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能將這些變為現實。
因為對方不是人。
「咚咚咚…… !」
數個巨大的黑影,如翻滾的皮球,從田埂的一邊滾到了另一邊。
大多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在重創中昏迷了過去。
「媽媽,豬耳朵好好吃哦!」
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趴在一座小山一樣的怪物背上,發出開心地叫聲。
她一口咬在比她腦袋還大的耳朵上,白白的小虎牙下血花四濺如雨。
「嗷——」被撲倒在地上的豬頭怪,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嚎。
身下的泥土,被怪物的雙手刨出兩道深深的泥溝。
慘叫聲剛剛升起,卻又突兀地戛然而止。
「你弄得太吵了!姐姐。」原來是被旁邊剛剛三歲的妹妹,給一腳踢暈了過去。
人小勁大,竟將幾噸重的怪物踢得化為了一個圓規,擦在地上旋轉著畫出了好幾個圓圈。
「媽!妹妹欺負我,差點把我轉暈了!」感覺受了委屈的姐姐告狀道。
她還趴在怪物背上呢,妹妹居然連她和怪物給一起蹬開了。
「樂樂別欺負姐姐。既然是家人,就要學會和睦相處,不能打打鬧鬧,懂嗎?」
站在高處的某位風韻猶存的少婦,聞聲回過頭,開始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的女兒。
她高挑的長腿下,是一座由數十只豬人堆砌起來的肉山。
相對于女兒們更喜歡嬉鬧,玩耍獵物。
少婦皙白的腳趾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些看似凶猛的怪物,對她來說僅僅勉強可以算作是,一一不那麼好吃的食物而已。
何況這一次抓到了那麼多,讓調皮的女兒們拿去玩壞幾個也沒什麼。
「一個D級都沒有。豬人族真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女人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不滿意地嘀咕道。
不到D級水準的怪物,連做她晚餐的資格都沒有。
在食物上特別傲嬌的女人,將隱隱含有期盼的眼神,投向了村口的方向。
「倒是我可愛的小陸兄弟,怎麼還沒回來呢?」
想到這兒,女人下意識舌忝了舌忝殷紅的嘴唇。
此時的陳魁哪能想到。
治安所所長那只老狐狸,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奸滑。
而且豬人族的行動力也是迅速的過分。
居然在他剛離開不久後,便有數十個氣勢洶洶的豬人沖進了村子里。
當然這些豬人並不是從山那邊的寨子趕來的。它們沒有翅膀,沒那麼快。
這些豬人,都是該族在小鎮附近區域就近召集的族人。
這年頭,一個鄰國的邊境小鎮,誰還不在隱秘的旮瘩里藏點私兵,以備萬一呢。
更何況,牽扯到一族的小公主和侍衛長大人的人身安全,哪里能是小事。
不說本族掛出的高額懸賞,光是能借此獲得族內大人的青睞,從而平步青雲,就值得賣上一命了。
所以在得到陰險所長的報信後,這個隱秘據點里的豬人,幾乎整個傾巢而出。
卻沒想到一股腦兒全折戟在一個小山村里。一戶看似普通人家的母女手中。
而且很可能出現在明天的菜板上。著實太凶殘了。
只能說,王阿姨當時故意說出的那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陳魁不會知道了。
此時的他,已帶著三名小跟班準備跑路。
既然現在自己已算是一名有錢人了(足足賺了兩百五十塊銀幣呢)。
可以當普通人家五六年的收入了。
所以陳魁當然會在出發前,先在市集里準備點口糧。
女神的洗腳水雖然能果月復,還很方便。
但鬼知道喝多了,會不會變成跟瘋女人一樣,恨不得時刻跪下來舌忝女神的小腳趾。
陳魁是個有自尊心的男兒,才不會做那麼苟且下作的事情。
要舌忝也得從上面開始舌忝。
「豚老四,女神長得什麼樣?」陳魁親熱地拍了拍大豬頭小臂。
這家伙好歹是豬人族的前侍衛長,應該至少在族里見過供奉的女神雕像之類的吧。
之前被摔得灰頭土臉,臉上還掛著淚痕的豚老四,愣了愣。
隨即好像陷入了某種關于女神美貌的回憶里。
甚至能看到它嘴角,漸漸蜿蜒出來的口水。
!陳魁頗為無奈地暗罵一句。
小豬頭不會說話,瘋女人不敢和她聊。
就剩個勉強還能聊天的大豬頭。一想到女神,就變成了個低能兒!
陳魁嫌棄地收回手,拍了拍上面看不見的灰。
又是一個被女神病毒,污染到無可救藥的家伙。
如果豬人都像它這樣好忽悠,那就太好了。
可惜陳魁害怕,在自己拿不出足夠的「女神神跡」前,會被一群豬頭怪圍毆致死。
什麼專屬神使,還不如發一個顯赫的身份牌子,拿去狐假虎威、混吃混喝的好。
很快,大豬頭豚老四厚實的背上,就背上了兩個鼓鼓的大麻袋。
里面全是陳魁從集市上買來的干糧。內容相當地豐盛。
有雜糧做成的干面饃,有腌制的豬肉火腿,小魚干、牛肉干,以及蜂蜜加杏仁和棗子做成的果脯等。都是能保質很久的食物。
可惜集市上沒有水果罐頭。自然也沒有肥宅快樂水。
這個核平後3029年的小集鎮,給陳魁的感覺,有點像是倒退回了那個十九世紀,以農耕放牧為主的年代。
當然也有可能,人類文明還是保存下來一些科技的火種。
不過在這貧困的邊境小鎮上,怕是看不到的。
陳魁最後還刻意地,買了兩瓶來自農家自釀的土酒,打算另作妙用。
而這滿滿兩大麻袋的東西,花掉了他整整一百五十個銀幣。
倒是足夠他一個人藏在山里,吃上整整兩個月的份量了。
至于三個屬下吃啥?
善解人意的神使大人,不禁靦腆一笑。
只要能找到水源,女神的洗腳水管飽。
哪怕沒水。陳魁也可以勉為其難地,讓饑餓的它們嚼嚼小指。僅限女性。
正樂呵呵地陳魁,後頸驟然一涼。
不用回頭他就能猜到,多半又是瘋女人娜塔莎在瞅自己了。
這女人沒事老往人後頸上看干嘛?搞得跟頭饑腸轆轆的母狼似的。
不過後頸上那道寒意,很快就逝去。
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