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縣城三里外的官道上,兩匹駿馬悠悠蕩蕩走來。
「二哥,眼看天就要黑了,你要是找不到住處,下次回去我就告訴爹爹,是你非要帶我出來的,看你怎麼辦。」
「快了,快了,我的小祖宗,你看嘛,馬上就到這個永樂縣了。」
听語氣卻是一大一小兄妹兩人。
黑衣男子邊掏出地圖邊出口道︰
「我說小妹啊,別老說是我帶你出來玩的,那次不是你非要跟著我的。」
自己這個小妹,在家就是掌中寶,只要小妹一哭鬧,父親愛的拳頭就在大哥和自己的身上招呼,上次偷偷跑出去看細柳妹妹,誰知道小妹也跟著來了,不但人沒有見成,皮鞭倒是挨了不知道多少下,到現在都能感覺到上的燒疼。
還有這次,要不帶著,就威脅自己,要告訴父親娘親,愛的皮鞭他吃不起啊。
「哼,誰讓你一直騙我。我這是擔心你,再說爹爹讓我一直看著你,不要讓你在外面胡作非為,誰知道你這次跑的這麼遠。」女子說完說著還不滿意,小拳頭已經上來了。
「哎,哎,別打臉啊。」
翌日。
一行人此行總算結束了,向董員外告辭,卻被告知董員外一夜未歸。
雖然如此,管家卻命人端來銀兩,老郎中死活不收,也就不了了之。
陳一川看了盤子里的亮光,至少有一百兩,這董家出手也是大方。
雖然做了個寵物手術,但他的衙貼還是董員外幫忙辦理的。
再見,婷兒妹妹。
昨天下午和妹紙好好培養一番感情。
其實,陳一川知道自己和這位妹紙沒有可能。
千金小姐和農村小伙,身份天差地別,這又不是言情故事。
陳一川認得的清現實,要身份沒身份,文不成武不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自己只是仗著有幾分顏值,幾個笑話和趣事逗的妹紙笑了笑,模瞎做了個小手術,妹紙就會投懷入抱?
這怎麼可能。
畢竟帥又不能當飯吃。
不過這幾天在董府住的也是舒服,生活方面俱到,董員外還派了兩個家丁來照顧他們。
購買了一些生活物品,陳一川一行人便返回白家村。
這次也沒有牛車讓他們乘坐,看來的走回去了。
三十里啊!
這不得走兩三個小時,自己又不是老郎中。
還好有個牛娃陪著也不算太丟臉。
算了,就當鍛煉身體了。
走了六七里,身後傳來馬蹄聲。
一時興起。
陳一川心想能不能拼一下馬,當然他要坐在後面。
塵土飛揚間。
唏律律~
陳一川打量著馬匹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三四,黑色長袍在身,膚色略顯黝黑,濃眉大眼,天庭飽滿,墨黑濃密的眉毛向上兩旁揚起,寬松的衣服下面隱約能看見健碩的身材,小臂在外,青筋暴突,雙手錮著韁繩。
女的則是一身淡紫色的武士服,頭戴面紗,讓人看不清面容和年齡,不過光從身段上來說倒是苗條婀娜,凹凸有致。
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扶拖著兩人,坐在晃悠馬匹身上卻是異常穩當。
綁在馬月復處的長條狀物品用布袋包裹著。
「見過幾位。」黑衣男子抬手抱拳對著三人。
兩兄妹也是沒有想到,簡單的問路就踫見了這麼一位俊公子。
黑衣男子感覺已經和他不相上下了。
身高近七尺。(當然是這個時代的七尺。)
穿著一襲淡藍色儒袍,頭發以竹簪束起,稜角分明的臉龐,濃而黑的劍眉,眼眸烏黑深邃,微挺的鼻梁,著實一幅好皮囊。
「兩位有事嗎?」陳一川有點警惕看著這兩人,這荒山郊外的不會是劫色的吧。
主要是看見了馬月復的東西,自覺告訴他那是兵器。
自己三人可是手無寸鐵,如果出現意外,只能看老郎中會不會變身白三豐了。
「幾位莫要緊張,在下只是來此游玩,不知路線是否正確,所以才會貿然詢問,還請見諒。」可能看出了陳一川的警惕,黑衣男子也是解釋道。
「兩位要去哪里?」雖然听到兩人只是問路,陳一川也沒有放下戒心。
「听聞此處有座從雲山,在下也是慕名而來。對了這是舍妹。」
原來不是夫妻,而是兄妹啊,妹妹好,妹妹好啊~
他就喜歡妹妹。
回頭看了看老郎中,想詢問老爺子的意見。
老郎中沒說話卻是點頭示意。
陳一川看見老郎中如此,也就下稍微放下戒備。
「確實在此,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是。」陳一川回答道。
「多謝了,不知幾位去往哪里?」
對于詢問,陳一川還沒有回答,牛娃跳了出來。
「我們就是哪里的人,那山有啥好看的,一堆石頭。」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這位小兄弟帶路了。」說完,黑衣男子下馬示意讓老郎中騎乘,自己則要和陳一川他們步行。
陳一川還以為老郎中會拒絕,沒想到。
嗖,翻身上馬的速度讓牛娃都驚掉了下巴。
黑衣男子卻是看出了所以。
匯通境,這老前輩還是位高手啊。
得,都上馬了。
陳一川還能拒絕嗎,路上也多了個說話的人,不算寂寞。
「在下余明超,余晟睿。」
「有禮,在下丁修,丁嘉謙。」
陳一川抬了抬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連忙朝旁邊使了使眼色,就害怕牛娃又憋不住。
「看兄台年紀比我大,在下就冒昧稱呼丁兄了。」
呵,這貨還挺自來熟。
陳一川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比起你,我更喜歡和你妹妹聊天。
主要是這女子一直帶著面紗,神秘感縈繞在這狗東西的心頭,一直想要窺探其面容,就是不知道跟董婷妹妹相比如何,看這婀娜的身段,想必模樣應該也不會不差。
可千萬別是碧蘿殿下啊。
女子的直覺更是準確,仿佛是看見了陳一川的目光,一路上從來沒有說過話。
牛娃看著陳一川也是很不解,陳大哥為什麼說自己姓丁,還說自己有個好朋友叫什麼奧特字迪嘉的。
陳大哥以前去過很多地方嗎?可是從來沒說過呀,好幾次想問陳大哥,但是都被陳大哥的眼神制止了,奈何這個小腦袋也不明白。
還是和翠蓮說話舒服,嘿嘿。
反觀老郎中,騎在馬上,閉目養神,對這一切仿佛沒有看到。
陳一川也知道了兄妹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兩人從朔州而來,哥哥今年二十一,妹妹芳齡十八。
只因家中管教甚嚴,加上自身也是會點功夫,就偷偷跑出來,一路上游山玩水,路過平昌府時听聞有座從雲山,風景秀麗,險峻非凡。
說是當年崇文皇帝給取的名,還說什麼去從雲山一定要去摘雲峰。
說辭听著倒是可信,但陳一川還是不敢大意。
朔州離褚州平昌府最近也得有幾千里,兄妹二人就敢出來旅游。
不過兩人的這份膽氣很是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