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的臉上，難掩焦慮和慍怒之色。
剛要開口，虛靈真人發現牛小田身邊，不僅有小青依，還有第一神獸，白澤！
心頭一震，虛靈真人還是面不改色的拱了拱手，客氣道︰「原來，白澤也在，幸會。」
「聖君，有禮了。」白澤語氣淡淡的。
「目前不是聖君了，法號虛靈。」虛靈真人難得的謙虛。
「真人到來，蓬蓽生輝啊！香茶已經備好了，快請進。」牛小田笑著噓呼。
哼！
虛靈真人臉沉下來，黑得像炭，甩了下袖子，跟牛小田步入逍遙山莊。
剛一進來，虛靈真人又是一驚，這氣息，像是？
「真人，這邊請！」牛小田伸手。
落座後，龍茱端來泡好的滇雲茶，虛靈真人接過，便一飲而盡。
「真人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帶二兩，不用喝那麼急。」牛小田嘿嘿笑。
「火大，渴了！」
虛靈真人白了一眼，直言道︰「冥界出了大事，丟了東西，已經遍發指令，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哎呀！
牛小田故作迷糊︰「冥界那地方，有進沒出的，誰這麼大能耐，無所顧忌，跟出入自家後院似的？」
青依唇角微勾，也不吭聲。
就知道牛小田會耍賴，虛靈真人抬了下道袍，直言道︰「丟失的是冥界至寶，就算是踏破三界，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找回。而普天之下，只有我給了你入冥珠，我懷疑跟你有關。」
說完，虛靈真人又睨了白澤一眼。
好吧，白澤無所不能，沒有入冥珠，他也能出入冥界，有作案嫌疑。
高人面前瞞不住！
青依和牛小田交換個眼神，坦言道︰「真人，暗消燈確實是我們借走的，正打算歸還。」
借？！
虛靈真人嗓門立刻高了︰「莫說是借，就是每日擦拭，也是小心翼翼，不可能觸踫。」
白澤不以為然，抬了下手︰「真人，是我偷來的。」
「這……縱然你地位崇高，但今日，我也必須帶你去冥界解釋清楚。」虛靈真人起身，同時伸出手掌︰「交出來吧！」
真人！
牛小田起身，走到跟前，正色道︰「無意破壞冥界，拿走暗消燈，是為了解開縛神索。」
虛靈真人小眼楮一瞪，仔細一琢磨，不可思議道︰「怕不是被羈押的火鳳？」
對！
虛靈真人倒吸一口涼氣，難怪一進來便覺得山莊溫度有點高。
牛小田一介凡人，無知者無畏也就算了，青依一向冷靜，卻跟著出謀劃策，到底是怎麼了？
還有白澤，見到一面都不容易，為了牛小田，卻肯去冥界借……不，偷！偷盜！
「牛小田，你簡直是膽大包天！」虛靈真人搖頭。
「真人，火鳳被困于深海，外有八仙陣和岩漿封路，內有縛神索綁縛，已經法力耗盡，快要潰散。小田心懷悲憫，實在不忍心，便借來暗消燈一用，助火鳳解月兌，實為善舉。」青依強調。
又是借！
還善舉？
天底下不平事多了，難不成都要去冥界偷東西？
「火鳳犯下重罪，是罪有應得。」虛靈真人反駁，但明顯底氣不足，聲音都哼笑。
「難道真人流落人界，也是自食其果？」青依反問。
「不可相提並論。青依，我知道你能言善辯，這些話，留著去冥界說吧。」虛靈真人不買賬。
「青依看來，不說才是最好的。」
「為何？」
「真人你想啊。」
青依親自給茶杯添水，虛靈真人皺了皺眉，還是接過去。
火更大了，又一飲而盡。
「暗消燈雖然是白澤取來的，但真人前腳剛借了入冥珠給小田，就出了事，難說不會有小人作祟？」
「朗朗乾坤，怎會顛倒黑白？」
「你還不是在人界混跡。」青依撇嘴。
噗嗤！
白澤笑出聲來，虛靈真人則是哭笑不得，點指著青依埋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說說主意啊。」
「真人不妨說，在人界某處的冥界入口找到的，不僅可以消除入冥珠帶來的嫌疑，還能立功。」
好！
白澤豎起大拇指附和。
「如果……我不答應呢？」虛靈真人又問。
白澤嘿嘿一笑，將耍賴進行到底︰「那你肯定要不走暗消燈。」
虛靈真人小眼楮幾乎彈出來，暗道果然是人以群分，跟著牛小田，都沒學好。
取回暗消燈再說！
虛靈真人勉強答應，但也警告，沒有下次，絕不會再姑息。
白澤笑呵呵交還暗消燈，虛靈真人小心收起，提起火鳳，還是正色建議︰「火鳳落寞如此，我听到也心驚。但她常年被羈押，一朝被你們放出，上頭不會不知道。」
「真人的意思，和上面打個招呼？」
「正是。上頭同意，火鳳才能真正解月兌，否則只能四處躲避，無法重用。」
一席話，令牛小田茅塞頓開，連忙道謝︰「多謝真人提醒，馬上就寫信。」
「呵呵，不必客氣。」
「我也給真人說幾句好話。」
「不，不！」虛靈真人連連擺手︰「說不認識我才好。告辭！」
眨眼間，虛靈真人原地消失，牛小田也長舒一口氣，偷盜暗消燈這篇，可以暫時翻過去了。
搞文化，牛小田不擅長，所以這封給玄女娘娘的信，還得白澤和青依來寫。
事實簡單明了，但如何措辭，如何講述事情經過，十分考究。
兩個大能人商量了一個小時，白澤這才抬起手，釋放出氣息，在通神牒上寫了大概五十多個看不懂的字符。
青依復述一遍，牛小田驚呆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出現多達六次！
滿眼的中心詞。
「我知道自己是主謀，也不用這麼突出吧？」牛小田抗議。
青依哈哈一笑︰「正因為是你，娘娘才能格外開恩。」
「這還寫少了。」白澤聳肩。
好吧。
牛小田咬破中指，在上面簽上大名，白澤也摁了個爪子印。
通神牒化作迷蒙氣息，送達出去了。
耐心等待了一刻鐘，白澤樂了︰「天界送信的又來了！」
「還是青鸞嗎？」
牛小田滿眼期待，上次青鸞送信，卻沒有現身，沒有機會一睹其風采。
「不是，這回是個熟人。他跟人界打交道十分頻繁，很接地氣。」
「誰啊？」
「哈哈，老大，去見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