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癲狂之月 199 聊以慰藉的時光

「我錯了。」劉偉剎那間就知道了發言的不妥,誠摯道歉,「對不起。」

「沒事的。」發現劉偉認錯誠懇,況且初衷是擔心自己才跟來,初夏反而感到愧疚,急忙轉移話題,問︰「真的有狂魔?」

「有的,都上過報紙了。」

「這樣啊,那晚上要是出來,一定要和咪咪一起了。」

要命啊,買一送一啊!

偉哥頓感無奈。此時妹妹的氣息仍舊不穩,看來適才的撒腿奔跑是傾盡了全力,年輕人便說︰「想不到你腿……」

「腿什麼?!」初夏一下子停住腳步,仰頭氣沖沖地看著哥哥。源自于不足1米5的自覺,她能夠瞬間補全原話,「想不到你腿短,跑得還挺快。」

「我沒想這麼說。」偉哥感到一股寒意,冷汗直流。

「不可能。」少女斷然道。

氣氛凝重許多,而在上樓梯時,妹妹還眯眼楮道︰「別以為你今天表現好就可以得意了。」

「沒沒沒。」劉偉連聲否認。

咚咚。

妹妹敲響房門。

「蝦醬。」笨蛋鄰居的聲音從房間深處傳來。

為什麼是蝦醬?劉偉不解。與此同時,初夏繼續道︰「有些原則性的東西你是不能越界的!」

越界兩字道出前,柴咪推開門,耳朵頓時豎起,「越界?!!」女孩交互地看著偉哥和妹妹,「蝦醬,他對你做什麼事情了。」

「指身高……」偉哥剛開口,初夏瞪了過來,他立馬封口。

劉先生好。在柴咪身後的緒禮則用眼神在和偉哥跟妹妹打著招呼。正是因為一個「醬」已經在家了,所以敲門的才一定是蝦醬啊。

偉哥下著樓梯,思考著︰那方面的誤解,他已是無能為力,與其沉溺于浪費時間,不如去打個工,讓自己浮躁的心境沉浸下來。

面帶口罩的高個男子站在店門前,面色不詳,右眼上面的淤青顯得格外的醒目。

關于這點,魏英才本來是戴副墨鏡的,但他總覺得這樣會影響視線,漏過白衣男子,便索性摘下。畢竟一報血海深仇才是大會長的首要目標。

他左眼上亦黑了一片,並非傷痕,而是他深受此仇困擾,夜不能寐所致。

一見到這位不速之客,打工男生便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只見高個男在店門口站了許久,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雙眼布滿血絲。

 。

一聲悶響傳來,原來是會長一拳砸在了收銀台上。

只是魏英才所期盼的巨大動靜沒有傳來,遠近目光皆聚集于此的畫面自然也未出現。

痛死老子了!!

手上的疼痛隨之傳來,害了牽動面部的變化,令他臉上的傷口作痛不止。

「你……怎麼了?」而未見過世面的無名氏顫聲問道,「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高個男子銳利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店員的臉上,「你說怎麼了?!」只是青腫的右眼和左邊黑眼圈的映襯下,凶狠的眼神變得相當滑稽。

從小魏英才就受不了氣。學校中一言不合,他都會以十足的氣勢反駁回去,倘若對方仍有雜音,會長臉上就會透露出厭惡之色。

此刻他的拳頭發顫,表示無法壓抑住的狂怒。

處處順心的會長怎能想到︰連頂撞都少有體會到的他,竟然會接連遇到「黑白雙煞」,叫他名望盡失。

首先是那個迷之黑衣男。

那一夜他接線人的情報,火速出擊去找小雅,沒想到住宿區的中央赫然站著一個神秘男子,其貌不揚、唯唯諾諾。

大會長問他有沒有見到女生,他表示知情,並領著自己前往。

兩人並肩走著,英才的嘴大大地咧著,以為他將通向樂園……

礙眼的人天天見,識相的角色卻少之又少。高個男對黑衣人欣賞有佳,拿出手機,大發慈悲地想轉點「勞務費」,犒賞對方。

就在這時,情況急轉直下——他的手機被一把奪去!

