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飛蛾撲火

且說珍珠夸贊卷昊身手不凡,為人剛正,雖此一時當著一個小小的官差,無名小卒,但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長清點頭,身邊也正是缺少人手。有誰不愛惜人才呢?

無論到什麼時候,人才可是無價之寶。在人才的身上有一種看不見、模不著,但卻能感知到的東西,不只是精氣神,而是一種魂。

好一會兒,沈梅棠沒有說話,自她說出想見胡百閑之話被沈長清嚴厲的斥回。

非是沈梅棠動了好奇的心思,想看一看這胡三公子胡百閑到底生得是何種模樣?那個小販口中所說其鼻子上生著一顆黑痣,沈梅棠卻不相信!

那夜里馬車相撞,街頭廝打,胡大惡少手中舉起一塊大石頭欲當場砸死車夫之事,歷歷在目。那惡人之惡毒,無有語言形容,好比一個吃人的不吐骨頭的猛鬼惡魔。

如此惡毒之猛鬼惡魔,眼里自然是容不得人跟事兒,特別是可觸動其利益之人。

不可能不想到獨霸家財之事,況一個自小便病秧秧的胡三公子,能保全活到今天,可見其絕對的不簡單。

如若當真就是一個弱不經風的藥罐子、病秧子,死在胡大惡人之手里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恐怕死上個十幾回、幾十回都不會令人產生懷疑,而讓人懷疑的,卻恰恰相反,其是怎麼活到今天的?縱算是苟延殘喘!

驀地,想起六一大師兄曾與其言,剛剛記事起只記得有一位女乃娘,一日里兩人同時落入了荷花池,醒來之時,在也沒有見到女乃娘,聞其末了。

當真如此嗎?

六一大師兄在說此話之時,眼中閃動著淚光,那淚光里映射出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呢?

他是經歷過死的人,雖然那時候他還小,但說起此事卻依然令他心悸不已,管中窺豹,可見他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當中。

難道說六一大師兄以病弱的身子,苟延殘喘、軟軟弱弱的活著,眼瞅著就病得不行成將死之人來麻痹他人,得以生機嗎?

沈梅棠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是裝病,確有實病,她了解他。

「唉!」

思到此處,不知不覺間,她嘆了一口氣!

「梅棠,怎麼嘆氣?」一旁邊的珍珠問道,緊跟著沈長清的目光也轉到沈梅棠的臉上。

「別擔心,棠兒。」沈長清慈愛道,「凡事都有爹呢!」

「梅棠,你怎麼嘆氣呀?」珍珠重復著問道。

「爹,」沈梅棠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與那胡百閑見上一面。」

「時辰不早了,棠兒回去歇息吧!」沈長清突然間起身,甩袖將頭轉向一處,聲音很是低沉、平板道,「明日里準備好衣物,晚間便出府去另一處。」

「爹,」

「珍珠,與棠兒回去歇息,只待在府中,不可胡亂走動。」沈長清生氣道,「我還有公務要忙。」

「是,舅父。」珍珠應聲。

「爹,早些歇息。」沈梅棠道。

走到門口博古架處,透過鏤空的雕花,沈梅棠回過頭來,仿佛還有很多的話想跟沈長清說,但看到沈長清冷下來的臉就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說,遂轉身出得書房。

「梅棠,我听你說話也有氣!」

珍珠邊走邊嘟噥道︰「前幾天,一門心思的想見六一大師兄,蜜蜂把你蜇了,算是攔住了你的腳步;今兒可到好,直接又跟你爹說想見胡百閑一面?

你怎麼想的啊,我都糊涂了!

難怪你爹生氣,你也不想想,你爹早就說過,自定下這門親事,聞得那胡百閑是個藥罐子、病秧子之後,腸子都悔青了,可見你爹是有多恨那胡百閑!」

「珍珠,我沒糊涂!」沈梅棠道。

「反正我糊涂了,我也真是弄不明白了,這兩個人,齊刷刷地全都是病秧子、藥罐子,誰知道,全都讓你踫上了!

以前,我一直沒將心中真話說出口,你說,六一大師兄人是挺好的,無論哪一方面都是很優秀,但是,但是這一身的病啊!

你說,怎麼說他這一身的病?

看著他不停地咳著,身子顫抖得形若秋風中的一片落葉,眼瞅著就死悄悄了,你還跟他好?

會有什麼結果嗎?跟了他,與跟那個胡百閑有區別嗎?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己不想活了!

不過是一個認識,一個不認識,但兩個人都他娘的是個藥罐子、病秧子!

他們能給你什麼?只能給你品嘗不盡的苦果,只會將你拖下火坑!」珍珠惱火道,似是被沈梅棠今日所說之話給氣著了,如沈長清一般向身後一甩袖子,眼楮看向一旁邊。

「珍珠,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想要的是什麼,這輩子,我寧願受苦,也要跟六一大師兄在一起!」沈梅棠語氣堅定道。

「瘋了,真是瘋了!」

珍珠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那日里‘春晴園’里見到的那個人你不記得了嗎?他為何手中擎著扇子,扇子上落滿了蝴蝶,目光深情的看向了你,你不看不出來什麼嗎?

梅棠,在感情上,你是不是有點傻啊,變得這般的木納啊?

我肖珍珠歷來眼光毒著呢,我敢說,十有八九,那人看上了你,你極有可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知道嗎?」

「那你可有看出來我?我極其的不喜歡那人,見到他莫名其妙的心煩!」沈梅棠道。

「梅棠,你冷靜些,好好的想一想。」

珍珠拍了拍沈梅棠的肩膀道︰「你不覺得,感覺是相互間的嗎?你感覺見到他心煩,他難道感覺不出來你的感覺嗎?他既然能感覺出來你的感覺,還以扇捉蝴蝶討你開心,你不覺得他對你已經在用心嗎?」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沿著花園中的小徑往前走,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在頭頂,一片樹木斑駁的樹影從頭頂掠過。

「梅棠,這麼說吧,參選太子妃之事,全勝京城都知道,特別又有那胡大惡少煽動人群造謠生事,惑亂人心。你若參選上什麼事情都好說,若選不上,風波得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那惡少豈是容人之人?」珍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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