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點了，周善跟老二也松了口氣，剛剛也有同窗問他們，為何被罰了？
他們做不到像老三跟陳其光那樣渾不在意的談笑風生，只能尬笑兩聲搪塞過去。
「三弟，被同窗圍觀，你不覺得尷尬嗎？」老二實在忍不住, 問了。
老三理所當然的道︰「尷尬啊，一開始被人簇擁著去拿掃把的時候就很尷尬，後面就不尷尬了。」
「為什麼？」
「因為尬著尬著就習慣了呀！而且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老二︰我竟無言以對…
周善︰原來還能這樣？
陳其光哈哈大笑，「我以為你是丟臉丟習慣了。」
「胡說！明明是你丟臉丟習慣了，我是尬習慣的！」
「一樣一樣，咱倆半斤八兩。」陳其光搭著他肩膀，哥倆好的一起走。
「走路就好好走路咯, 動手動腳的干什麼？我跟你很熟嗎？」
「講這種話, 你剛剛好歹還賺了我四十文錢，以後還會賺我更多的錢！」
「有道理！」
周善看著臭味相投的兩個人，也無語了。
等到晚上下學，他們也換地方清掃了，同時遇到的學生也更多了。
招呼打的多了，周善跟老二漸漸的也不尷尬了，等第三天上午，他們都掃到各個班的走廊了。
等見到來上學的同窗，他們都還能嘻嘻哈哈的打招呼，還催著他們跑快點，要遲到了。
扛著掃把要去歸還時，還踫到了副院長。
副院長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這幾日打掃的如何啊？」
「我們打掃的很干淨，院長可以路過檢查看看。」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啥收獲？」
老三懵逼的看著副院長，轉頭問陳其光，「有啥收獲？」
陳其光搖搖頭。
副院長又笑眯眯的看向周善跟老二。
老二猶豫的說︰「可能臉皮變厚了？吧。」
陳其光一個沒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
「確實！確實！」
周善沒管發笑的兩人, 也道︰「確實臉皮變厚了，一開始被圍觀還很尷尬，現在自在多了，也覺得只是被罰掃地而已，沒什麼。」
「以後或許會遇到比今日，更讓人尷尬，或者可以說難堪十倍百倍的事呢？提前體驗一下不是壞事，還鍛煉了你的承受能力。」
副院長滿意的點點頭，能這麼想，孺子可教也。
「那我跟陳其光是不是承受能力更強些？我們當天下午開始掃地時就已經不尷尬了，跟大家暢談自如！」
「你倆是年紀小，無知者無畏！」
「誰說的，我們一開始也尷尬來著…」
「年紀小，想的就少了，所以尷尬也只在瞬間。而且你倆太活潑了，本來就是話嘮，跟誰都能聊兩句…」
老三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都讓副院長知道了～」
「你們夫子說的！快去上課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跑快點～」
「啊！糟了，快跑……」
四人把掃把往門房邊一扔，麻溜的跑了。
遲到可是要被罰站的！
等他們三日期滿後，沒過幾日，居然有接替的人出現！
谷
惹得他們新奇不已，夫子們這是覺得罰掃地比抄書好使嗎？上癮了？
等他們定楮一看，咦～老熟人。
老三拍著大腿，「哈哈哈，張崇亮，你也有今日啊？我說誰呢，這麼幸運，居然能接替我們，原來是你呀！」
張崇亮唉聲嘆氣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天冷了老子不就是起不來，偶爾遲到嗎，居然也被罰掃地了。」
周勇也哈哈大笑，「我覺得以後書院的灑掃活計，要被你包了！」
「胡說八道！都怪你們，開了先河！」
老二也笑著說︰「我也覺得，以後門房的老伯都不用灑掃了。」
周善道︰「夫子隨意罰幾個學生，這個月的灑掃的活計就能干完。或許還可以讓學生，自己去門房老伯那里領打掃任務…排個班啥的…」
「有道理！」
副院長模了模下巴，笑的跟狐狸一樣。
大家都沒想到副院長也來看熱鬧了，或許是前幾日的沒看到，這次特意听說了，就來圍觀一下？
但是，他說的有道理，是咋回事？
不久後，大家都知道了…
每隔幾日，大家都能看到打掃的學生都是不同的面孔！
尤其是下雪後，清掃的學生越來越多了。
周善嘆了口氣，「入冬後，夫子罰抄書的同時，也不忘同時罰掃地！」
老二︰「這是罰上癮了，形成習慣了？」
周勇也道︰「我都掃了三次了…」
所有學生也漸漸的習以為常了，連書院放寒假，大掃除都是每個班成績倒數的五人干！
其他書院听說後，這個冬日里也掀起了一股罰掃地的狂潮～
各書院再也不用請人灑掃了。
陳其光在身後叫住幾人，「放假了，我還能跟你們買饅頭買牛骨嗎？」
「你不會讓你家廚房做啊？」
「我娘覺得牛骨上不得台面，還得炖煮幾個時辰，太折騰，不讓做！你們何不直接開個鋪子呢？」
老三眼楮一亮，對呀，他們可以開鋪子，自己掙錢啊。
他看向大哥跟周善，他們錢多！
三兄弟對視了一眼，發現都很心動。
老三興致勃勃的道︰「不如我們考慮一下？試試？」
老二心動過後又猶豫了下，「叫娘做吧？咱們又不懂，而且要好多本錢。」
周勇皺眉，「叫娘弄，就沒我們的份了。咱們可以一人湊一點吧？租個鋪子請個廚子，請個掌櫃跟小二？周善、周毅怎麼說？」
周毅攤攤手，「我沒錢！」
周善搖搖頭道︰「不成的，錢、人、鋪子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材料。」
大家瞬間也想到了，耕牛不能宰殺，京城周邊也不是天天都有老死摔死的牛，他們能經常吃到也是拖了周毅的福。
因為宰殺耕牛需要經過衙門調查死因，備案才行。
他們也不舍得故意把牛弄死了宰殺。
周毅說道︰「別折騰了，自己吃整一點還是有的，拿來賺錢就算了，你們也不缺錢花用。」
大家也只好放棄。
陳其光也很遺憾，「那就算了，我還是去找我家老祖宗比較有用。」
「走咯，終于放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