。
「還是咪咪了解貓呢。」少女由衷道。
……
一長串數字的光年之外,一顆行星外圈環繞著顆粒物,好似貓糧粒。在其中的「地球監獄」監控室,白貓指著屏幕,破口大罵︰「喵喵喵!!!!」
黑貓似乎冷靜一些,但眼神卻相當犀利,「喵——」
如果將它們的語言進行翻譯,便會得到如下對話。
「這是對吾輩莫大的侮辱!」
「依賴著法律這種淘汰了的狗東西,整個星球還運行得如此混亂,不愧是作為監獄的最佳去處。」
常人眼里,監獄是鐵牢。而在高度文明的「喵星」,這樣實在是不符合「貓道主義」——罪犯不僅不會去牢房,而且縱使是罪大惡極之貓,亦沒有死刑這一說。
喵星對待罪犯,視情節不同,將它傳送到發展程度不一的星球,這個星球便是監牢。而地球監獄則是重罪貓咪去處,足見環境和文明程度都無法入喵星人的法眼。
罪犯去了地球,運氣好的話成為一只家貓,有人鏟屎送貓糧。畢竟貓這個物種已經到達了文明的頂端,它們的外表會在任何智慧物種的眼中都顯得可愛。
部分貓罪犯看似在地球上生活得無憂無慮,但享受不到「母星」的極樂世界就是對它們就是莫大的懲罰。
「吾輩是制高點,莫說髒話。」黑貓叫道。
「我氣啊,喵喵喵!!!」白貓應著。
「那就動用科技手段。」黑貓翻起前爪,一顆肉墊閃爍著別樣的光輝,「如果人類世界失去了法律,會是怎麼樣的。」
光線突飛,透過屏幕、監控室外牆,直沖星際。
白貓摩拳擦掌,拿出了薄荷貓糧準備看一場好戲。
只見監控正對著的屋子里有一名男性、三名女性,法律如果消失,這種低端的生物必然會受到本能的驅使。
「看看他們那愚蠢的模樣吧,竟敢說我們這種高度自制的動物壞話,瘋了吧喵!」白貓「嘎啦嘎啦」地嚼著貓糧。
「那種文明,豈能領略到事物發展的規律?」說著,黑貓舌忝‧起了手背,「所以不必較真,逗逗他們就好,莫要毀滅他們。」
「喵,反正地球在我看來都不如一粒‘乖乖牌’貓砂。」
下屬的話語傳入貓耳,黑貓一怔,嘴皮隨之顫動了兩下。
監控室陷入沉寂,人類的話語傳來,可由于貓咪沒有啟動翻譯,他們的話語完全就像是蚊子的叫聲,不值一提。
忽然,黑貓將肉墊按在了消音鍵上面。
屋子便只剩下了白貓肚子發出的「咕嚕」聲,不過當它發現黑貓上司正凝視著它,咕嚕聲戛然而止。
膠囊型房間一片死寂。
……
「乖乖牌貓砂……真的很不錯的喵!」黑貓沉著的語調陡然一變。
「喵……」白貓長舒一口氣,接著就將頭埋進貓糧袋中,「喵喵喵!」
較勁似的含住了三粒貓糧,白貓嚼得嘎 脆,只見它雙眼漸漸迷離,卻見到畫面中的人類仍舊玩著爆炸貓的牌,並沒有什麼異樣,「怎麼……回事?」
劉偉家~
偉哥突然一個激靈,然後環顧起四周。
「怎麼了?」
「感覺到奇怪的動靜。」
「又鬧鬼了嗎?」初夏立馬放下手中牌,一把摟住鄰居小姐手臂。
「說動靜也不對,嗯……」劉偉沉思片刻,見妹妹蜷縮成一小團,他歉疚道︰「當我沒說。」
當屏幕中的女人放下手中的牌,一把摟住身旁的女人,白貓將貓糧扔在一邊,拍著肉墊叫好,「低等生物要爆發了……」
肉墊沒拍出什麼動靜,結果白貓一滑,跌下了椅子。
等它費勁爬回去時,屏幕上的人類居然仍舊是無動于衷,若無其事地打著過分的牌類游戲。
而它作為貓類,倘若它和三只母貓同處一屋,那可要發生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的肉球是假的吧?!」在貓薄荷的作用下,白貓對上司失禮地說道。
「又不傳送罪犯。」監獄長黑貓對下屬的無知感到無奈,「光線已經達到地球了,但抽象事物的創造和剝離需要一個過程。」
「那要多久?」白貓捶胸頓足,心中怨氣無處宣泄。
「3個貓時。」黑貓胡須向上,瞳孔逐漸縮小……
地球監獄-偉哥的小香窩~
額頭上,一滴汗珠緩緩滑落。
隨著初夏的出局,游戲變成了小雅和劉偉之間的最後廝殺。
偉哥手中沒剩一張瀉火牌,然而他並不畏懼。他瞟向左側,女友的手中也僅剩下了兩張牌,她手指抓得緊緊的,想必也經受不起一只爆炸貓的洗禮。
翻看規則,爆炸貓被抽到以後會重歸待抽取的牌堆,于是當其他牌逐漸被抽走,爆炸貓出現的概率將無限增加。
只見綠色瑜伽墊上牌堆大約剩下5、6張,其中有2只爆炸貓。
偉哥倒吸一口涼氣︰每抽取一張牌,無疑都是在搏命。
贏了就能指定女生月兌衣服了……偉哥拂去額頭上的汗,精神為之一振。此刻輪到他抽牌,年輕人抬頭望了一眼女友,卻見她的臉上帶著笑意。
不好!偉哥咽了咽口水,略作思考,他堅決地打出了「逃月兌牌」,直接結束他的回合。
這樣就會迫使小雅去抽那張牌,雖然不明白的小雅判斷的依據,但最上面的牌十有八九就是爆炸貓。
結果女孩立即抽走了上面的牌,然後做出了「請」的手勢。
被算計了!!偉哥凝視著薄得已經看不出高度的牌堆,同時他對小雅能推算出剛剛的牌面非爆炸貓嘖嘖稱奇。
通常美女在賭場只是陪襯,但劉偉竟覺得若是帶著小雅去那里,興許女孩能賺得鍋滿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