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治安司衙門中。
細柳又前去找了那位黨捕頭。
「細柳姑娘,找人哪有這麼快的?這才一天。你就又來了。」
「黨捕頭寬恕,小女子只是前來看看情況如何。」細柳微微欠身,如花一般的面容上掠過一絲歉意。
「這樣吧,等會我去城門處問問,再通知兄弟們仔細找一下,如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黨捕頭有些不耐煩的對著細柳說道。
細柳點了點頭,也就返回了紅袖樓。
在一片嘲諷的眼神中走過,細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頭,明白這些人的意思。
她從來沒有要解釋過什麼。
有些東西,根本不需要解釋——
陽光打住客棧的窗沿上。
陳一川悠悠轉醒。
這一晚,他不僅沒有做什麼噩夢,還比以往睡得更加酣實。
稍微洗漱一番,就連忙趕往春蘭的家。
反正袁征已經死了,找春蘭僅是為了解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還是有點擔心而已。
陳一川就怕這袁征還有同伙之類,再找上門也是一大麻煩。
而且,董婷昨晚也拜托過自己。
看來走一趟最好。
馬背的陳一川感覺到了蛋蛋的憂傷,不得感嘆︰騎馬這件事姿勢真的很重要。
堅持一番,終于來到春蘭家中,籬笆小院緊閉,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沒人在家。
陳一川找到附近的鄰居詢問。
「大叔有禮了,春蘭家中沒有人嗎?」
「你找她們有什麼事嗎?」」我是城中董員外府中的。這幾日,春蘭不曾歸府,所以前來詢問。「
听到陳一川的解釋,鄰居的人也就放下了疑惑,回答道︰
「春蘭那丫頭兩天前就帶著她母親去了縣城,怎麼你們沒遇見嗎?「」原來如此,那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多謝大叔。「
春蘭家離縣城也不過十里地,兩天時間怎麼可能到不了縣城?難道是途中遇到了什麼危險嗎?
仔細回想起袁征的說法,陳一川腦海中有了一種想法︰
會不會是春蘭回城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人掠了去。陳一川也去過了袁征當時關押自己的房間,周圍沒見有任何異常。
也沒有發現有任何人的蹤跡,難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樣?袁征還有同伙。
或者說,春蘭已經
還有一點袁征為什麼要一定要去董府找春蘭。
亂。
太亂了。
陳一川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名之中一絲危險縈繞在陳一川的自己心頭,可是又不是那麼真切。
眼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還是先去城里將這個消息想辦法告訴董婷,看看她能有什麼想法。
一路上還在思索的陳一川被人攔下來,不過這個人讓他有點意想不到。
紅袖樓的花魁。
近距離觀察這位添香姑娘,確實讓人驚訝,怪不得腎虛公子會說到有人已經將其視為禁臠。
一身藍紫色的長裙,勾勒出高聳的峰巒,十指縴縴,雪白的皮膚中透著絲絲粉紅,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陳一川,讓人臆想連連。
不知為何,此女有些不同于紅袖樓煙其他女子,身上透露出一股莫名淡然之氣,著實奇怪。
陳一川看著此女注視著自己。
一時不解。
這半路上攔住自己,此地沒有人煙,旁邊還有個小樹林,這是要劫色嗎?
我喜歡~
耐不住這沉默的氣息,陳一川出口問道︰
「姑娘,有事?」
「我是該叫你丁公子呢?還是該叫你陳公子呢?「清幽空靈的聲音從女子的口子傳出。
陳亦川原本略帶笑容的面頰,此時也凝固住了。
驚訝中略帶一絲意外,陳一川看著眼前這位女子,出口問道︰
「什麼丁公子,陳公子的在下不明白,姑娘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個丫鬟。但你必須先幫我一個忙。」
絕世的朱顏上透露出一股冰冷,看的陳一川有些發毛。」姑娘還知道些什麼?「」昨天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听到此言陳一川頓時心驚,後背肌肉瞬間緊繃在了一起,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的,當時明明沒有人。
殺了她?
可此女身有修為,自己肯定打不過。
怎麼辦?
陳一川知道她想要殺自己,肯定易如反掌,但是現在依然沒有動手,也就慢慢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姑娘想讓在下幫什麼忙?」
女子朱唇輕開,給了陳川一個地址,讓他天黑之前趕到。
說罷,身形一轉。
如同鴻雁一般飄身而去。
速度快到只剩殘影,轉眼見就消失不見。
陳一川慶幸自己沒有動手或者說什麼出格的話。要不然,就憑這等本事,一百個他都不夠看的。
思索一番,還是決定去看看。
此女不僅知道自己的身份,昨天的事情也是知道,現在自己是被人家拿捏住了把柄,這種感覺真尼瑪難受。
還有這婆娘看自己的眼神,怎麼就跟看小丑一個樣,氣的陳一川咬牙切齒。
實力,一切都是因為實力。
等著,我陳嘉謙有一天也會有如此本事,心中也是暗暗發誓。
姑娘,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很潤是什麼意思——
一路顛簸,陳一川總算是到了地方。
雲雨山莊。
這名字听著有點東西,只是這地方也太遠了吧。
下馬之後,陳一川感受到快要被磨爛的褲襠,那種火辣辣的疼讓他不得以邁開胯子走路。
隱約記得被幾個小伙伴,抬到電線桿子上摩擦一番之後,下來也是這般的難受。
看著眼前這座大氣蓬勃的莊園,陳一川沒心情去領略這里的風景,現在他只想趕緊坐下來休息一番,要不然小弟會抗議的。
好像知道了陳一川的到來。
砰~
漆黑色的莊門突然打開,陳一川一陣哆嗦。
嚇老子一跳,在這演鬼片呢?
「進來吧。」
「來」
「吧~~」
山莊傳來幽冷空洞的聲音。
陳一川剛平息完跳動的心髒,又是加快起來,這婆娘也太嚇人了,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嗎。
陳一川嘴上罵罵咧咧,但腳丫子還是听話的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