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天才詩人的武舉(二)

武忌旁觀了第一日的所有考生的考試。這其中有兩人引起了武忌的注意。

一位是乙七十八號來自忠清郡的一位叫做梁山的力士。

此人步射,騎射,成績尚可。那馬槍一項,草人的頭顱倒是挑落了,但這槍術技巧還尚欠火候,那草人的身體也給蠻力拔倒。

後面的翹關,此人展現出了強勁的實力。考驗力量所使用的石鎖,最重的有十擔重,那梁山運足力氣,吐氣開聲,左右開弓,居然各自舉起十擔重的石鎖。

校場中觀眾見梁山有此神力,一時全都驚呆了,好半晌才想起來叫好。一時間場內采聲雷動,那一邊的助威鼓也擂得咚咚作響。

武忌心中也頗為震撼,這等神力或許丁坦在此能與之一較高低。

接下來的膂力,此人最後拉開了二石之力的強弓。這等實力已經達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

還有一位丙三十六號來自楚山郡一名喚作雲縱的考生。

此人步射一百步的距離,連射七箭,箭箭靶心,已經讓人驚奇不己。換到騎射,那雲縱人在馬上,馬奔馳如風,雲縱居然看都不看,搭弓便射,一箭緊似一箭,只听得弓弦聲響,那置于兩側的百步開外的二十個箭靶,盡數被射中,且每箭皆中靶心。等雲縱勒停戰馬,弓掛鳥翅環,氣定神閑結束騎射,那場外響起雷嗚般的掌聲。這神乎其神的射技讓武玉嘆為觀止。

第二日,武試繼續進行,第二日的考試乏善可陳,應試的考生沒有任何亮眼的表現。二日過去,便已經有五百多名考生完成了武試。

武舉會試進入第三日,只考得一上午,響午時分便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秋雨綿綿,增了幾分寒氣,考試只能暫停。

下午百無聊賴的武忌與景玉,鐵石便在客房中飲起酒來。

酒喝到一半,前面影衛來通報,二皇子來訪。

上午在校場觀看武試才剛見過面,這會兒便又來造訪,看來有什麼事情要與武忌面談。

寒暄幾句,武忌請二皇子落座。鐵石識趣的告退。景玉則去前面找伙計撤去用過的杯著,重新整冶一桌酒菜。

景玉把二皇子與武忌杯中斟滿酒,悄然退下。二皇子舉杯笑道︰「武兄弟,看了二日了,你心中有幾分把握能進入最後的殿試啊?」

武忌略微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道︰「依目前的情況,最終結果還不好說。畢竟後面還有七十多人沒有考完,也不知這剩下的考生當中還有沒有武藝高強之人,所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盡力而為。」

武忌知道這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還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之下,莫要把話說得過滿,免得到時打臉。

二皇子也覺得武忌言之有理,點頭道︰「嗯,武兄弟這話說得中肯,這次武試甭管結果如何,武兄弟都不必介懷。明日武試只管放手施為,盡人力而听天命吧。」

其實這幾句也有安慰武忌之意,二皇子見武忌話說得謹慎,還以為武忌身手平庸,對自己沒甚信心。因為二皇子畢竟未見武忌展露過身手,所以不知道這不過是武忌自謙之言罷了。

武忌似乎听出二皇子言外之意,笑著向其言道︰「殿下倒也不必過于擔心武忌,想來不出意外,兄弟進入殿試倒也並非不可能。」

武忌的話讓二皇子心中吃了顆定心丸。

「原來武兄弟不僅文采斐然,這一身功夫也極為高明啊!好好好,這樣一來,我也能放心一些了。」二皇子心情大好,接連滿飲了兩杯。

「對了,武兄弟,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給你通報一下。今年的武試,有個人你要特別注意,這人是康川軍總兵司寇勛的佷兒司弘毅。」

「司弘毅……」武忌口中念叨著。

武忌知道這司寇勛在韓國朝堂之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二皇子讓自己注意那司寇勛的佷兒是何用意。

二皇子見武忌似乎有些不解,便繼續說道︰「 這司弘毅是康川軍中一名千總,這次由司寇勛舉薦來參加武舉會試,我想可能是沖著殿試來的。據說那司弘毅勇冠三軍,武藝超群,是真刀真槍與大戎做戰一點一點靠戰功熬將出來的功名。 」

「 這麼說來,這司弘毅倒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悍將啊!」武忌不由得對那司弘毅有了些許好奇。

「 如果在武試中與這司弘毅所交集,希望武兄弟盡可能結善緣而莫結仇怨。」

「 此話怎講?」武忌對二皇子的意思頗感不解。

「今年殿試頭三甲的產生已經被我那位好叔叔懋王更改了規則,今年改為擂頭制,頭三甲要靠真本事打贏了才能獲得。」

「哦……」武忌听懂皇子的意思了,一旦自己進入殿試環節,如若湊巧遇上司弘毅,動手之時,自己下手之時要留有分寸,盡可能點到為止,既要爭取來之不易的功名,又要設法保全司弘毅的顏面,莫要樹此強敵。

當然前提是武忌能順利進入殿試,而且還要在武藝技擊方面勝過司弘毅才行。

要不然被人打得滿地找牙,那丟臉的只會是自己。

而二皇子讓武忌與司弘毅結善緣的深層原因,仍舊是希望能盡可能的把司寇勛,和司寇勛手中掌控的康川軍,拉到自己陣營,成為自己堅強的後盾,成為自己爭奪皇權的得力臂助。

沒有兵權,一切便只是空想,鏡花水月,虛無縹緲。

武忌與二皇子邊飲邊聊,一直至戌時時分才盡興。

第二日天氣放晴,武試繼續進行,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又有三十多名考生完成考試,仍舊未輪到武忌上場參考。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下午考試仍舊按時進行,此時剩下未參加會試的只余三十幾人,這其中就包括武忌,還有二皇子口中那個一直未露面的司弘毅。

前面近二十名考生結束考試,但听得那校場內的一聲鑼響,一個洪亮的聲音大聲說道︰「辛六十八號考生武忌準備入場,接受各項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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