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如此,孫方點了點頭,他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听到玉藍公子的解釋,他也是心中好奇,想要嘗一嘗,看真的是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劉志這時候卻是推辭一番,表示不敢與玉藍公子分食此肉。
孫方頓時有些郁悶,覺得劉志太過矯情,因為兩人是一同前來的,他也不好去說什麼。
此時,玉藍公子雙手抱拳,對著孫,劉二人說道︰「兩位不必客氣,孫兄,劉兄能夠前來到此,便是在下的幸事,一條紅錦魚而已,比起與兩位仁兄相識,它是算不得什麼。」
身為平昌府尹的兒子,在這永樂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于整個平昌府境內來說,他的地位甚至已經到了,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不過此時玉藍公子卻對這兩個人無比的謙遜,態度極其客氣,語氣中也滿是誠懇。
至于為什麼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聚海幫,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那我的事情不就簡單得多嗎?
想到這里,玉藍公子連忙笑呵呵道︰「此前就听聞過劉兄和孫兄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蓋世,舉世無雙啊。」
「不敢,不敢,在公子面前我等算不得什麼。」劉志連忙謙虛地回答道。
玉藍公子是有目的性的邀請他們前來,而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麼真情實感,何況還是初次見面的人呢?
三人彼此所需才會出現這種局面,他們當然也是心知肚明。
就他這樣還敢自稱玉藍公子?真是可笑。
劉志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心中卻是別樣的說法,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府尹家的公子,他都懶得瞥對方一眼,在他眼中的玉藍公子,完全就是一個紈褲子弟,毫無修為就不說了,關鍵是此人經常干出一些蠢事,要不是他老子,這廝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比起劉志,孫方卻是沒有這麼多的想法。
被這個玉藍公子客客氣氣的叫著仁兄,他的心里自然是高興。他哈哈一笑,爽快且直接的說道︰「既然公子都這樣說了,那我等也不好推辭了,那什麼,謝謝公子款待。」說著,他看向對面的劉志,朝對方使了一個眼色,問道︰「劉兄,你說是不是啊?」
孫方看似性子直接,不會與人交流,心思也是沒有那麼深沉,但這並不能代表他沒有腦子,孫方只是不想去思考這些瑣事而已。
就比如他現在說的這番話,完全是恰到時候,在他心中,這種互相恭維的話說多了,肯定會適得其反,惹得對方不高興,因為那樣會讓別人覺得你是不想與他真心交流。
真要評價孫方,那就他那種粗中有細的人,這也是劉志能和他共事的因為,雖然一直嫌棄對方,卻從來不與對方翻臉。
「孫兄所言甚是,劉兄你也不要在推辭了。」
本想說話的劉志,卻被玉藍公子攔在了前面,既然人家的這樣說了,劉志點頭應是,不再矯情。
一時間,三人如同手足兄弟一樣,關系好的不得了。
陳一川看到此景,也是連忙上前,替他們分好了魚肉。
如同做牛做馬一般的態度服務著眾人,特別是對于主位之上的玉藍公子,更是無比的恭敬。
陳一川全程沒有說話,分好魚肉之後,很是識趣地為幾人斟起酒來。
「我不需要你給我倒酒,趕緊下去。」看著陳一川就要給他倒酒的時候,孫方一聲喝道。但劉志卻是低咳一聲,給了一個默然的眼色,人家公子還沒說什麼,你急什麼?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陳一川連忙對著孫方道歉一番,慌張的說道︰「大人贖罪,來之前,廚房吩咐過小的,他們想知道客人們對這道菜品的是否滿意,與大人們心中所想的味道是否一致 。」
陳一川說著,心中也是微呼一聲︰不看著你們吃下去,我不放心啊。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嘗嘗如何?劉兄,孫兄,請。」玉藍公子听到陳一川的話語,對著兩人說道。
「肉質鮮美,入口微甜,嚼勁很足,再與這料汁相配合下,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玉藍公子眼神微閉,搖頭晃腦的說道,言語之中滿是稱贊之詞。
孫,劉二人也是應和著他,這倒不是他們要配合對方,實在是這魚肉真如玉藍公子所說的那樣,美味無比,讓人流連忘返,只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魚肉太少,還沒吃幾口就剩個盤子了。
「劉兄,咱們之前說到哪了?」在咽下最後一口魚肉的時候,玉藍公子突然出聲問道,還未等對方回答的時候,他仿佛又是想起什麼,繼續說道︰「對了,南離宗,你說今日那怪聲是南離宗的人」