和大多數人一樣,會長喜歡他的手機。除去睡眠,他每天一半的時間都把玩著那小家伙。眼看屏幕的亮光瞬間遠去,消失在夜空中,他的頭腦一片空白︰

生活從此將失去樂趣,原本炫彩的世界將倒退成黑白的世界——雖說只要買個新的就是了,但電光火石之間,人的內心就是變得無比單純,魏英才滿腦子都是他的手機,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對狂妄的黑衣男生氣。

甚至當被踹倒以後,當他眼前的景象劇烈晃動,最終定格在幽暗天空時,他竟以為那種感覺就叫絕望。

吱——

鏈條帶動齒輪轉動的聲音逐漸遠去,會長方才理清了究竟發生了什麼,「畜生。」

他並非一個遲鈍的人,而是事情發生得匪夷所思,他的頭腦完全沒有辦法理清楚其中的因果關系。

他緩緩爬了起來。而以黑衣男的蹬車速度,恐怕會長的愛車要正好停在身邊,他興許還會去嘗試追逐對方。

英才踏行在回寢室的路上,每走一步,腳跟那里就傳來痛感。沒踏出三步,遲來的惱怒便開始挑戰男子受氣的極限。

平時校園里能見到不少流浪貓,魏英才的視線一度就放低巡視。倘若有一只出現,他將一個箭步逼近,一腳爆踹,力道十倍于適才被踹的那下。

沒有貓咪能承受得了那種沖擊。會長想以一個小動物的生命來換回他內心短暫的平復。

幸好,貓咪們似乎沒有過街出行的打算。倒不是說它們真會被魏英才踹倒,只是如果在發泄的過程中會長一腳踹空,狼狽倒地,這怒火可能將無休止蔓延至無辜的野貓身上。

「畜生,XXXX。」他咒罵著。

魏英才對人臉盲,甚至連小雅的臉都沒有完全地映在他的腦海之中。

每每遇到一人獨處的狀況,想要聊以慰藉,會長大人會選擇在腦中刻畫出女孩的面容。然而結果總是勾勒不清,不過也算不上大礙。

況且每次遇到見到小雅,發現女孩原來長得這麼漂亮,心動的感覺猶如初見,可謂是臉盲的一個優點。

只是那天以後,就算英才能暫時擱置對黑衣男的仇恨,但偶爾怯意的慰藉時光,他的腦海中總是能出現黑男之身影,當真是壞了他的興致。

男子堅信對于那人的恩怨,總會有辦法消除。或者是因為揪出了他的真身,又或者是源于他得到小雅,最終大赦天下。

他又怎麼能想到,忘記黑衣男子的方式竟然是由于新的一名白衣男子。

深夜無人瞧見的一腳踹翻,對比眾人目光下,亂拳不止——在白衣男犯下的罪行前,小黑作為已經是微不足道了。

作品中,殺父仇人似乎是仇恨名錄中最頂端的那條,不過在魏英才看來,那都抵不上他在湖畔之夜被打的最輕的一拳。

用來哄女生上床的錢可以省下來,因為這一學年,會長本來就對別的女生沒了興致;而吃穿的這種花費更是無關緊要,男子的打算傾盡人力、財力,尋找白衣男的下落。

酒店的電視播放著綜藝節目,作為大會長的背景音樂。

宿舍不能住,父母那里更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的慘狀,會長只好寄宿于這里。

臉上的傷無時不刻都在催促著會長去尋仇。保持仰面朝天的睡姿,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聞著奇怪的味道時,他總能听到自己牙齒咬得「  」作響。

身為會長,利用社交網絡獲取情報的理應不在話下。

白衣男有別于黑衣男,是小雅的男朋友。即便不是,他們兩也屬于有親密關系的那種,學校里總會有人知道一些線索。

魏英才抱著他全新的手機,「還不錯哦。」

人總會走兩種極端,這回他為了騰出預算,毅然買了款300元的機子。

「沒什麼區別啊。」會長自言自語,口罩下的面容慘不忍睹,比起被打當晚,似乎還浮腫了許多,「那幫畜生……啊,真xx痛啊。」想到了各種給自己推銷手機的人,魏英才又氣得牽動了傷口。

懸賞、干事渠道皆無音訊,想盡辦法添加到了小雅最後一個室友的賬號,對方卻也說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是想在敲我一筆?」會長氣的牙癢癢,但是為了不願放棄希望,他抬高了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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