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又恢復了趙毅沒有回來時候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王公子依舊天天跑來找江白。
江白無奈︰「我覺得那天,我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什麼話?」王公子眨眨眼楮,「咱們每天說那麼多話,我哪里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江白嘆氣︰「我愛趙毅,趙毅也愛我,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很好。」
王公子面色不變,語氣疑惑的說︰「你們夫妻感情好,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不會覺得我喜歡你吧?」
他嗤笑一聲︰「我只是喜歡你們女乃茶店賣的女乃茶,還有藥膳館賣的藥膳而已。」
「這縣城里,有多少人同時是兩家店的客人呢?想必你數也數不清吧,怎麼就針對我一個。」
江白聳聳肩︰「你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
她覺得她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風言風語卻莫名其妙刮了起來。
「你們知道嗎?江當家和那個王公子有一腿。」
「哪個王公子?」
「就是之前被江白救了一命,說要報答救命之恩,拿了一馬車的金銀珠寶給江白,被江白拒絕了的那個。」
一提起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寶物,在場不少人都對上了王公子的身份。
有人嗤笑道︰「要我是江白,看見那麼多好東西,也邁不開腿啊!」
旁人拍拍他,糾正道︰「這哪里是邁不開腿,是喜歡的合不上腿。」
幾個人听到這句黃色笑話,頓時哄堂大笑。
有旁邊桌子的女眷,听不得這些污言碎語, 平時對江白印象也好,忍不住道︰「江當家不是沒有收那些謝禮嗎?」
「你看見的是沒有收,你沒看見的呢?」
「說不定晚上偷偷拉去他們家里收的。」
「那趙毅可是還在呢,就那麼當了烏龜王八?」
「說不定趙毅樂意的很,還能來一段三人行呢!」
「照我看,江當家這個女子聰明的很,白天拒絕了,可不就是晚上正好把這個大財主帶回家嗎?」
「別說,江白還真不一定收了銀子。」
「沒收銀子,人家王公子才肯以身相許的,不然她這個成過親的半老徐娘,哪個正經人會找她?」
「報恩太難了。」
最後這人愁眉苦臉的總結了一句,又引得哄堂大笑。
這桌子男人的笑聲傳的很遠,嘴巴還沒閉上,一個髒臭的抹布扔過來,直接砸在了剛才最開始開黃腔的人的嘴里。
那人立刻收住了聲音,把抹布拿出來,朝地上「呸呸」吐了好幾口,抬頭怒罵道︰「是誰?」
金童玉女站出來,玉女一臉不屑的說︰「是我,怎麼了?」
「你在我們安樂藥膳館吃飯,還敢隨便污蔑我們老板?」
他旁邊的人不干了︰「哪里是污蔑,說不定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哪一句是真的,你重復一下,你是趴在我床底下看到了嗎?」金童玉女還沒開口反駁,江白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眾人齊齊回頭看,見江白雙手環胸,正在不遠處站著,旁邊就是八卦的另一個當事人王公子,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听剛剛那段話听到了多少,面色都黑的像鍋底。
江白道︰「正好王公子也在這里,咱們好好對一對你們說的這些話,把大家心中的疑惑結清。」
這幫子人是附近的搬貨工人,前些日子發月錢,眾人湊了湊,決定去藥膳館吃一頓,好好補一補。
他們就坐在離門口最近的那個包房,簾子都沒掛上就高闊論壇起來,金童玉女在門口站著,听的是清清楚楚。
江白也正好送王公子出來,就是這麼的巧,幾乎是听完了全程。
這說明不能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也不能在人家的大本營說人家的壞話。
金童看著江白和王公子的臉色,簡直要為這波人抹一把辛酸淚。
要是只有他倆听見了,吵一架轟出去也就沒了,他倆不會往上報,讓污言碎語污了江白的耳朵。
但是江白自己听見了,那這件事恐怕就不得善終了。
那工人語氣有些虛,卻還道︰「你們奸夫婬|婦天天湊在一起,還怕別人說?」
「首先,你怎麼知道是天天在一起?」江白反問,「他是客人,同時也是我和趙毅的朋友,我接待他,客氣幾句,難道就是有奸|情?」
「那在場的客人們,和我有奸|情的可是多了去了。」
在場幾個胖富商都笑噴了。
原因無他,他們也是兩家店的常客,幾乎是天天過來,每次和江白撞見,也會簡單寒暄幾句。
別的不說,有幾個胖就是在江白的店里吃胖的。
有富商的夫人也在旁邊,其中一個就是剛剛給江白說話的那位,如今更是冷哼一聲,道︰「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要是做生意就會被污蔑,沒有任何證據就要遭受這些閑言碎語,那真是荒唐。」
「你們也有娘,你們的娘辛苦拉扯你們長大,卻只得到如此不尊重女人的畜生,她該是有多麼傷心?」
那工人們還在嘴硬︰「男女偷情要什麼證據,那她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江白反問︰「我說你殺了人,請問你怎麼證明自己沒殺?」
「我本來就沒殺,你沒有證據。」那人急了。
旁人又開始哈哈大笑。
王公子開口道︰「你是沒殺人,但是你污蔑了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那人下意識的念叨了幾句,腿一軟,坐在地上了。
眾人竊竊私語︰「假的吧?」
「說不準呢,普通人誰有那麼多金銀珠寶?」
「污蔑皇親國戚是不是要殺頭的?」
最後這人說話大聲了一些,听見殺頭二字,那四個工人,立刻有三個都嚇得跪在了地上,一會兒時間,周圍隱隱傳來一股子尿騷味兒。
——他們竟然被嚇尿了。
唯一一個站著的,立刻就想走,被金童玉女攔住了。
他們橫眉冷對︰「犯了事兒就想走?沒門!」
周圍人見狀,紛紛感慨︰他們也听到了這個謠言,幸虧江當家平時人不錯,他們便沒有到處胡說。
如今看,這惻隱之心還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