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事情所代表的意義。
即使是專攻螞蟻的生物學家。
在白蟻蟻後的生物調研上,也幾乎一直是空白的領域。
也難怪自己身為生物學家的父母,在听到這個消息時,表現出了極度的震驚和興奮!
畢竟在地球上,人類所能發現的,可以活上幾百年的昆蟲,根本沒有!
17年的金蟬,30年的蟻後。這些為人所知的蟲子,已是長壽昆蟲里的佼佼者。
而人類自己的壽命,也不過短短數十載。
人類作為哺乳動物來說,已算是一種比較長壽的動物了。
大家形容某物長壽時,都喜歡說「千年王八萬年龜」。
但有案記載的,地球上最長壽的陸龜,也就存活了300余年。
這已經算得上是很厲害了。
而現在,有人跟你說,發現了一只螞蟻,竟也活了300年。
而且那只螞蟻還沒死,還沒到它壽命的極限。
換你是不是也得嘴巴張得跟鯨魚一樣,恨不得一口吞下面前的桌子。
所以作為生物學狂熱者的凌宇父母,自然就像去朝聖一樣,欣欣而往。
然後這一年來,他們便像人間蒸發了般,再沒有一點音訊傳回來。
還好爸媽在風急火燎地趕往南美前,還記得給他留了一筆不薄的積蓄。
否則陳魁不是早早餓死在家中,就是在腆臉入贅袁家的路上。
或許後者也不錯?
「快點穿好衣服出門!江玉燕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讓她在門口等太久的話,這女人會發飆踹門的。」
陳魁再次回過神,連忙告誡自己。
他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從做了噩夢醒來後,腦袋里的思維就混亂的很,一直在東想西想的。
現在起床了那麼久,還光著腳,僅穿著一條大褲衩。
一邊洗漱,一邊胡思亂想,轉眼就花去了十多分鐘。
想必這時候,一向極為守時的江玉燕妹子,應該已進入公寓電梯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陳魁,風風火火趕回房間。
忽然腳下一個趔趄。
整個身體失去重心,朝前撲倒。
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右手趕緊扶住了門框,差點就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什麼東西?
陳魁感覺到自己的腳底板,像似被什麼膠水一樣的東西給黏住了。
剛才起床時沒有開燈,屋子的角落里顯得有些陰暗。
他想彎腰下去,看看自己腳底下粘著的是什麼東西。
黏性居然這麼強,感覺自己腳板完全粘在了地上,根本抬不起來。
陳魁又不敢用力抬腳嘗試,怕把自己的腳板扯下一層皮肉來。
那樣的話,怕是會痛得路都走不了。
然而他這個腰,卻沒能彎下去。
臥槽!
原來被黏住的,不光光是自己的腳底板!
這是什麼東西?粘鼠板嗎?
自己房間里怎麼會有那東西!
他剛才扶在門框上的右手手掌,也被黏住了!
當陳魁狐疑的目光,轉移到手上的時候。
終于借著些許的光亮,看清了黏住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扯淡!怎麼會是這種玩意兒?
如果一條經是開始,一條緯是結束。
經緯交錯,一條縫能否吞下一座高山。
好吧。這里可不止有一條。是整整一「捆」。
通體雪白又充滿了黏性的蛛絲,從地板到門框,
像爬山虎一樣,懸掛在臥室門口。
同時掛住了倒霉的陳魁。
這就很悲劇了。雖然他此刻的樣子很滑稽。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明明他剛才去洗漱的時候,門上還沒有這些東西。
以陳魁對昆蟲的認知,地球上不可能存在這麼「粗」的蛛絲。
黏住他手腳的,也不過就兩根白絲而已。每一根白絲,卻有他大拇指的粗細。
簡直超出了陳魁的認知。
這奇特的蛛絲不僅外表黏滑,還充滿了韌性。
難怪陳魁這樣一個生龍活虎的十六歲少年,被它黏住後,都掙月兌不得絲毫。
或許把這堅韌的蛛絲切割下來,都能當做材質不錯的弓弦使用了。
而且能分泌出如此厲害蛛絲的家伙,塊頭得有多大?
已知地球上體型最大的蜘蛛,是長達25厘米的「亞馬遜巨人食鳥蛛」。
但它噴出來的蛛絲,也不會超過一根筷子的粗細。
如果以整個蛛絲的厚度,來計算蜘蛛紡器口的大小。
從而推導出,吐出這種蛛絲的蜘蛛體積。
那至少吐出如此粗的蛛絲的家伙,應該有小牛犢子那麼大吧?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世上哪有那麼大的蜘蛛!這一定是只怪物!
想到自己屋子里,可能已潛入了一只牛犢大小的蜘蛛怪?
陳魁都不敢再聯想下去。這個設想太過嚇人了。
現在得趕緊想辦法,把手腳解救出來才是正理。
然而他才剛剛開始嘗試,用力去掙月兌手上的蛛絲。
突然陰暗的房間里,迎面飛來一個白色的線團!
啪。陳魁慘遭打臉。
整個人頓時懵逼了。
他感覺到熱辣辣的右臉頰上,似乎黏上了一根繩子。
哦。不用感覺了。這已經太明顯了啊。
肉眼可見的,一根拇指粗的白色絲線,正晃悠悠地懸掛在眼前。
就像是一座架跨在兩岸的大橋。
橋頭的一端在他臉上,另一端在昏暗的房間里。
如果不是上面的黏稠,讓人有些另類的猜想的話。或許還不至于那麼恐怖。
可惜門口的采光不好,光線暗淡,讓他看不清自己臥室里的真實情況。
不過,當陳魁看到黏在自己臉上的,那根「新鮮出爐」的,還在滴答著未知粘液的蛛絲。
他的左臉抽搐了好幾下,硬是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右臉的肌肉已經完全被凝住。
唉,自己這條小命怕是真要完蛋了!
此刻自己的處境非常地危險。
很明顯啊。那只吐出「超加粗」蛛絲的怪物,就潛伏在臥室里。
而且是有意地在「捕獵」自己。
它多半是趁自己離開臥室時,布置在地板和門上的「蛛絲陷阱」。
以及現在完全表露出敵意的「襲擊」。
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真相。
——對方正在把自己當作獵物一樣「狩獵」。
對蜘蛛習性比較了解的陳魁,此時已是面無人色。
原本他心底中僅存的一絲僥幸,也在這一刻,被無情的現實擊成了碎片。
自己竟然在自個兒家里,被一只蜘蛛狩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