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幕,三人才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
陳一川心想這錢這錢果然不好賺,自己累得跟個狗一樣,人家兩兄妹倒是好好的,連氣都沒喘一下。
天色已晚,陳一川也不好讓人家夜宿山林,就邀請兩人回村,當然住宿是收費的,在山頂價格都談好了。
夜晚氣溫驟降,他可不忍心看見妹子被凍得瑟瑟發抖,自己的床還挺大的,到時候不介意幫小妹妹暖和暖和。
老郎中家中還有一間空房。
剛好~
「看來今晚要和丁兄徹夜長談了。」
郝明超意猶未盡的說道。
那眼神,看的陳一川真想給一大腳,我要的又不是你,誰想跟你一個大老爺們通宵聊天。
「小余,為兄不行了,這一天太累了,這個老腰感覺已經斷了。」
懶得搭理這貨,陳一川閉目入睡。
「丁兄,我這個小妹」
「快,扶我起來,我又行了。」
听到郝明超說到自己的妹妹,陳一川頓時來興致,直挺「尸身「跟打了雞血一般。
一臉興致勃勃,這種話以後要早說。
「丁兄是個妙人。」
郝明超已經免疫了陳一川的變臉速度,只是卻沒在提關于自己小妹的話題。
「丁兄,你有什麼夢想嗎?」
「沒有,我不喜歡唱歌。」陳一川剛起精神的臉上又泛起困來。
這就開始暢談人生了?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有些人相處幾年也不一定叫的上名字,有些人見面不到一天,卻是很熟悉的感覺。
郝明超就是如此覺得,陳一川不同于常人的言談舉止和時不時冒出一句都發人深省。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丁兄,九州之中你都去過哪里?」
陳一川听到這麼問他,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九州,再美麗再廣闊有怎樣,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沒有電器化,沒有網絡。
更沒有現代社會的氛圍,他又想家了。
郝明超拍了拍陳一川肩膀,表示兄弟,我懂你。
你懂個錘子。
看著陳一川落寞的表情,郝明超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丁兄,你說那個神光棒是怎麼變大變小,還能塞到那里的?」
陳一川翻了翻白眼,進入賢者模式。
直接打斷了郝明超追問、
鼾聲傳來,入睡的速度讓郝明超嘴角抽搐,心想︰這丁兄,和自己聊天就這麼困嘛。
哎,人生難得一朋友啊。
另一邊。
郝玉華看著手中的野花,瓊鼻慢慢向前嗅去。
這怪人,真是有趣。
毫無修為就敢貿然搭訕,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
這花,還挺香。
皓月當頭。
這座農村小院顯得格外安詳,寧靜。
一夜時間已過。
清晨的山村間,一片朦朧水霧。
「小余,這麼早啊?」
陳一川早起就看見「枕邊人」和老郎中在聊天。
卻不見到余家小妹身影。
「丁兄,昨晚睡的可好。」
郝明超可是真的沒睡好,好在自己是修行之人,一晚沒睡也不影響。
主要陳一川這廝,鼾聲如雷,讓人如何入睡。
郝明超想到昨晚某人抱著自己,嘴里還說著自己听不懂的話,那猥瑣的表情和口水,讓他現在都是一陣惡寒。
「好得很,你呢?怎麼不見你家小妹、這里霧大迷人,可別走丟了,那真是讓人心痛。」」丁兄放心,小妹只是去喚馬了。「
听郝明超這麼一說,陳一川一臉憂傷的表情才恢復正常。
說到這兩匹馬也是神奇,被這二人隨手扔在路邊,東西還在上面呢,一點都不擔心馬跑了。
郝明超則解釋,這兩匹俊騎在野外不僅能夠自己生存,而且半月沒見到主人話,就會自動返回。
這還是馬嗎?
