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忌堪稱「神技」的箭法,徹底點燃現場觀眾的熱情。
全都滿懷期待,看武忌如何給眾人帶來更大的驚喜。
武忌左手勒緊韁繩,右手執長槍,催動胯下駿馬,一陣風似的馳向場中。
馬飛馳至那排草人跟前,武忌長槍如蜻蜓點水般,在那草人頸部逐次輕輕劃過,隨即收槍,一人一馬馳回場邊。
場中眾人全都屏著呼吸,全神貫注看著那排草人。草人完好無損,那頭顱仍好生生地長在軀干之上。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驚疑。
「箭神……失手了?」
「頭……頭還在……」
「這……這……哎……」
「不會吧?這……」
人群中眾人心思各異,可偏沒人把心中疑慮說將出來。
畢竟武忌上輪考試的表現太過驚艷,眾人已經把他視若神明,這會還鬧不清究竟什麼情況,所以沒人冒冒失失問出心中疑問。
「哈哈,這位哥哥失手了,那草人的頭還在,根本沒給刺落……」忽然一個稚女敕的女孩譏笑聲音響起,但還沒等說完,便給旁邊一人用衣袖給掩住了口鼻,再也說不下去。口中發出「唔……唔……」含渾不清的聲音。
一個中年男子掩著旁邊一個十三四歲小女孩的小嘴兒,小聲訓斥道︰「小孩子家莫要胡說,你懂得什麼,說不定人家還有後招,這詩神,箭神的名號豈是白叫的……」
那小女孩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晴,烏黑油亮,抽著的小臉滿是委屈與不服,心中暗道︰「分明是那哥哥武藝不成,失手了,你們這班大人還偏不讓人家說,哼……」
其實現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草人的頭顱確是好好長在軀體之上,換言之︰武忌此項考試不及格!
監考席上的諸位監考和督考都頗感意外,這項目並不太難啊!怎麼這武忌會失手呢?
嘉賓席上的二皇子也心中黯然,「這武兄弟是怎麼搞的,這不應該啊……」
風起,校場內忽然刮起了一陣風。這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呀!快看,快看啊,頭掉了,掉了……」一個聲音驚奇道。
「是了……是了……真掉了!」另一個聲附和道。
隨即現場七嘴八舌,亂哄哄的驚呼聲,嘖嘖贊嘆聲,哈哈哈大笑聲亂作一團。
武忌神色平靜,目睹在場觀眾們的各種表情神態,嘴角微微翹起,牽出一絲傲然笑容。
嘉賓席上的二皇子,先是驚得瞠目結舌,看著那被一陣風吹過,掀落的顆顆草人頭顱,斷口處平滑如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接著心中一陣狂喜,「哈哈哈,這個武忌,簡直神人也……哈哈哈……」
搞清楚狀況的現場觀眾們,再次如雷鳴般吶喊︰「武忌……武忌……槍神……槍神……」
武忌心中忍俊不禁︰「這才多會兒功夫,自己兩易名號了,哎……」
為了能進入殿試,武忌已經拼盡了全力,盡可能做到「藝不驚人死不休」,這樣一來也讓後面尚未出場考試之人,心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騎射時自己射的第一支箭,箭簇上貫注了九成的「玄牝真氣」,足以射穿磚石,更遑論那箭靶了。這也虧得武忌有渾厚無匹的內力修為,這才能有此效果。
等到馬槍時,武忌用得是巧力,其實武忌跟凌雪衣所習練的門派功夫,還是以巧力克敵制勝的法門居多,畢竟是適合女子習練的功法。所以這巧力運用起來,武忌倒也得心應手。
接下來的考試項目便是翹關了,這純屬力量的考試了。
武忌自知力量並非自己所長,況且後面膂力一項中,這需耗損的功力也頗巨。所以在這翹關項目中,武忌留有余力,舉起五擔重的石鎖後便放棄。
武忌生得一副俊秀模樣,與那可開山裂石,萬夫莫當的力土形象相去甚遠,所以只舉起五擔重的石鎖,場中眾人反倒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不如何失望。仍舊對武忌報以熱烈的掌聲。
考生等候區中,那面色深沉之人心中略微松了口氣,這翹關一項自己還有超越武忌的希望。
武忌的最後一項考試是膂力,武忌先選了七斗的弓來熱熱身。
武忌試著運起「玄牝」真力,把暗勁一點點逼到弓臂之上。左手執弓,右手開弦,等弓被拉滿之時,武忌加緊摧動真力,讓真力暗勁如層層波浪般,洶涌澎湃沖擊弓臂。
這弓的弓臂為木質結構,在武忌的全力沖擊之下,終于抗不住暗勁侵襲,只听得「 嚓」一聲,弓臂應聲折斷。
「 ……」
「我個乖乖……」
「天啊……」
場內驚呼聲不斷,眾人都讓武忌的驚天「神力」給震撼,心中不由得對武忌生出無比敬仰之心。
那監考席上的幾位監考官,督考席上的懋王與御史大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大驚失色。
要知道,這軍伍之中,七斗弓便已算是強弓了,那能挽一石弓的少之又少,能開二石弓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像先前考試中那喚作梁山的力土,能挽二石弓,那已經極其罕見了。
能開七斗弓倒也不算什麼,可從未听說過誰人能把這弓臂生生拉斷,這可算得上驚世駭俗了。
還不等眾人從剛才的震驚之中恢復回來,武忌又換上了一把二石弓。
校場內外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听得到風吹動場邊的旗子,獵獵作響。
武忌左手執弓,右手開弦,對這把二石弓依法炮制。
等武忌不停催動「玄牝」真氣去沖擊弓臂時,這才發現,與那七斗弓相比,這弓臂的堅韌程度要強上許多。
一會兒的功夫,武忌便覺得自己真氣損耗得極為厲害,隱隱有些後力不繼。
武忌心中明白,如此全力沖擊弓臂,真力雖如洪流般勢不可擋,但很難持久,只宜速戰速決。
想到此處,武忌屏氣凝神,運足「玄牝」真力,讓真力如驚濤駭浪般,攜驚天之勢,猛烈沖擊弓臂。
少頃,武忌的額頭鬢間,脖頸之上,全都布滿細密的汗珠。
離武忌近的觀眾只當武忌在用力開弓,卻不知道暗里武忌在和弓臂「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