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把水攪渾,如何?

作者︰醬醬汁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楚珩把信件看完了之後,只皺了皺眉,「福海,去把首輔大人叫來。」

福公公哎了一聲,「老奴這就去。」說完之後,幫著楚珩把順手的幾個批閱好了的奏折收拾好,然後才彎腰倒退著出了御書房。

天色已經不是很早了,冬天天黑的比較快,福海到了內閣首輔陳大人的家的時候,人一家子正在吃晚膳。听到說皇帝有事相商,忙把碗筷放下,又去換了官服,收拾好儀容,這才跟著福海出去了。

望京的冬天,是要下雪的,這會天黑壓壓的,眼看著天色不好,兩人坐著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路程不是很遠,車內,陳大人問福海︰「公公可知道皇上召見我是為何事?」

福海態度很好,皇帝那樣子明顯就是要和首輔大人商量西南的事情,無什麼好壞,所以他也沒有賣關子,做了個順水人情。「陳首輔還請別擔心,是皇上有了不能決斷的事情,所以找您進宮商量一二,您啊,是皇上的肱骨大臣,皇上信任倚重著您呢。」

陳首輔心里有了點底。「是為了何事?」

「這老奴就不知了,不過皇上是收到了的西南那邊的線人送回來的信件才決定找您入宮的,大約是和那邊的事情掛鉤吧。」福海笑的一團和氣,給人指了一條明路。

陳首輔心里有了底氣,又旁敲側擊的打听了一下皇帝今天的心情還有處理的事情之類的。這些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他如今也算氏朝堂上面的半邊天,人也是從一而終的皇帝那邊的人。所以福海只當做刷好感,反正三句真,兩句扯其他的,總之沒有明說,但意思細品一下就都明白了。

都是聰明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是很省心的事情,一路上兩人就不圍繞皇帝說事情了,倒是談論了幾句最近的天氣,最近京城里面的熱鬧,時間很快的就打發了過去。

等到陳首輔到了御書房的時候,楚珩竟然在案在桌邊上睡著了,他身上披了一件狐狸皮的大衣,柔軟的毛把帝王的威嚴減少了許多,整日里的少年老成和板正都消散了不少。

也不過是個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少年而已,如今就已經把天下這個重擔挑在肩膀上面。

福公公腳步很輕,兩人進來,旁邊的小公公本打算去叫醒皇帝,但被陳首輔給抬手阻止了。手指豎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自己在遠一點的地方,找了凳子自己坐下來,捧了本書自己看著的。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等待皇帝小憩一會。

御書房里面很暖和,就算是在冬天,在這里面睡著了,也不用擔心會著涼的問題,倒是小公公,好心的披的大衣,讓楚珩睡到一半,今還覺得熱了起來。等到睜開眼,恍惚看到不遠處的燈光下坐著一個板正端方的身影。

他這才才回過神來,自己這竟然是在這里就睡著了。少頃,他清醒過來,「老師來了?怎麼沒有叫醒朕?」

他的聲音里面,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暗啞,臉上的迷糊表情,是在高堂大殿上見不到的。少年語氣里面的恭敬和從前一樣,這讓陳首輔的心也不自覺的跟著柔軟了。「皇上憂國憂民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您是天下的定海神針,萬萬不可輕視慢待自己的身體。」

听到陳首輔話語里面的關心,楚珩忙應了一聲。皇帝從前還是皇子的時候,陳首輔就曾被先皇帝指給皇子們做了老師,因此陳首輔作為帝師,又肩挑內閣,算的上是天下讀書人的半壁山。

「讓老師費心了。」

陳首輔恭敬的行了禮,「這是臣子的本分。」

「老師快快請起,這里沒有旁人,我們師徒就和從前一樣,不講究從前的那些虛禮了吧。老師快請坐。」楚珩說完,旁邊的福公公立刻就去端了小凳子過來。

等到陳首輔半邊坐定了,楚珩才說道︰「這麼晚叫老師進宮來,其實是我有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要老師請教一二。」

陳首輔立刻又站了起來,「但憑皇上吩咐,老臣萬死莫辭。」

「老師,說了這只是你我師徒之間的談話,就不要動不動的就行禮下跪了。」他再次把人給攙扶起來,「是西南那邊的事情,朕收到消息,大魏的陸恪去了西南境內,還住宿在昭王的私宅,您怎麼看?」

陳首輔吃驚,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昭王的身份,好些人不知道,但是他作為堅定的從前的三皇子黨派,如今的保皇派,可以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皇帝很多時候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都會找他來商量,所以說他比別人更加的清楚。

昭王自請去了軍中,當了個無關痛癢,沒什麼前途的糧草將軍的,連帶著一家子都一氣離開了京城,而西南那邊眼下還有一個狼子野心的晁沛在上面。不說這人防備著皇帝,這人怕是也把沈昨的身份給調查的一清二楚的。

那如此來說,沈昨和晁沛應該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面,互相制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陸恪這個人心思難測,之前兩國和談的時候,這人就半點虧不吃,而且強勢霸道,到如今陳首輔對這人都還有這很深刻的印象。

「他在昭王府多久了?做了些什麼,昭王和晁沛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陳首輔認真的思考說道︰「知己知彼,方能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里。」

皇帝自然也知道這些道理,「昭王倒是和往常一樣,早上去軍營,晚上才回來,而且和晁沛關系一直僵持不下,明爭暗斗個不停。今天收到的飛鴿傳說,說是陸恪夜探晁將軍府,清晨帶傷而歸,整個沈府卻安靜的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陸恪和沈昨之間可沈昨到底是」

有時候,皇帝自己其實心里面已經有了決斷,叫人來商量,不過就是需要人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然後再去實施而已,陳首輔教了楚珩這麼多年,又和君臣一年的時間,對皇帝的心思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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