怎麼還帶著智能導航。
牛啊,馬哥~
陳一川洗漱一番。
模著下巴,想著怎麼從這煤球身上再刮點料下來。
二十兩,還是太少。
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怎麼有點問題,來,讓為兄給你驗驗真假
「多謝老先生指教,多謝丁兄的款待。」
郝明超對著老郎中和陳一川拜別。
「小余,這麼快就要走了,昨夜交談甚歡,為兄還在想怎麼要款待你呢。」
「謝過丁兄,有機會還會再見面的。」
郝明超微微笑道。
心底卻有點無語,你是看上我的錢了吧。
什麼導游費是十兩,住宿費還要十兩。
二十兩,放在縣城中都是好酒好喝的伺候著,放你這里什麼都沒有,還要忍受摧殘。
黑心~
「那好,下次一定和兄弟好好喝上兩杯。」
陳一川看著人家去意已決,也知道這羊毛是薅不了。
要走了,不得送送人家。
主要是和妹子還沒有告別。
「丁兄,就到此吧,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陳一川也向兩兄妹抬手抱拳,不過嘴里卻說道︰
「小余,一定要照顧好咱妹子,別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一臉嚴肅對著郝明超,說完又是盯著郝玉華,表示自己是真的關系她的安全。
「哈哈,丁兄放心。」
郝明超爽朗一笑,仿佛已經知道了此時小妹的表情。
「那就好,你快走吧。」
「再見,路上小心,保護自己。」
陳一川不理會郝明超的黑臉,輕聲的叮囑著佳人。
絕塵而去。
兩人還能听見陳一川的叫喊︰
出水若芙蓉,天然去雕飾。
顯然這是說給郝玉華听的。
麗影遠去,陳一川低頭輕輕笑了笑,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妹,怎麼不說話了?」
臨近官道,速度也緩了下來。
郝明超看著小妹一路上沉默不言,冒著生命危險問道。
「二哥,很好笑嗎?」
郝玉華被撞破心事,氣憤涌上心頭,粉拳緊握,眼看就要超郝明超襲來。
郝明超趕緊閃避,但碎嘴一直未停,喋喋不休。
啊,哦。
挨了兩拳才消停下來。
「好了,別鬧了,你覺得此人如何?」
听到這麼說郝玉華也是停下了捶打,有些不解的看著郝明超。
「他應該早就知道咱們隱藏了姓名,還有此人看似荒誕,沒有修為,可有一種難言的氣質和自信,我與那老者交流,老前輩也是如此一說。而且,我看這丁兄也是對咱們也是故技重施。」
听著郝明超的解釋,郝玉華也是點了點頭。
正如兄長所言,不管是送花還是別的事情,按照她以前的性情早已上前全角相加,可是面對陳一川,她卻沒有升起一絲氣憤,反而被他搞的面紅耳赤。
「與他這交談之中,此人有些想法真是驚為天人。」
「比如他說,這天下的女子都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奮斗,而不是听從長輩的安排,還說女人可以當將軍,甚至皇帝。」
郝玉華也是被這種想法震撼,女人也可以做皇帝?怎麼可能。
這個時代女子的地位再高,也不會高到那種地步。
「還有他說你,就做的很好。」
「真是如此?」郝玉華有點竊喜,心中也是泛起一絲漣漪。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是不是你說的?」
「沒有,真的不是我說的,他看出來的。」
又來?郝明超急切的出聲。
「真的?」
「真的,二哥怎麼會騙你呢。」
其實郝明超心中還有 一個想法沒說出來,那就是這丁兄修為高于自己,或者有秘寶掩飾住了氣息,所以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
要是陳一川知道郝明超的腦洞,肯定高聲大喊︰兄弟,你沒看錯,我是真的廢物啊。
陳一川此時也在思考著問題,這煤球走之前給自己悄悄透露了一個秘密。
我家小妹,今年十八。
你告訴我這個干嘛,我是那種人嗎?還是我有那種機會?
不過,十八歲能干啥?
應該還在上高中吧,他可不會做出這種惡心的事,他只會用心去呵護,用愛去關懷。
什麼?
你說十八歲都上大學了。
哦,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