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凱不由得後背發寒,試探性地問道:「老大,需要我們添把火嗎?」
香煙被墨寒琛夾在兩指之間,徐徐燃燒,一縷青煙飄搖而上。
「先看陳銳峰怎麼處理。」
他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臉上毫無波瀾。
「是!」許凱連忙回答。
「有些人,是不能繼續留在世上了。」
墨寒琛掐滅手里的煙,嘴角動了動。
那雙或明或暗的眸子里,威懾力十足。
許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老大說這樣的話,看來,有人得遭殃了
半小時後。
一條爆炸性新聞震驚榕城。
曾經,在希爾頓餐廳擔任主管的萬犁通,墜樓身亡。
他死亡之時,頭顱摔破,雙目凸出,整個人衣衫不整。
據說,他當時在嫖/娼,誰料太過激烈,從窗戶墜落。
救護車趕到時,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白子彤看到新聞上打碼的血腥照片,心髒還是受到了沖擊。
萬犁通之徒,死有余辜!
不知為何,白子彤隱約覺得,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
或許,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她的心,莫名懸了起來。
白子彤想起上次被萬犁通抓到希爾頓餐廳的房間,踫到的那個男人,似乎跟墨寒琛關系匪淺。
他,是什麼人?
墨寒琛呢?是如他表面那般?
Day第四期拍攝在即,緊接著,她需要參加一檔冷門的綜藝節目——《探索秘境》。
正想搜索節目相關信息,她看到小陶子的身影。
「子彤姐,徐姐叫你去會議室。」
這時,小陶子過來說道。
白子彤想著蘭姨在信里說的話,臉色沉重起來,「小陶子,麻煩你件事。」
「你說。」
「有時間幫我整理一份榕城大小醫院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白子彤說完,起身去往會議室。
她記得,生母高紅霞死于疾病,從醫院入手,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是非曲折,只有她才能弄明白!
「包在我身上。」小陶子滿口答應。
會議室內。
白子彤走到門口,看到一臉得意的白子甜坐在主位上。
她依舊是一頭黑長直發,白蓮花的裝扮。
「姐姐,沒想到吧?Day專欄,還是有我。」
白子甜拿出小鏡子,擺弄頭發,那搔首弄姿的樣子令白子彤反感。
「呵呵~真是不湊巧啊。」
白子彤說完,大步朝前,嘴角揚起一抹諷刺。
白子甜拉著臉,得意的表情頓時失控。她捏緊手里的鏡子,怒氣壓著怒意。
「明早Day雜志拍攝,你倆一起去,別給我再出蛾子!不要仗著自己漲了些粉,便為所欲為。」
不等白子彤坐下來,徐珍朝著她劈頭蓋臉一通說。
白子彤站直身子,一條手臂輕巧搭在徐珍身旁的椅子上,紅唇輕啟,「徐姐說這話的意思,只是針對我?」
白子甜又強行塞進雜志專欄,估計花了不少功夫吧?
看著現在的白子甜趾高氣昂,她只覺得好笑。
果然,有個「會栽樹」的母親,女兒在背後乘涼就好。
「徐姐是經紀人,你這話過分了。」白子甜輕蔑道。
白子彤徑直來到白子甜面前,奪過她手機的鏡子,甩在會議桌上,「用不著你提醒!」
「白子彤,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
徐珍反手拽住白子彤的胳膊,那雙三角眼瞪得很大,看起來更加面目可憎。
徐珍跟自己老公大吵一架,這會兒踫到白子彤,更是火冒三丈。
「你是我的經紀人,拍廣告的時候你在哪?拍戲的時候你跟過我嗎?自己有沒有擅離職守,但願你也有點數。」
白子彤話里有話,湊近徐珍耳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這話听在徐珍耳內,猶如一根針,直戳腦袋。
頓時,她像被冰水澆灌,張了張嘴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徐姐非得讓人把話挑明?非得把擅離職守的證據擺出來?」
白子彤湊近徐珍,那雙布滿寒霜的眼里有著某種力量,黑沉沉的,欲攪碎一切。
與她對視,徐珍雙腿登時沒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胡說!」
徐珍心口不一,表現出來的神態出賣了她。
白子甜張了張嘴,正想說話,直接被她噎了回去。
白子彤指著白子甜,回懟道:「還有你!用不著假惺惺,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 !」
白子彤直接轉身,合上會議室的門,瀟灑離開。
「什麼時候開始,白子彤噎人的功力練到這般爐火純青了?」
白子甜氣鼓鼓地盯著被白子彤甩開的鏡子,心里不服。
徐珍並未答話,心不在焉地翻著資料,暗暗猜測:這白子彤是詐她的?還是真的知道?
晚上七點半。
皇家一號。
電腦前,白子彤正在查看小陶子整理的醫院資料。
想不到,榕城的醫院這麼多。
她想查探生母高紅霞當初的病歷資料,宛如大海撈針。
「叩叩叩……」
突然,房門被敲響,白子彤警惕起來。
她連忙調出桌面,起身。
剛打開門,墨寒琛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出現在面前。
「你來干嘛?」白子彤堵在門口。
墨寒琛那雙桃花眼不經意掃過電腦,拿出一袋點心,說道:「給你的。」
白子彤心里像見了怪物似的,面上沒表露出來。
這墨寒琛吃撐了?還特意跑來她房間?
白子彤想到自己的電腦,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謝謝啊。」
她接過點心,露出一個笑容。
墨寒琛杵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意思。
白子彤盯著手里的點心,納悶道:「你放心,臥室里的擺設我沒有動過。」
「嗯。」
良久,他才吐出一個字。
那雙眸子掃過白子彤,這才轉動輪椅離開。
滾輪聲一下又一下,漸行漸遠。
白子彤將點心打開,濃濃的女乃香味傳來。
她放在桌上,吐出一口氣,再次打開電腦研究。
外邊。
墨寒琛把玩著手里的漸變藍打火機,吩咐道:「找個時間,查查她電腦的瀏覽記錄。」
「是!」
許凱沒有多問,只有听從。
定制的漸變藍打火機在墨寒琛手里,很有節奏地旋轉起來。
就像某些事物,被墨寒琛牢牢握在手心。
他平視前方,沒人能猜透他的心里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