「公子。」玉藍公子話還未說完的時候,便被劉志打斷,眼神示意對方,房間中還有別人。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龜奴,不怕什麼,但假若這個消息真傳出去,必然引發巨大轟動,搞不好把別幾個超級宗門都給引來。
「下去吧」玉藍公子也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著陳一川擺手說道。
「是。」
听從吩咐的陳一川,低頭抱拳應道,連忙快步離開。
屋里的三人看著陳一川離開,也是安靜了下來,好一會都未曾言語。
玉藍公子耐著性子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劉兄消息準確嗎?」
「應該沒假,但是在下知道的也是不多。」劉志答應一聲,不過他卻不想告知對方太多,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有關于聚海幫的事宜。
玉藍公子想要借助聚海幫的勢力上位,而他們則是想通過此人得到一些官面上的批文。
玉藍公子眼看對方不想談論此事,也不再糾纏,當下就與孫,劉二人商討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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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的陳一川,當他走出玉上間的時候,心中很是著急,臉上滿是愁悶之色。
事情還未做成,我不能這樣。
陳一川沉吸了幾口氣,這才穩定下來,此時的他擔心自己暴露,見到人也是低下頭顱,不敢與之交談。
好在今天的紅袖樓很是熱鬧,很少有人去關注一個小小的龜奴。
對于自己這番易容,陳一川只能做到很像,繞是有細心或者熟悉的人,肯定就能發現。
不能把這希望寄托在這種地方上,看來我得加快行動。
陳一川想到此處,連忙四下環顧,好在那人還未離開,連忙趕了上去。
他的目光之處,是一位年輕的黑衣男子,此時他斜靠在大廳的柱子上,眼神飄忽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當陳一川緩步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一陣嘆息,低著頭,滿面沮喪︰「這可怎麼辦啊。」看似無意的一聲,卻有著一種刻意。
因為這聲音雖然微小,但好巧不巧的就是讓對方听到了。
黑衣男子瞥了陳一川,本想不理會的他,突然想到眼前之人是剛從那位公子的房間出來的,不由的眼光一亮,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是您啊,鵬爺。」陳一川抬頭看向此人,驚訝了一聲。
「這般哀聲道哉干嘛。」黑衣男子看著陳一川,疑惑的問道。
「這般哀聲道哉干嘛。」黑衣男子看著陳一川,疑惑的問道。
沒被發現?那你可別怪老子心狠了。
陳一川看著對方沒有發現的他的異常之處,心中冷笑一聲︰你個狗東西,敢惹你陳爺,我讓你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此人名叫肖鵬,正是之前那位治安司的官差,其實那天的事對于陳一川來說也沒有什麼,也就是看不慣對方推搡細柳而已,他有想過懲治對方一番,讓此人嘗一嘗拉到虛月兌感覺,但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沒有必要去招惹一位官府的人。
不巧的是,陳一川得知了更多的事情,在細柳事發的時候,此人是第一個出現在這里的,而逮捕羈押細柳的也是此人。
人家是官差,逮捕罪犯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為何陳一川心中會這種想法?
一切都因為一個’快‘字。
快到細柳的事情剛發生一秒,他就出現在了紅袖樓當中,只身一人前來的也就不說了,奇怪的是,他出現的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二樓緝拿細柳。
這些其實全都是巧合而已,他只是正好到了這里,又正好遇見了此事,這種解釋別說陳一川了,就連那名叫小七的龜奴也是質疑滿滿。
「不是小的要如此,鵬爺您是不知道啊,小的可能是活不成了。」陳一川哀呼一聲,臉上滿是絕望的表情。
肖鵬臉色一沉,他實在看不慣一個男人在他的眼前哭哭啼啼,有些怒聲的問道︰「什麼要死要活的,到底怎麼回事?」
「鵬爺息怒,是在是小的怕死啊。」陳一川哽咽一句,眼楮頓時紅了起來,幾滴淚水也是順勢而下,眼看對方怒氣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陳一川這才對其解釋道︰「還不是因為那位公子,小的送菜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惹到了他們,被人家趕出了房門,雲娘說了,要是我惹得人家不高興,就扒了我的皮,哎~這下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